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你只要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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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還有點腦子想一想，就知這是不可能的。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你看著也不白痴呀！”喬峰一聽這聲音便聽出來正是自己二弟武龍的聲音，還未回身去看，便聽腳步聲響，武龍已是走了過來，與他並肩而立。

段延慶聽得這話，轉眼看著武龍，眼光一寒，喝道:“又是你這小子，上次沒死算你命大，卻是還要來多管閒事。這一回，老夫定不會輕饒了你！”

“切，我要你饒嗎？放馬過來試試！”武龍極是不在意地道了句。

“哼！”段延慶一聲冷哼，抬杖一指，嗤的一聲，一道中正平和、氣象森嚴的指力從仗尖了出來，直指武龍口天池。

他這以杖代指，所發出來的指力正是他段家的一陽指絕技。段正淳看得清楚，也知道的清楚，只看他一出手就能辨出他一陽指的品級比自己要高，擔心武龍抵擋不住，便連忙提醒他道:“賢侄小心，這是一陽指！”武龍臉上卻仍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待得那道指力近得身前，抬起手來輕輕在口一揮，那道指力便被化於無形。同時，伸手拂過之時，尾指一翹，一記彈指神通反還了回去，也是向段延慶口天池，正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彈指神通用銅錢或者石子時力量剛猛霸道無比，但是光用真力時彈，指力陰柔，破空無聲，且又無形無狀，雖然破壞力遠不如用石頭，但也不下於江湖一指法，因此這指力直到了他前他才發覺。

眼中一驚，攔擋已是不及，連忙斜身一閃讓了開去。但他雖讓開了，他身後那人卻是不知情況，他一閃開那人心中還奇怪怎麼回事呢，便覺口一涼，已是被打在了幽門上，動彈不得。

這人正是剛才向段延慶指認喬峰之人，他說完話後就順勢站在了段延慶身後，比段延慶外站了小半個身子。

這天池、幽門兩雖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但卻是上下相差不大，他又比段延慶略高了許。段延慶一讓過，那道彈指神通力卻是剛好打到了他幽門處，當真可算得是巧。

段延慶閃身讓開武龍一記無聲無息的彈指神通，卻也是記得身後站著一人的，閃身中斜眼一瞧，就見那人毫無還手之力便已被點中道，不由心中大驚。

但他心中雖驚，卻是毫不遲疑，身形一穩，便又是一道一陽指凌空出。武龍這回不等他這一陽指到，便還了一記彈指神通，兩道指力在半空中對沖。

兩力相沖，反撞之下，段延慶忍不住身子一晃，鐵杖往後點退了半步。但面仍是毫無反應，不過他那一張死人臉，面部肌早已僵死，要是有反應倒成奇蹟了。

反觀之下，武龍卻是身不搖腳不動，甚至連衣衫也未擺動一下，仍是那般閒灑而立，臉上還帶著一股微笑。

這一下指力對撞毫無花巧，以硬碰硬，兩人功力高下立判。段延慶雖是‮腿雙‬殘廢，比起武龍‮腿雙‬完好要吃了些虧，在別人看來也可能是武龍佔了‮腿雙‬完好的便宜。

但段延慶卻自知自家事，心知自己是功力不及對方。想到此處忍不住心中驚訝，上次兩人功力相差無幾，只是對方體力量實在強悍才不得不使詐，但是現在功力竟已是突飛猛進高出了自己不少，讓他如何能不驚。

不過這一指他卻是沒有用上全力的，只用了五成力道而已，但他卻同樣覺到武龍也並沒用全力，心中更是摸不透他的功力究竟深到何種地步。

他有心一試，便又加了兩成力道再出一指。這一指仍是以鐵杖代指出，但他這一指出後，卻是立馬收回鐵杖入堅硬的地面，騰出手來，大姆指一捺，又是緊跟著一指。

這一指打出，姆指一收，食指豎起，卻是又緊接著一指出。他這一連三指，一指緊接著一指，連接緊密，方位不同，且三指之上的力道也是各有不同，就看武龍如何化解。

段延慶這三指一出，旁觀的段正淳不由面大變。他也是修習的是一陽指，自看得出來段延慶這三指的厲害。雖說武龍剛才輕描淡寫地就化去了段延慶的那一指，但看見了這番情況，他卻仍是十分替武龍擔心。

還有大理三公與褚萬里、朱丹臣這兩衛，他們雖未修習一陽指，但身為段氏臣屬，對於這一陽指也是瞭解甚多的，因此見得段延慶這三指連出，也是不由面大變。

阮星竹臉上卻是並無多大變化，阮星竹是看不懂，而段延慶那邊幾人看著段延慶這三指發出，則是有的驚歎，有的誇讚，都是面現喜，只道武龍立馬就要傷在段延慶手下，嶽老三更是大聲呼喊為段延慶助威。

唯有其中領先的那個道人卻是面沉重，眼光中也有些擔憂之。武龍看著段延慶接連三指出，耳中聽著三道一陽指力“嗤嗤嗤”的急速破空之聲，卻仍是含笑而立，面毫無變化。看著那三道一陽指力破空而處，使得周圍空氣產生的波紋變化，他輕抬手來，用姆指扣住尾指、無名指、中指三指，然後相繼一一彈出。

每彈出一指，便是一道彈指神通力無聲而出，經過的地方空氣也是並無變化，著段延慶的三指一一擊出。

三對指力在空中無聲的先後相撞，相撞後產生的力道向著周圍一一盪開，武龍目力凝聚下便可見得空氣像水波一樣以兩道指力相撞處為中心點向四周急速的擴散開來。

這是他自化了和氏璧之後不久，所發現的現象，便是能夠以眼看見勁氣與空氣磨擦並相互碰撞所產生的變化。

三對指力相撞，便有三道勁波向四周急速擴散。三道勁波又在中間匯相撞，又撞擊出了許多凌亂小勁波，也使得那三道勁波各自相沖，擴散更快，眨眼即至。

武龍眼看著那三道幾若不可見的勁波一一衝至身上，卻是毫不運力相擋，那三道勁波一衝入體內便被北冥神功自行化解還原成他的內力，所以他是絲毫沒受到這力道反衝的傷害，仍是那般閒灑而立。

反觀段延慶卻是做不到他那般，只能一一運力相擋，一波一波撞上，連續三道，使得他連退了三個半步方才站穩，體內已是氣血浮動。

誰知剛站穩身子，又有三道勁波在中間相撞所產生的餘波接踵而來，這些小勁波力道雖小，但一波一波撞上卻是仍得他退了一步。

“想要我的命，看來你卻是沒這個本事的！”武龍看著段延慶輕輕笑道，然後一抬手便又是一指出。

段延慶此時正默立原地，平息體內翻騰浮動的氣息。哪料還未完全平息住，武龍一句話說完便又是一指來。他經過剛才一試，心中已是完全明白了武龍的功力是要高出自己的，是以不敢再以一陽指跟他的彈指神通硬碰。

覺到身前空氣微妙的變化，便連忙一斜身讓開，同時一抬杖反還了一指。武龍另出一指將他那道指力接下，便又是一指追著他出。段延慶閃身再，還指。

武龍再另出指接住，再追著他出。一來二去，段延慶總是先閃過了武龍的彈指神通再還擊，而武龍卻是站在原地不動。段延慶一指來，他便以一指擋住，另一指還擊。七、八指一過，武龍已覺到有些不耐煩，這樣打無趣。

所以下一指擋住了段延慶的一陽指後，再次還擊已不是一指，而是接連八指，四指向他身前四處大，另四指則是在他旁邊空處，用以封擋他閃躲的身形。

段延慶見得這般情勢，知躲閃已是不行，一杖點住地面支撐身體，另一杖在身前急舞成一片烏光。杖影漫，勁氣四溢，將武龍往他身上的那四指一一化去，另外四指他即不動便不起作用在了空處。

他揮杖一片急舞之後，杖影一收，點地的那一杖一用力便往武龍身前躍來，半途中一杖揮出，從上往下直砸武龍頭頂。武龍瞧得他身形躍來，臉上突然泛起一個玩味的笑容，然後雙手舉起，又是八指連彈而出。

但他這八指之中卻是哪一指都沒帶上一絲力道，而段延慶卻是不知，這般不用力道的空彈自然是毫無聲息，而彈指神通力彈出卻本也是無聲無息。

兩者都有此特，實是難以讓人分辨的。段延慶已是吃夠了他這無聲無息的彈指神通苦頭，此時已成驚弓之鳥，哪裡還來得及去分辨他這八指是虛是實，只是一見他這八指彈出，便是心中一驚，連忙用力一個扭身，斜轉了出去。

“哈哈哈！”武龍見得段延慶真個信以為真，慌忙閃躲，實在是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出來。

“小子，竟敢欺老夫！”段延不是笨蛋，一聽武龍那笑聲便即醒悟了過來，腹語術一聲怒吼，雙杖一點地面，急速向他掠來。

旁邊有人見他二人一笑一答，再加自己推斷，也是已想出來是怎麼回事了。想到剛才那番情形，也是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剩下段正淳、喬峰等人也只是面帶笑意，並沒幾個笑出聲來。

而段延慶那邊有想到的卻是面都十分難看，只有嶽老三那個愣頭愣腦的傢伙想不明白，仍在那裡追問旁人是怎麼回事。

“唉，你等我先笑完嗎！”武龍見得段延慶惱羞成怒追擊過來，因笑來不及出指便連忙以凌波微步閃讓了開去。

段延慶盛怒之下，攻勢如狂風暴雨一般連綿而至，一招緊似一招，圍著武龍身邊滿是烏杖影，但卻是挨不著武龍的一片衣角。

段延慶這邊那道人看著二人糾纏的身形微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忽然轉過來看著喬峰拱了拱手，道:“貧道久仰喬大俠威名，今一見，實是三生有幸。但遇上喬大俠這樣的對手，卻也是讓貧道技癢的很，還請喬大俠能不吝賜教幾招！”喬峰看著武龍、段延慶打鬥的眼光聽得那道人的話轉過了頭來，拱手回了一禮，笑道:“九翼道長的大名，喬某卻也是早有耳聞的。只是一直未緣一見，今偶遇，在下卻也是早存了討教之心的。既然道長已先提了出來，在下恭領便是！”

“哦，喬大俠竟是認識貧道嗎？”那九翼道人眼中光一閃，問道。

“並不識得，只是從道長剛才而來所施展的輕功中判斷而知！”喬峰含笑而答，說完又接道:“道長號稱‘雷動於九天之上’，輕功果然是極為高明，喬某十分佩服！”

“喬大俠眼力果然高明！”九翼道人也含笑應了句，隨後又謙遜道:“微末小技而已，喬大俠卻是過譽了！”他嘴裡雖說的是“過譽”但臉上卻是頗有得意之。喬峰不再答話，只是拱手抱了抱拳，道:“道長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