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旋渦與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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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還是無名之輩的杜重光盯上了他們。
血戰當然是不可避免的了。
不過三柱香功夫,七十三位鏢師便被杜重光手裡的鐵杵敲成了七十三具無頭屍。
杜重光一戰成名“再世朱亥”之名很快便在江湖上風傳開來。奇怪的是,杜重光也就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再世朱亥”杜重光現在正坐在殷朝歌的對面。
殷朝歌、司馬喬、李眉都坐在悟生大師的禪房裡。悟生大師是雲水禪師的大弟子。他的俗家姓名,便叫杜重光。
殷朝歌很小的時候便聽師父說起過雲水禪師收伏“再世朱亥”的事,但他怎麼也不能相信,面前這個幹縮得像個幹核桃似的老和尚就是當年的杜重光。
悟生大師端坐在蒲團上,低眉垂目,滿面悽苦。
——他能忘記當年所做過的事嗎?
——他這些年來刻苦的修行,真的能抵消他當年的罪孽嗎?
——放下屠刀,真的就能立地成佛嗎?
悟生大師看了殷朝歌一眼,道:“那天若非兩位施主援手,老衲等只怕早已死於聖火教之手,上方寺勢難保全。”殷朝歌輕輕嘆了口氣,道:“大師此話,真令在下汗顏。”悟生渾濁的眼眸裡似乎有光一閃,道:“先師圓寂之時,施主正在邊,不知先師可有遺言留下?”殷朝歌道:“在下當時已經被慕容沖天擊倒,人事不知了。”悟生點點頭,道:“先師坐關前,曾叮囑老衲,若是殷施主來了,務必立即通知他。先師說,殷施主將帶來半張藏寶圖。”殷朝歌道:“不錯,在下的確專程送圖來的,只可惜在下身上這半張圖已經毀了。”悟生接過那張泡過的羊皮,顛來倒去看了好幾遍,又將它遞還給殷朝歌,然後就跟入定了似的,一言不發。
殷朝歌不有些著急,道:“大師,不知雲水禪師手中那半張寶圖現在是否在大師這裡?”悟生沉著,慢慢地看了他一眼,道:“想來聖火教此次突襲本寺,為的也是這半張寶圖。”他忽然說出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殷朝歌反倒怔住了。
其實,剛一見面時,他就覺得悟生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但到底有什麼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司馬喬忽然冷笑一聲,道:“莫非大師是不相信殷公子?”悟生道:“不敢。”嘴裡說“不敢”可看他的神情,擺明了這話是言不由衷。
殷朝歌不笑了起來。他不怪悟生,因為他的確沒有拿出能證明自己身分的東西來。
圖已經被泡沒了,碧玉指環和間的柔劍且不說悟生以前也沒見過,就是他知道這些是嚴子喬的隨身之物,但一來東西可以偽造,二來在殷朝歌重傷之後,也可能被別人奪走。
悟生緩緩道:“數年前,老衲曾隨先師往點蒼拜會嚴真人,只是當時來去匆匆,未曾與施主謀面…”殷朝歌笑道:“我記得那幾天我正好下山去幫半子老和尚偷狗去了。”悟生也微微一笑,道:“那次,蒙嚴真人垂愛,曾傳過老衲一套掌法…”殷朝歌道:“我知道,是‘玉龍掌’,對不對?”悟生不答,自顧接著道:“當時真人曾說,有一套與‘玉龍掌’相剋相生的武功,已經傳給了施主。”殷朝歌點頭道:“不錯。”悟生道:“得罪!”話音方落,他乾瘦的身形已凌空掠起,右掌並指如刀,挾著勁風划向殷朝歌肩井大。
殷朝歌一側身,貼地滑開數尺,腳尖一挑,凝住不動。
悟生一笑收掌,道:“果然是‘百生拳’。”殷朝歌也笑道:“大師的‘玉龍掌’已有十成火候,可喜可賀。”悟生合十道:“阿彌陀佛,三位請隨我來。”雲水。
火光中,殷朝歌看見前面不遠處又是一道石門。
同樣的石門,他們已經過三道了。
悟生按下石縫裡的一個鐵環,石門開。
石門後,是一個寬敞的大。
微明的天光自頂直下來,半明半暗的石裡,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正中,是一個破舊的蒲團。
殷朝歌心裡一酸,跪倒在地,衝著蒲團磕了三個頭。
他終於來到了雲水了,來到了雲水大師坐關的地方,但云水大師卻已死了。
“藏寶圖應該就在中。”
“應該?”殷朝歌一怔,道:“難道大師也不知道寶圖到底在什麼地方?”悟生嘆了口氣,道:“不錯,先師圓寂後,老衲與幾位師弟找遍了寺裡每一處地方,都沒有發現藏寶圖。”殷朝歌道:“裡呢?”悟生道:“也找過了。”司馬喬道:“會不會是慕容沖天的人已經來過這裡,將圖紙取走了?”悟生搖頭道:“不可能,雲水中共有機關四十六道,乃先師親手設置,除了先師和老衲,無人能夠開啟,而且先師圓寂之後,老衲曾仔細檢查過,四十七處機關皆完好如初。”司馬喬道:“大師又怎能斷定圖紙一定在此中呢?”悟生道:“近十年來,先師幾乎一直在此中參悟佛法,藏寶圖關係著上方寺重修之事,如此重要之物,先師當然會放在身邊。”殷朝歌道:“不錯。但中空空蕩蕩,能藏在什麼地方呢?”偌大一個雲水,卻只有一個蒲團,一個香爐而已,想藏點東西,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