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斬活殺以眼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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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要死大家一起死…”擠在橋上的白龍門弟子如一群瘋虎般衝向橋的那一端,兵刃閃起一溜溜的寒光,悍厲的砍劈向守在那一邊的同門弟兄,據守者也不甘示弱,箭矢紛飛,刀光劍影,傾力阻擋攔截,-那之間,白龍門的人馬已自己拼在一起,殺喊連天,血影濺舞!寒山重抿著嘴冷酷的浮起一抹微笑,當這抹微笑尚漾在角未散,一片機括響聲己連串的響起,九曲橋上相互拼殺的白龍門弟子幾乎尚未清這是怎麼一回事,已有二十三人啤號著栽落水中!
夜暗中,近百名黑衣黑巾的浩穆壯士分成六排半跪地下,強勁的連雲弩閃出藍汪汪的淬毒利矢,如暴雨飛蝗般那麼狠毒的瀉向橋上掙扎的敵人,狠毒得令人起慄2慘號與悲號全組成一片不忍卒聞的淒厲樂章,在血花裡飄蕩,在生命的斷落裡翻滾,而在飄蕩裡,翻滾裡,據守在河邊的白龍門弟子忽然起了一片驚恐的譁叫,數十條水淋淋的大漢,彷彿似龍宮裡遣來的索命者,那麼剽悍的躍上陸地,猛不可當的斬殺向措手不及的白龍門人馬!
這變化來得實在突然,白龍門方面正在其豆相煎,自顧不暇,一陣利矢剛倒了數十人,而水裡的這些煞神又那麼出乎意料的乘亂而出,只有幾個照面,白龍門弟子己被劈翻了一大片!眼角有人影微閃,寒山重冷冷轉首,生息陀羅包川已到了他的身邊,這位浩穆紫殿的殺手,身上全染了血,氣吁吁,他低促的道:“院主,現在是否可以下令衝殺過去?”寒山重凝注著他,沉聲道:“敵人阻橋上,場面混亂,現在衝上去恐怕損傷很大,不過,司馬長雄與遲元他們已經動手了,時間已不能再有延緩…”包川了口氣,焦急的道:“那麼屬下即令我方人馬衝殺…”寒山重微微沉,斷然道:“包川,令兒郎們圍成半圓之陣,勸引白龍門弟子棄械或逃逸,記得為他們留出一條出路,山重在此以‘銀雷彈’助你!”包川微一躬身,倒而回,瞬息之間,百名浩穆院壯土已排成一個遼闊的半弧,生息陀羅睜著一雙血絲滿布的眼睛,厲烈的大吼:“白龍門的朋友,浩穆院承一鼎口渝,留路為爾等逃生,向南奔是活,向南跑得命!”語聲甫落,一片利箭已呼嘯著飛,但卻盡是隔著敵人頭上數尺之高穿過,壅在橋上及橋口的白龍門弟子在。
驚慌恐懼中又起了一陣大大的騷動,而十餘枚銀光閃閃的圓形物體突然掠過,在夜空中互相撞擊“呼”的一聲,熊熊的火光已布成了一面炙熱的火牆,強烈的熱力散播四周,飛蝗似的矢箭再度呼嘯著穿而過,包川的宏厲口音重複響起:“白龍門已頹,你們還不逃命更待何時?”像一群受了極大驚恐的野獸,譁叫成為一片,白龍門的人馬己如怒洪決堤,那麼雜亂而又不可收拾的朝南奔逃敗退,似山倒水。
寒山重冷森的一笑,狠毒的高叫:“浩穆弟兄,渡河攻擊!”生息陀羅包川振臂大吼一聲,率領著他身後近百如狼似虎的浩穆院大漢,勇不可當的衝向九曲橋,瘋狂般衝向橋那邊的敵人!
在這一面,由黑暗中迅速奔出八名浩穆壯士,成相反方向的佔住八個位置,半跪於地,連雲弦弩平舉前,利落的布成了一面封閉網。
一條人影如飛而來,寒山重一眼即已看出是神釣曹耐,他全身大汗,腳步尚未站穩,已急切的低呼道:“院主,白龍門外圍之敵俱已退盡,屬下所率弟兄五名正在搜索殘餘,薩牧非和對方一個瘦小個子還在廝殺,場面慘厲!”寒山重快捷的道:“耐吏,此地警戒完全由你負責,我去助薩牧非一臂!”叱雷四蹄驟揚,朝回奔去,頃刻之間,寒山重已看到銀河堂的薩牧非,這位形象獷的硬漢,使著一鐵扁擔,狂風暴雨似和他的對手在拼死力幹,在他們拼鬥之處不遠,另一個原先與包川手的中年瘦漢子,則已屍橫於地,腦袋開了一嚇人的血。
寒山重心裡有數,那橫屍的瘦小漢子,亦是白龍門十大高手,排行第十的“穿雲鼠”吳越,這吳越一身功夫且是滑溜得出了名的,包川雖然心狠技毒,卻也不會太容易將人家收拾下去,這麼快就得手的原因,一定是這位煞星又用了以身犯險的老法寶了!
抿抿嘴,寒山重朝那與薩牧非拼鬥的中年人瞧了瞧,這中年漢子與死去的吳超同樣瘦癟枯乾,功夫卻似乎更見詭異,方才,便是他們兩人率領白龍門的鐵斧隊,著實與銳進中的浩穆所屬殺了一場,看看地下浩穆院方面的戰死者,只怕也有三十名以上,當然,白龍門的鐵斧隊,亦自付出他們加倍的犧牲代價了。
寒山重緩緩策騎進了幾步,冷冷的道:“假如寒山重猜得不錯,白龍門的朋友,你是‘凌波擊’彭才,所謂十大高手的第九位,餓?”那中年漢子神深沉,往返衝殺,左右躍騰,一對短柄鉤連槍嚴密緊湊,老辣練,寒山重的語聲傳到他的耳中,他的嘴角已微微搐了一下,二判官薩牧非大叫一聲,乘勢進,十七扁擔舞成一片層山重疊之影,綿綿不絕的自四面八方圍擠而下,威力浩蕩,足可移鼎裂碑!
中年漢子瘦削的身軀一轉,就是竄出七尺,在他俯身的-那,寒山重已經看到他將一對鉤連槍並握左手之上薩牧非長身急進,鐵扁擔揮舞似如雷劈杆翻,呼呼轟轟,振臂之下,又是三腿十六式!
寒山重一挾馬腹,怒衝而去,他的戟斧在夜裡掄起圈圈圓弧,似圈圈透亮晶瑩的寒冰凝結,又像強烈的陽光蘊連成籠罩大地的光芒,那麼廣大無極,在廣大無極中,卻又煞氣橫溢!
薩牧非怪叫一聲,正要一個倒躍,他的對手已不吭不響的就地翻出去,抖手之下,十九片巴掌大小的鋒利鱗片,已飄飄搖搖,卻快速無比的湧合而到,來勢綿密,難躲難防!寒山重“嗤”的冷笑一聲,原式猛進,薩牧非的鐵扁擔轉為守勢,掄起千條光影,周身環繞翻飛,那中年漢子卻已彈面起,狂奔急躍而去。
輕蔑的一笑,寒山重森冷的道:“這也算是十大高手?”在他的語聲裡,二判官薩牧非驀然高叫了一聲,聲音裡含有不可抑止的憤怒與痛楚,寒山重尚未及回首,薩牧非那魁梧的身形已如一頭猛虎般衝向前來,鐵扁擔帶著雄烈的勁風飛,口中嘶啞的大叫:“媽個巴子,你與薩二爺一起上道吧!”瘦小漢子身形甫落,腳尖一旋,擺動不定的搖了兩下,鐵扁扭擦著他的右肋標人黑暗,但是,他卻並非完好無傷,鐵扁擔頭端的一條彎曲鋼鉤,已在擦著他右肋飛過的時候硬生生撕下他一大塊皮來!
寒山重縱騎躍起,暴厲的叱道:“彭才,你快去吧2”那位在白龍門中位列第九的高手,這時已因肋下的創傷而痛苦得幾乎站不住了,寒山重雙騎衝來,宛如天馬飛降,其勢凌厲,悍不可當!
彭才那張枯乾的面孔扭曲得完全走了原樣,他那瘦癟的身軀,在高大雄健的叱雷撲擊之下,越發顫得微小與委頓,鐵騎的龐大影子迅速向他罩下,馬上騎士的斧刃閃泛著冷森的芒彩,皮盾的旋舞宛如魔鬼狂笑的臉…
彭才淒厲的在喉中嗥號了一聲,身子突然俯下,鉤連槍似毒蛇的舌信吐,在夜中掠過兩溜寒光,那麼快捷狠毒的戮向叱雷腹肚!
寒山重雙目如西天的雷閃,令人起慄的泛著威厲的光芒,在金鞍上的身軀淬然側轉,暴傾而下,於是,他的整個上半身已經完全伏到馬肚之下,戟斧的鋒刃長斬短絞,一條刺著白龍的枯瘦手臂,像是自己掙脫了它主人身體一樣,-回著瀉向黑暗,而戟斧的尖端蛇矛,卻又如此絕情的透進了彭才的咽喉,強大的衝刺之力,將這位功力詭異的白龍門高手撞跌出尋丈之外,他甚至連任何一聲臨死的嘆息都來不及發出,叱雷的鐵蹄揚掀,已踩著他的頭顱奔過,血模糊骨碎如糜!
寒山重策騎圈回,前身一探,已將斜入土中的鐵扁擔用哉斧鉤起,毫末停息的奔至薩牧非面前。
“老薩,傷得如何?”寒山重焦慮的問了一聲,快得像是原先便不在馬上似的站到薩牧非身邊,薩牧非痛得滿頭汗,全身在不停簌簌顫抖,嘴巴翕張著,競連話都說不出了!
寒山重湊近了一點,向他身上仔細一瞧,老天,約有百十塊大小迥異,稜角突出的小小銀鋼塊,正嵌在薩牧非的全身上下,而且,深陷入!
“老薩,你先運氣護住內腑五脈,讓我為你把這些玩意挑出來!”寒山重說著話,已把戟斧到左手,自懷裡摸出一把銀針,輕巧而又準確的挑了一塊嵌在薩牧非肩上的碎鋼片,但是,這小小的動作,卻使薩牧非痛苦至極的呻了一聲,四肢幾乎痙攣得蜷合了起來!
一絲疑惑與恐懼的神浮上了寒山重那俊俏的臉孔,他停止了動作,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挾起那塊被銀針桃出的鋼片,於是,他的嘴緊緊抿了起來,這塊成為不規則多角形的鋼片,那曾經入裡的一段,已竟然完全變成紫烏!目光轉為冰冷,寒山重緩緩的道:“老薩,覺得全身痛苦,像是針錐蟲嚼,這痛楚,徹骨透心,是麼?”薩牧非非常艱辛的點點頭,寒山重輕微的嘆了一聲,右手閃電似的戮出,薩牧非沒有任何覺;已被寒山重重點了暈,他那高大的身軀尚未躺下,寒山重已牢牢扶著他的肩膀,握在掌心的銀針豎起,急挑快挖,沒有多久,薩牧非身上嵌入的碎鋼片已全被挑出,在銀針每一起落之間,寒山重俱可覺出自己這位忠心手下身體上的劇烈顫抖與痙攣,而這尚是他昏以後,在他清醒之時,恐怕這罪就更受得大了。
沒有什麼考慮,寒山重用帶來的上好金創藥抹在薩牧非的每一個傷處,然後,他讓用呼哨召過來的兩名浩穆勇士衛護於側,他自己翻身上馬,奔向前面…
前面,那條由西澱引來的環護之河,已經完全失去了它的作用,白龍門的弟子,在浩穆院所屬裡外夾攻之下,看得出潰敗在即,尤其是司馬長雄的“烏心掌”與遲元的紫金馬刀,更是凌厲狂猛,有如虎入狼群,所向披靡!
“九曲橋,哦,仍是九曲橋…”寒山重喃喃的訴了兩句,策馬狂奔而過,叱雷回騰,他已斧盾加,一連劈翻了六名白龍門弟子。
一個形容兇厲的虯髯大漢,被遲元的紫金馬刀得步步後退,血透金衫,司馬長雄的一隻手掌則早已聚集了兩臂功力,變成烏紫之,掌沿所過,中者口噴黑血,立即橫屍!
生息陀羅包川的雲紋劍力搏兩個壯的年青人,其中一個的左耳己被削落,另一個顯然想竭力掩護他的同伴,但卻力不從心了。
寒山重血淋淋的戟斧再度自一名白龍門弟子的膛拔出,他冷厲的大叫:“秦鼎何在?白龍門的掌門人竟是如此一塊廢料麼?”司馬長雄的虎皮披風飄舞裡,他已折轉而來,抖手震飛了兩名敵人,叫道:“院主,秦鼎至今未出,想是-舍他的門人獨自逃命去了!”
“你胡說!”那與遲元較斗的虯髯大漢怒吼一聲,往司馬長雄這邊猛撲急攻,金刀呼遲元並不攔截,哈哈一笑之下,紫金馬刀暴閃,己從那個與包川拼鬥的傷耳年輕人背後透出!司馬長雄清瘦而俊逸的面孔上漾起一絲冷酷的微笑,他淬而偏向一側,而在身軀偏側的同時又驀然彈回,掌影連成一片,像一串星自九天瀉下,狠辣而快捷的飛向那虯髯大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