第四十九章你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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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軟。秦阮昕當真是有些無奈。而且,這一次香蕪宮中軟,比之先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楚彥好生蠻橫,守衛嚴密的很,連守夜的宮女都有兩,夜半時分只一坐起來,便有宮女揭了寢間的隔簾問候。
秦阮昕已經住了兩天,一絲縫隙都沒有找出。秦阮昕在心中不知將這楚彥咒罵了多少遍。這香蕪宮是皇太后從前齋戒的時候住的地方,在皇宮中較為偏靜,很少有人來往。是故這香蕪宮突然多了些許守衛,也無人發覺。
靜王府此時也清淨不了,皇宮的消息傳了過去,留秦阮昕宮中小住,讓靜王府不必派人去接。連楚君亦也被楚彥歇了幾天早朝,無事無需進宮。
楚彥的意思很是明朗,看來當讓秦阮昕做靜王妃不是說說而已。
楚君亦臉上難得的擔憂神,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眉頭緊擰,硯臺裡的墨早已幹了,紙上只潦潦寫了“香蕪宮”三個字,生生被窗口的風吹得輕微地響。
桌上的一碗茶也已經涼了許久,只是主人卻早已沒了興致品嚐它。
楚君亦看著那三個字,眉頭越發擰緊,皇宮那麼大,為什麼偏偏關在香蕪宮中?
司馬慕璃看著楚君亦的模樣,微微皺起了眉頭,說道:“也許我當初真的不應該將她帶到楚國來,赤衛在尋她,她和玳爍的相識,大皇應該也已經知道了。”
“她不是個甘受軟的人,定會想法子逃出去,怕只怕犯了皇宮的規矩,惹怒龍顏,引禍上身。楚彥不濫殺無辜也有著個好子,只是上回他打擊叛軍的做法太過毒辣,讓我驚異,竟有些摸不準他子了。”
“有些事情總是會發生變化的,靜王也無需煩心。也罷,過幾我正要進宮去司史宮商討事宜,便去探一探她。”楚君亦未經察覺地輕嘆了口氣:“原本想就此天涯陌路,終究還是連累她了。”楚君亦的愁容一瞬而過,司馬慕璃卻收入眼底,一向淡泊為名的靜王,連生死都置之度外,何時竟有這番神,他頓了頓,說道:“靜王,你動心了。”語調平緩,陳述事實的語氣,並不是在詢問。
楚君亦卻不置可否,重新磨著那方墨,一圈一圈地繞著,複雜錯亂,像極了屋裡人的心情。
司馬慕璃自也不好再說,站起身來,退出房外,卻在打開房門的一刻頓住了,眉頭自然地擰起來。
面前的女子站在門口,海棠紅的衣裳,扎著雲髻,原本是多清麗活潑的打扮,可是臉上卻神緊張,眼中瀰漫著疑惑和不安。
司馬慕璃問道:“芷晴,你何時來的?”苗芷晴卻不回他,嬌足一提邁過門檻,走到房內,只躊躇了片刻便下了決心徑直問道:“君亦,司馬說的可是真話。你、你對秦姑娘動心了嗎?”原本上回在雅苑聽到楚君亦親口說時已經信了三分,可是又想著許是敷衍大皇的話。如今沒有外人在,為何楚君亦依然沒有否認。
一想著他和秦姑娘之間的情分,苗芷晴便有些坐立難安,此刻便更要問個明白了。
司馬慕璃也知道苗芷晴的子,從前便為了楚君亦離了雙親和住了十多年的藥莊,又為了尋藥幾次冒險。看著嬌嬌弱弱的子卻一到楚君亦的事上便頑固不已,他自也知道不必再勸,輕嘆了一口氣,退出了房間。
門“吱呀”一聲關上,便只剩下楚君亦和苗芷晴兩人。
楚君亦沒有抬頭,只淡淡說道:“其實芷晴,我早和你說明白過,奈何你總是如此執著。”
“可是從前,你說你不會喜歡上我,心中卻也無其他的女子。於我,總是有一個希冀的。可是如今,你若是心繫上秦姑娘…”苗芷晴頓了頓,心中千不想萬不想的“若是”如今親自說出口竟也是這般的難以啟齒。
苗芷晴聲音都顫抖了幾分。
“君亦,你是真的動心了嗎?”真的動心了嗎?楚君亦自己也好像回答不上來。那個對自己來說謎一樣的女子,他們相識不過數月,相不過數次。但楚君亦清楚地記得每一次他們的相遇,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在初識的酒樓中,她眼中透著狡黠的神,神情靈動,他原本只當她是個蹭酒喝的混小子,可是看出她的女扮男裝被赤衛跟蹤後,第一次讓自己對她興起了些興趣。
更想不到這女子竟然如此膽大聰慧,她假意挑逗引起打鬥的風模樣,突然就逗笑自己了。
這女子,倒真是世間少有。
後來,她將跟蹤甩脫的速度讓自己驚異了一下,他早覺得她能做到,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再後來,在卓城相遇。那時候,其實他早就看見了她,看見了她的猶豫,他其實並沒想到她會上前,所以被打鬥喚醒了些意識時,他的心一下就被莫名地糾緊了,突然便捨不得讓她受傷了。
那些時候的她還是那麼的意氣風發,喜嗔言於,偶爾的時候還會擺出一副痞模樣,靈動可愛。
只是再後來,從戰場上起,這樣的她就很難見著了。或許是見多了戰場上的敵我廝殺,你死我活。她多了幾分堅韌,多了幾分凌厲,卻也多了幾分沉悶。
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卻也知道必和玳爍有關。這樣的猜想,怎麼說卻多少有些讓自己難受。
可是這些,是動心了嗎?楚君亦說不上來,卻也知道,毋管如何,他和她終究是不會有結局的。
楚君亦的沉默和猶豫通通都落入苗芷晴眼裡。原本只是信了三分,如今怕真的是事實了。苗芷晴說道,語氣也篤定了些:“我知道你一定動心了。從卓城和她分離起,你就有些不一樣了,你會走神,那時候,你就在想她對不對?你說她和別的女子不一樣,你很少稱讚人,可是提起她,你卻這般高的評價。
秦姑娘,她容顏絕,心思縝密,謀略一還有著一身好武功,真真是世間獨一的女子,所以君亦,你動心了對不對?”苗芷晴說到後面,聲音透著些許嘶啞,深深呼了一口氣,生生摒住要掉下的眼淚。
“芷晴,我還是如從前一樣,你不必再勉強。苗神醫又託人帶信來了,我還是那句話,靜王府你可以隨時回來,可是藥莊才是你真正的家。”楚君亦輕嘆了口氣,又緩緩說道:“你不應該再在我身上耗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