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楚國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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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昕正要狠心將匕首擲往池中,楚君亦的聲音就是在這時候響起來:“你當真要扔了它嗎?”
“留著又有何用?”
“心中難忘,扔了又有何用?”楚君亦反問道。
“怎麼說也是斷了個念想。”
“我看倒是增了個悔恨的念想。”
“靜王。”秦阮昕嘆了口氣,說道。
“我和玳爍不像你們,你和苗姑娘郎有情,女有意,等你病好了,便沒有什麼阻攔了。可是我和玳爍,終究不是一路人,我們之間的阻攔太多,有緣無份。”
“其實我和芷晴…”楚君亦知道秦阮昕誤會了,這靜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芷晴對自己有意,可是他也清楚,他對於芷晴卻沒有男女情愛之想。
甚至有時候他想,如果當初他像現在一樣,對自己的病沒那麼執著,便不會去求救楚國的苗神醫,自然也不會白白耽誤了芷晴。縱然他說得再清楚,她卻依然固執地要治好他。
可是轉念想想又沒有解釋的必要,讓秦阮昕誤會或許會更好:“其實我的病哪是說好便能好了。我能在有生之年助大皇將楚國基立穩便夠了。”
“你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很久前的事了,倒也沒有提的必要。”楚君亦避開這個話題,又接著說道:“只是你,心中還有玳三皇子,扔了只是徒增悔恨,若是心中無愛,扔不扔又有何分別。不如待到自己想明白了,再行處置它。收起來吧,大皇來了。”楚君亦話音剛落,秦阮昕只聽得身後一陣朗的笑聲,伴隨著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孤且來瞧瞧,讓靜王捨得下軍中事務去尋的意中人,想必定是花容…”話說到秦阮昕收好匕首回過身時戛然而止。
楚彥看清面前女子的容貌,噤了聲,咳嗽了兩聲掩飾了尷尬,又接著說道:“必是才華橫溢,有過人之處。”秦阮昕看著楚彥的臉,這才想起今未帶面紗,怪不得那楚彥神情如此怪異。
她壓抑住自己的笑意,躬身道:“參見大皇。”楚國大皇楚彥,在幾國皇帝中是最年輕的,此時一身絳紫衣袍,袖口和衣襬繡著游龍,襯著他俊朗的眉眼,不染而朱的嘴,更是顯得英氣十足,年紀輕輕卻統管著楚國的大權,更是讓他身上透著一股渾然而成的帝王之氣。
只是此時,這一國之主臉上卻又帶著幾分與地位不符的狡黠神,上前一步扶住秦阮昕說道:“皇嫂不必多禮。”
“大皇誤會了。”聽得這“皇嫂”兩字,秦阮昕這才意識到剛才楚彥口中的意中人之說,想來必是楚彥誤會她和楚君亦了。
“?g,哪來的誤會,即便今還不是,那也快了。”秦阮昕只得再解釋道:“大皇,我和靜王之間…”
“臣與秦姑娘之間。”秦阮昕話還未說完,楚君亦卻打斷道。
“只不過是臣一廂情願而已。大皇莫要誤會。”
“一廂情願?”楚彥的眼裡閃過一絲神,又笑道:“皇兄何時開了竅,從前孤挑了數十的美貌女子,就連芳心暗許的苗姑娘,皇兄皆推辭過去。如今終於尋著意中人,竟是一廂情願。孤竟不知,像皇兄這樣天下無二的男子,還有女子不傾慕的?”楚彥說罷,一雙鳳眼緊緊盯著秦阮昕,眼中的探索神看著秦阮昕很是不舒服。
楚君亦卻只是簡單解釋道:“大皇,秦姑娘不是尋常的女子。”
“噢,是嗎?”楚彥語氣一轉,又看向秦阮昕,眼神中盡是玩味。
秦阮昕直覺不喜歡被這大皇盯著,正想著要找個理由退下,如安脆生生的聲音說道:“如安參見大皇。”小小的身軀學著大人般拱手躬身道。
“你是誰?”
“我叫秦如安,大皇擅自要幫我找個爹爹,卻還不知道我是誰?”
“你還有個兒子。”楚彥眉頭一皺,看向秦阮昕。
“大皇這才發現決定倉促了?”秦阮昕輕笑回應,如安這小傢伙真是越來越上道了。
“你這民女好沒規矩。”楚彥尚未開口,傅涵已經先說到。之前他領命接秦阮昕回宮之時,便領教了這女子的直接,如今跟堂堂楚國大皇,竟也是這般的無禮。
“怎麼?大皇未怪罪,傅大人卻先給我定罪,可叫有規矩?”秦阮昕無意爭辯,只是這傅涵,當對楚君亦便好生無禮,今她便忍不住回了一句。傅涵也意識到自己確實逾矩了,悻悻噤了聲。
氣氛有些尷尬,楚彥卻大笑了兩聲:“皇兄,你這意中人果然不一般。也難怪你什麼都不顧忌,有個兒子又如何?楚國一向開明,孤若準了,無人敢說三道四。”秦阮昕啞然,這楚大皇當真有種讓你有理無處講的覺。當下也不便多說,躬身道:“我與靜王不過朋友之,並無其他念想。我身上有傷,不便多動,大皇若無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楚彥卻也不氣,笑道:“也罷也罷,皇兄且陪孤府裡花園續了上次那盤棋可好?”楚君亦自然不推辭,一行人離了雅苑朝花園而去。
秦阮昕送走大皇,正要回房,身後一個悉的聲音卻響起來,略帶著一絲驚異與痛苦:“剛才說的可是真的?君亦,他喜歡你?”
“苗姑娘,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是大皇誤會了。”秦阮昕轉過身,身後的人,除了苗芷晴,不會再有其他。不過她身邊竟還站著司馬慕璃,幾天了,他終於出現了。
“可是這話,是君亦親口說的。”
“那苗姑娘儘可去問靜王。”秦阮昕頓了頓,又指向苗芷晴身旁的司馬慕璃說道。
“苗姑娘若嫌麻煩,也可問問身邊的司馬兄。”
“慕璃?”苗芷晴不知秦阮昕話中何意,不解地看向司馬慕璃。司馬慕璃知道秦阮昕也猜出是自己以此事誘使楚彥出面請秦阮昕回楚,卻也不好向苗芷晴解釋,只得道:“芷晴,你先回去,這事我以後再跟你說。”苗芷晴也知道再如何問,兩人也說不出個一二來,一擺衣袖,無奈離去。
司馬慕璃卻不急,走到庭院中央坐下,看著如安練字。
秦阮昕也索不回房,坐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司馬慕璃才說道:“這小傢伙確實聰慧,學東西倒學得快。”司馬慕璃說非所想,秦阮昕卻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我知道你是礙於我的身份,才用計讓我留在楚國。我只想知道,我何時才能走?”司馬慕璃卻無視秦阮昕話中微微的怒氣,說道:“那得看大皇的意思。不過大皇一向對靜王的婚事上心,你想走,恐怕難。”司馬慕璃這話說的倒是事實,他只是推波助瀾地讓秦阮昕留在了楚國。其他的,也只能看楚彥的意思。
秦阮昕自也知道這個話題再說無益,想了想,又問道:“那既然如此,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楚君亦和楚彥的關係如何?”司馬慕璃皺了皺眉頭,只簡單說道:“兄弟情誼,齒相依。”
“是嗎?”秦阮昕卻是一笑,說道:“齒相依,換句話說不就是亡齒寒利益相連的關係。”
“太皇只有兩子,靜王和大皇十二三歲起便跟著太皇征戰,太皇打下這片江山不久便駕鶴西去。大皇繼位,靜王協理朝事,幾年來一步步壯大楚國,立穩基。共同扶持、患難相,怎麼到了你嘴裡便是這般難堪。”
“司馬,何必呢?我知道你看得透。”
“秦姑娘,其實有時候,太聰明反而不好。”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擔心。大皇削弱了楚君亦的兵權,這不是個好兆頭。”古來,楚懷王削兵奪權,宋太祖杯酒釋兵權,多少位高之人的落敗都是從削弱兵權開始。
一國天子,怎麼可能總容得別人德高蓋主。若不是因為這件事,秦阮昕倒真不會往這方面想。
秦阮昕猜想的也不無道理,司馬慕璃卻似乎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剛才大皇與靜王所言屬實?”
“嗯?”秦阮昕還在想兵權的事情,沒有意識到司馬慕璃所指何事。
“意中人之事。”
“怎麼,你想說楚君亦喜歡我嗎?”秦阮昕笑著搖搖頭,不過是個幌子而已,她自然不信。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司馬,你若是想用這個來留我在楚國便算了吧,我雖然欠了楚君亦恩情,但還不至於到以身相許的份上。楚君亦和苗芷晴之間的情,我不是不知道。”
“芷晴?靜王如此和你說的?”司馬慕璃失笑,站起身來。
“秦阮昕,你有時候太聰明,可是有的時候,你卻太執著,執著的什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