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黃泉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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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算大的茅屋裡頭,原本在一旁一直沒有作聲的苗芷晴忽的冒出一聲來,她端詳著左手掌中的東西,語調提得很高,徑直地打斷了雲恆的話。
屋裡的其他四人都直直看向她,秦阮昕已經先行問道:“怎麼了芷晴,你發現什麼了?”苗芷晴舉起右手手中的東西,秦阮昕定睛一看,正是那雲姒兒留下的香囊裡頭的第三樣物件,那瓶裝著藥粉的小巧的瓶子。
楚君亦將手裡的香囊和藥瓶遞給她拿著的時候,她便對那瓶中的東西起了興趣,將它到了些在左手掌心,聞了聞,又用指尖沾上了一絲湊到了旁,伸出舌頭,嚐了微微。
終於,才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她卻緊抿畔,沒有回答秦阮昕的問話,只是絲毫沒有放鬆凜著的神情,冥神想了許久,直到雲恆都顰起眉,有些微微的不耐煩了。她才看著他,緩緩說道:“宮主,不知可否讓我給你把脈細查一番?”
“把脈?我的脈象你早就把過,如今又是為何?”雲恆眸間探尋,打量著苗芷晴臉上的神,語氣平淡無奇地說道。
“之前我給宮主把脈,確實脈象虛弱,並不是正常人的脈象,可那張大夫領頭的幾個大夫卻只說是您從前受傷所致,我雖覺得不像,可您也從不讓我們仔細把過再查,我便也只當事實如張大夫所說。但是如今,似乎另有蹊蹺。”秦阮昕顰了顰眉,之前雲恆為了對付雲龍,便假意自己中了他的毒,氣脈虛弱,且在每半月都會病發一次,藉此打消雲龍的顧忌。
這苗芷晴口中過的張大夫想必便是雲恆的人。不讓苗芷晴和其他的人細查就是為了掩飾雲恆沒有中毒的事實,說出那番受傷過多所致的結論,也是為了幫他掩飾。
可是,秦阮昕卻一直以為苗芷晴口中的脈象紊亂也只是為了對付雲龍的故意而為,但似乎苗芷晴覺得,事情並沒有如此簡單。
此時,她嬌眉緊凜,看著雲恆,眸中盡是探尋的意味,和疑惑的神。可是雲恆卻輕哼一聲。說道:“我為何要信你的話,讓你把脈呢?”苗芷晴聽著雲恆的話,又是頓了頓。似乎心中有些踟躕。可是不過片刻功夫,她卻重新又看向雲恆,眸中篤定的神更甚,似乎已經下定了居心。她瓣輕啟,終於還是說道:“因為也許我之後想說的。跟令夫人的死,有幾分干係。”莫凌嫣的死?
秦阮昕心中幾分訝然,這件事情,雲恆剛剛已經如此明瞭清晰地說了出來。她絲毫沒有懷疑,那就是事情的真相。可是苗芷晴,卻偏偏語出驚人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似乎在她看來,莫凌嫣的死還另有文章。
其實,不止是秦阮昕。在場的幾人,除了苗芷晴外,所有人都是一驚,雲恆看著她,已經率先出聲。語速也快了幾分。
這一會功夫,對於他和莫凌嫣的回憶。他早已回想了許多,也早已因為面前的三人,打翻重立了許多。如今,自然是要各個清。他便當即如此說道:“好,我給你把脈。可若是把完之後,我可不想聽到你卻說不出這其中的幾分干係是什麼?”雲恆的話說到後頭,細長的丹鳳眼,已經微微地眯了起來,眸間盡是危險的神。
這樣的神情,秦阮昕忽然覺得,竟然像極了玳爍。
不知怎的,從離開逸林到今天,這麼多些個時裡頭,她一直很少想到這個玳皇宮裡堪比月的男子,更很少去回憶他和她的從前。
可是今,在翊雲宮這麼亂的一個局勢之下,在應付老謀深算的雲恆之時。她竟然毫無徵兆,不可逃脫地屢次想起他來。
那些記憶力的碎片像洪水的大一般洶湧澎湃,席捲而來,將她迅速地淹沒開去。
也許,是因為他和雲恆太過相像,也許,是莫凌嫣和雲恆的故事觸動了她。
總之,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便已經好幾次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頭。
可是,她卻不知道,到底還需要多久,到底她是會等到他,還是,他會徹徹底底地從她的世界離開。
秦阮昕想到這,暗暗嘆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時候,哪裡還容得她有時間去想些自己的兒女私事。她皺了皺眉頭,手中擱在雲巖脖上的長劍沒有絲毫的放鬆,她知道問題就出在那瓶藥粉上,當即看著苗芷晴說道:“芷晴,那瓶藥粉到底是什麼?”苗芷晴卻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示意她先等等,待她把完脈再說。
待她幾步走到雲恆面前,雲恆早已經將手伸到了正前方,給苗芷晴把脈。
苗芷晴當即也不再踟躕,抬起右手便直接覆上了他的脈搏。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苗芷晴也頓了許久,雲恆的脈象果然還和上一次把脈一般,脈象紊亂。
看來他的脈象並不是為了對付雲龍的計劃故意而為,而是,它原來就是紊亂無章的。
苗芷晴冥神想了想,又移到了雲恆的尺關上把了把,再是脖上的道。其實,她原本還想用銀針在雲恆身上紮上幾針,如今才更容易幫助自己確診。可是她也知道,雲恆這樣的疑心子,讓對手在自己身上紮上幾針這樣危險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是故,苗芷晴只是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又展開左手的掌心,湊近鼻尖再次聞了一下藥粉的味道,便再沒了行動。
雲恆見苗芷晴停下了手中的探尋,只是不知在冥神想著什麼東西,當即哼笑一聲,說道:“怎麼,你可查出了些什麼嗎?”苗芷晴了因為緊張而有些乾枯的嘴,看著雲恆眸中的探尋神,終於篤定了決心,說道:“宮主,你從前是不是中過黃泉碧?”黃泉碧!
這個名字,秦阮昕絕對不會陌生。
莫凌嫣親手煉製,雲恆用來牽控依芸苑眾多女子,包括伊墨的一門毒藥。
她早在玳皇宮中的時候,便已經大概知道這門毒藥的狠戾。如若沒有每月一次的青碧丸相行壓制,中毒的人便會受萬蟲咬噬而死。
而伊墨說過,唯一的解藥便是用碧落方配以銀針洩毒,可是如此一來,雖然無需青碧丸來解毒,卻每月都要受一次黃泉碧的毒發,更是萬箭穿心一般。
秦阮昕親眼見著在墨清軒裡頭,伊墨在毒發的時候是怎麼要緊牙關熬了過來,她記得那屋中浴桶裡頭已經被暫時解下的毒染得漆黑無比的水,記得伊墨顫抖著紮在位上的滿滿的銀針,記得她因為疼痛而抓得一道道的傷痕,她記得那地上一塊塊的斑斑血跡。
那樣的痛楚,依芸苑裡頭幾乎沒有一個女子可以熬過,伊墨,她是唯一一個。
可是這樣的奇毒,不是隻是用來牽制這些翊雲宮的細作的嗎,連雲姒兒和雲霏霏身上都未曾中下,為何雲恆會身中此毒。
秦阮昕看著雲恆,眸中已經閃過幾絲疑惑,可是苗芷晴卻似乎篤定得很,仍然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等著他的答案。
雲恆冷哼道:“你怎麼知道?”
“我苗家世代行醫,早就有女子暗中尋到我父親,要解下此毒,當時她的脈絡便很是紊亂虛弱。我父親查病數十,每用許多中方法來熬製解藥,終究卻也沒能解出來。所以這黃泉碧的脈象,我記得十分清楚。而且,像黃泉碧這樣劇的毒藥,即便體內的毒已經解了,可還是會傷及肺腑,所以脈象也仍然會比正常人虛弱許多。而宮主的脈象,便跟那女子的脈象,同出一轍。”苗芷晴說著,頓了頓,似乎是在回憶些什麼東西,她冥神想了想,才繼續說道:“我和我父親沒有提煉出解藥,過了些時後,那女子又找了過來,拿出了一顆叫青碧丸的藥丸告訴我們,這顆藥丸裡頭的物藥便能暫時地緩解黃泉碧的毒,保得她不會毒發身亡。希望能幫我們提煉出解藥。”
“然後呢?”雲恆聽到這裡,神情已經緊緊地凜了起來,眸間的戾氣更甚,看來那小小的依芸苑裡頭,那些體弱無力的女子,竟然還有那麼多不聽話的。
“然後,我們取下了一部分的藥丸,花了不少的時間用來探清青碧丸中的物藥成分。只不過饒是已經清了個七八分,饒是我的父親傾盡心血,卻依舊只能煉製出緩清病情的物藥,若是想要真正解掉黃泉碧的毒,我父親也無能為力。而那個女子,卻也不知是被翊雲宮發現了叛亂之心,還是怎的,沒過多久便已經暴斃身亡。”
“哼。”雲恆冷冷地從鼻尖哼了一聲,對於翊雲宮的叛亂者,他一向沒有什麼好。死對於她來說,還算是輕的懲罰了。是故對於這個女子,他自然也沒有太大的興趣。便只是看著苗芷晴,說道。
“你繼續說。”
“我的藥術雖然比不上我父親,可是這記藥、識藥的功夫,跟著我父親這麼多年,也自然不會太差。那青碧丸裡頭也許能解得黃泉碧毒的物藥,在這個藥瓶子裡頭都有。這瓶藥粉,很有可能,就是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