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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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亦聽著她的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只是卻微微有些不解，看向一旁的秦阮昕。

秦阮昕臉上卻是期盼的神，眼睛裡頭都像放著光一般，他拿著扳指，問道:“阮兒，為什麼要戴在這個手指上。”秦阮昕卻依舊只將手直直地往前伸著，狡黠地一笑，說道:“你給我戴上，我便告訴你。”楚君亦仍然是有些疑惑，卻也沒再說什麼，一手拿起一旁小一些的扳指，另一隻手握住秦阮昕的手，小心翼翼地將扳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那種冰涼的觸一下子在她身上盪漾開來，秦阮昕卻覺得手上的覺讓人她的心都舒涼得要化開來。

她看著手上的扳指，邊的笑意綻放開來，各位地明豔，眼睛裡的光彩更甚。她也拿起另一隻玉扳指戴在了楚君亦的手上，才緩緩說道:“在我的家鄉，有個規矩。結婚嫁娶的時候，便要在對方的這個手指上戴上一個戒指，意思便是說要生生世世地將對方套牢，永不分開。”她將扳指好生地給楚君亦帶好，才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說道:“阿楚，你看，這下子我們就將對方套牢了，這一生，都不會再分開了。”楚君亦聽著她的話，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柔和了起來，眼神之中似乎也有著什麼在綻放著異樣的光彩。

他抿了抿，看著秦阮昕，點了點頭，說道:“嗯，不止這一生，下一生，永遠。都不要分開。”楚君亦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握在掌心，在秦阮昕眼前攤開了手掌。

秦阮昕只見著他手中的那樣東西，便深深地了一口氣，了嘴，臉上的表情又是欣喜，又是動。

在他寬厚的手掌之中，一項鍊靜靜地躺著上頭，細長的繩子，淚滴形狀的翠玉墜子。正是秦阮昕剛才在那攤子上看中的那一條。

沒想到，他竟然不知覺地買了下來。

定是剛才比試還沒開始的時候，他藉著亦雨來找的藉口去偷偷買來的。

楚君亦見著女子臉上欣喜的神情。畔的笑意也上了幾分，他最想看到的便是她的笑，為了這笑，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他將手中的項鍊戴到了秦阮昕的脖子上，青綠的顏。襯著她雪白的脖頸，很是好看。

他笑了一聲，其實眼前的女子，不管她是什麼打扮，不管是從前臉上還留著一道疤的時候，還是戰場上衣服臉上都是汙濘的時候。她在他的心中都是絕美的。

秦阮昕摸了摸脖間的墜子，看著楚君亦，笑道:“真沒想到。你居然將它買來了。”

“見著你喜歡，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能讓你笑的機會。”楚君亦的情話很是動人，秦阮昕聽著，又是嫣然一笑，徑直拉上了他的手。說道:“阿楚，我真的很謝上天眷顧。能夠讓我再和你相遇。”

“阮兒，這話應是我說才對，你只要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便是。”秦阮昕順著他的手，又挽上了他的臂彎，笑眯著雙眼，篤定地道:“一定不會，你相信我。”說著，她便挽著楚君亦，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口的淚滴墜子，似乎也變得滾燙了起來，灼熱著她的心。她沒想到他會如此有心，買下了它。

秦阮昕想著，低頭看了看左手無名指上的扳指，更或許，這是媽媽在冥冥之中祝福他們。

阿楚，一定說好的，永遠不分開。

這一夜，秦阮昕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的一大早，她便醒了過來，又不忍打擾楚君亦，便在客棧的院子裡頭撿了長樹枝練起左手劍法來，等雲巖過來的時候，她也練得差不多了。

雲巖走過來，拱了拱手道:“主子，今神頭看上去很不錯。”秦阮昕一挑眉，收了手上的劍招，說道:“這劍上的功夫，一都不能落下，自然是要多勤加練習。”雲巖卻是一笑，也不點破，只道:“主子說的是，確實是一都丟不得。只不過時間也不早了，早食也準備好了，先休息下吧。”秦阮昕點了點頭，將樹枝扔到了一旁的樹下，便跟著雲巖回到了客棧的大廳裡頭。楚君亦和亦雨已經在那等著了。

秦阮昕走了過去，在楚君亦身側坐了下來，端起手中的清粥吹涼了一分，便小喝了一口。這會子，她也有些餓了。

楚君亦吃罷了幾口，才向著一旁的亦雨說道:“雪瑤宮裡的傳召，還沒有來嗎？”亦雨搖了搖頭，道:“還沒有消息，許是早朝的事多，便耽擱了。”楚君亦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一旁的雲巖卻開口問道:“國女既然一直不肯將冰蓮相贈，還會覲見我們嗎？”亦雨繃著神情，說道:“會的，從前幾次都未曾拒絕過，這一次靜王親自來了，她自然更不會了。”秦阮昕聽著他的話，眸子裡頭閃過一絲疑惑，看向楚君亦問道:“阿楚，你跟那國女，以前認識？”楚君亦點了點頭，說道:“雪瑤國善藥，我十七那年，便來這兒治過病，那時候瑤筠還不是國女，而且醫術在雪瑤國是最好的。我的病是她看的，我們也是那時候相識的。只不過，對於我的蠱毒，她還是無能為力，我也很快，便回了楚國。”他頓了頓，思緒似乎也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神情上也溢出了一絲無奈，又接著道:“更也許，那時候瑤筠就知道我的蠱毒需要冰蓮才可以救治，只是既然冰蓮不能隨意摘取，她便也將這個隱瞞了下來。”秦阮昕聽著，眉頭也微微地顰了起來，沒想到他和瑤筠是認識的，只不過，即便如此，那瑤筠竟然也還是不肯拿出冰蓮。都說雪瑤國人樂善好施，可是卻如此固執，明明可以拿來治病救人的東西，卻偏偏視作神物不允褻瀆。

可是，秦阮昕咬了咬下，心中早已狠狠地下定決心，阿楚，你放心，總會有辦法的，你的蠱毒，我一定會治好。

只不過，她心中想的到了邊，只是淡淡地說道:“也許，這冰蓮也有什麼難言之隱，玉清也說過，它是需要有緣人才可以拿到。也就是說，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一旁的亦雨也跟著點了點頭，對於這冰蓮，他早就想要主子親自來雪瑤國取了，畢竟他跟國女是舊識，又比自己有辦法，自然是好取得多。可是，他卻一直因為政事繁忙，不出身，再之後，聽著國女幾次拒絕的消息，也固執地不肯再來。

他也不知道這冰蓮到底為何不能拿出來，他甚至都有直接搶的念頭，可是主子那固執的子，卻是怎麼都不肯，亦風因為這還受罰了。

如今，阿昕姑娘終於回來了，不知怎的，他就是很相信她的能力，這一次，一定要拿到冰蓮。

一時間，幾人都有些沉默，一直沒有說話的雲巖卻開了口，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這兒有點怪？”

“嗯？”雲巖突然的開口，讓幾人都微微一愣，看了看周圍，眉頭也顰了起來。

秦阮昕點點頭說道:“昨兒個客棧裡頭還很多人，今天卻似乎安靜得很。”雲巖也接道:“你看外頭那些經過的人，腳下都是匆匆，幾乎都是朝著一個方向趕去，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是莊重。”三人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如同雲巖說的一樣。

秦阮昕抿了抿，問道:“難不成今天對於雪瑤國來說，是個特殊的子？”楚君亦微微冥神想了想，向亦雨看了一眼，他眼中也是如他一樣的神。楚君亦點頭說道:“如果沒猜錯，今天是雪瑤國人的朝聖。”

“朝聖？”秦阮昕重複道。

“雪瑤國人都信奉雪女，而傳說今是雪女的生辰，所以在這一的時候，雪瑤國家家戶戶都會去人到聖宮裡頭拜祭雪女，以保得國泰民安。”

“原來是這樣。”秦阮昕應了一聲，這一點她很是瞭解，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地方的人都會有他們自己的信仰，很多時候，就是靠著這些信仰才將一個國家的百姓聯合起來，換句話說，也算是一個民族的凝聚力。

但是就像天朝的古代一樣，這種凝聚力有些時候走偏了，便和信沾上了邊來，其實對於那些神鬼之類的事情，她一直不信，總覺得凡事都要靠自己，太過信便很容易走偏自己的道路。

只看今屋外頭那些人急匆匆的步伐和虔誠的神情，也知道，雪女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是很神聖的。只是，這樣對虛無縹緲的東西過於堅定的信仰，有些時候，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很容易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生事，這樣的例子，她在天朝的歷史上見了無數多次。

秦阮昕微微顰著眉，也不知怎的，她忽然之間便湧上一絲不好的覺。

這樣的覺一直延續到她終於決定一同去那聖宮看看。

而之後的事情，也證明了，她之前的擔憂，並不是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