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陰霾處處雷聲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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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賜勉強一笑,道:“一會我與你先去探探青鳳,然後…”語聲突然一頓,皺眉道:“但你我一齊前去,青鳳勢必會很奇怪。”柳西川道:“這件事大哥莫非暫時還不想讓青鳳知道?”殷天賜道:“我收到骷髏帖一事,相信她亦已有耳聞,但骷髏刺客可能是她的四叔,可能會對她不利這件事,在未確定之前,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柳西川頷首道:“不錯。”殷天賜道:“這樣好了,你獨個兒前去只當是無意經過順便探採她,看她可有收到骷髏帖什麼,要是沒有那你就不用多說,如果她向你問及我收到骷髏帖的事情,就說已見過我,知道我已經有辦法應付,其他的也就不必多說了。”柳西川點頭道:“嗯。”殷天賜道:“倘若她也收到骷髏帖…”柳西川道:“那又如何?”殷天賜道:“且看骷髏刺客在何殺她,若是在我們之後,也就罷了,倘若比我們更前,那你就先別回家,立即與她來這裡見我。”柳西川道:“一定。”殷天賜接道:“話說到這裡,你立即走一趟杜家。”柳西川欠身道:“那麼小弟就此告辭了。”殷天賜道:“若是沒有意外,後天早上你來也可以。”柳西川道:“豈非…”殷天賜道:“那正是時候,以我所知,骷髏刺客一向習慣在天亮之後才殺人。”柳西川道:“他該在深夜中下手。”殷天賜一笑,道:“那個時候誰都會加倍小心的,若是以為他叫做骷髏刺客,必然在深夜中動手殺人,只在深夜中小心防備,可就死定了。”柳西川道:“果然有道理。”殷天賜接道:“不過為免骷髏刺客冒充假扮,你我見面總要有個識別才好,不然只怕又要動手一番。”柳西川沉道:“就以…”殷天賜壓低嗓子道:“小心隔牆有耳。”柳西川亦自壓低嗓子,接道:“青鳳的名字如何?”殷天賜脫口呼道:“好!”柳西川道:“那麼如無意外,小弟後天一早必至,也趁這段時間,打點一下身後之事。”殷天賜道:“我有命在,絕不會讓你先倒在骷髏刺客劍下。”柳西川微嘆道:“這個骷髏刺客武功高強,且擅暗襲,大哥自己小心好了,不必為小弟而擔心,否則說不定,反中了他聲東擊西之計。”殷天賜方待答話,柳西川話已經接上,道:“生死有命,富貴由天!”殷天賜大笑道:“不錯,不錯。”柳西川亦自大笑,舉起了腳步。殷天賜一直送出門外。
這時候,旭已經在高牆之上。風仍緊。
衣袂在東風中飛舞,柳西川走在陽光下,天外飛仙般出塵脫俗。
陽光溫暖,他心頭亦是一片溫暖,他的臉上更充滿了笑容。十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開心。是因為殷天賜的改變還是因為得到了那兩把金鑰匙?
那種金鑰匙一共有四把,四把都在手,就等於掌握著一批富可敵國的財富。柳西川現在已經得到了其中三把。
還有一把在杜青鳳那裡,柳西川現在正是去找青鳳。
在揚州,杜家毫無疑問也是一戶很富有的人家,卻不大為人知悉。這幢莊院卻並非在城中,乃是在天寧門外,瘦西湖畔。
揚州的風景,可以說集中在瘦西湖一帶。在天寧門外登舟泛瘦西湖,可到五亭橋,小金山,以至平山堂。
五亭橋華美,小金山嫣媚,平山堂高曠,而瘦西湖卻真的瘦得可憐,一束纖。
楚楚有致。
沿湖多的是楊柳,整個瘦西湖在夏無疑就是一座綠楊村。
這幾處的風景都是美麗至極。
杜洛在這個地方建築他的莊院,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文武雙全,在書畫方面的造詣絕不在手中雙刀之下,詩詞歌賦方面也略有涉獵,格當然是比較好靜,所以莊院選擇在這個地方,並不難理解。
不過他雖然好靜,對於小孩子的喧譁吵鬧卻毫不在乎,甚至巴不得家中多幾個孩子,熱熱鬧鬧。可惜事與願違,他始終就只有青鳳一個女兒。這是他始終到遺憾,死不瞑目的一件事。
他已經死了兩年。
有些人認為他的死乃是思念亡,憂鬱過甚,有些人卻認為乃是嗜酒之故。這可以說都有些關係。他的確很喜歡喝酒,卻是在子死後才變本加厲,嗜酒如狂。
沒有人能夠勸止他,即使是青鳳也不能。
他是被發現死在書齋之內,倒在橫七豎八的酒瓶之中,一身衣衫酒痕斑駁。
一句遺言也沒有。
杜洛在世的時候,與殷天賜、柳西川都有來往。
在杜洛死後,殷天賜一年中仍然會來杜家一次兩次,都是遊湖路徑,順便一探青鳳。
柳西川卻與在杜洛生前並無兩樣,有空閒總會來走走,甚至住上一兩天,指點一下青鳳的武功。
所以杜家上下對他一點也不陌生。
青鳳更就最高興看見他,最歡他留下。在他那裡,青鳳實在得益不少,也所以,一聽到他來到,青鳳都會立即就出。
今天卻沒有。青鳳今天本就不在家。
柳西川當然不知道青鳳不在家,也不知道在杜家門旁的一株大樹之上,枝葉濃密之處,猿猴般伏著一個人。
那個人在柳西川來到之前,已伏在那裡,一身黑布衣衫,就連面龐也用黑布裹起來,只出一雙眼睛。
閃亮的眼睛。
這雙眼睛現在卻並非瞪著柳西川,乃是瞪在一個灰衣人的臉上,那個灰衣人正從杜家莊門前石階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