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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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等張大柱把狠話說完,這才有機會替自己解釋,她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張大柱,聲音不小不大,但足夠傳進房間所有人的耳朵裡,嘀嘀咕咕說“我又不是想要你們幫我想辦法救老五,我只是想讓你們陪我去縣裡一趟,讓我送送老五的最後一程…”眾人聽到她這句話,什麼表示都沒有,只是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
張鐵生是在當天晚上醒來的,醒來後的他全身不能動彈,雙手舉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抖,就連嘴裡說出來的話,都讓人猜他話裡面的意思,因為他的嘴角已經歪掉了。
張鐵生第一句話就是要把張五柱這個小兒子從張家的家譜裡剔出去,以後張家這邊就沒有張五柱這個人存在了。
大家見張鐵生沒有事情了,於是陸陸續續的回了各自的家,只留下老太太一個人照顧張鐵生。
張家這邊,燈火照亮了黑暗的院子,在張家等待的人看到張二柱他們回來,開口詢問張家二老的情況。當然了,張二柱也沒有隱瞞,把張家二老那邊發生的事情一字漏的全說了出來。
當金秋花她們聽到張三柱跟張四柱的行徑,一個個在嘴裡把這兩兄弟罵了一遍。
這事情過了兩三天之後,莫帆趕著馬車,由張二柱帶著張老太太一塊坐著進了縣裡面。
縣裡比鎮上要遠很多,坐馬車趕路的話,也要半天的時間才能到縣裡,所以一般鎮上這邊的人是不會輕易上縣裡的,除非有什麼迫不得已。
趕了半天的路,馬車終於在縣裡的衙門口停了下來,張二柱先下了車,然後把馬車上的張老太太給扶下馬車。
莫帆見他們兩個下來後,於是放下馬繩,走到縣衙門口,拿出銀子打點了門口幾個衙役,沒過多久,其中一個衙役就帶著他們三個去了縣衙隔壁的牢裡頭。
很快,他們三人進了陰暗溼的牢裡頭,當他們在裡面每走一步,地上就會有一兩隻老鼠蟑螂從他們腳邊爬過,嚇的張老太太緊緊抓住張二柱的手臂,想叫又不敢叫的樣子。
最讓人恐怕是還是牢裡面的人,一個個要死不活的樣子,牢裡面還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味,這些都是他們在自己牢裡隨地大小便的原因。
忍著這些,張二柱他們跟在前面帶路的衙役身後,走到牢裡的盡頭,突然前面行走著的衙役突然停了下來,抓起隨身攜帶的大刀往牢門口敲了敲,兇巴巴的大聲喊道“張五柱,有人看來了,快點起來。”張老太太聽到衙役喊張五柱這個名字,頓時放下張二柱的手臂,踩著踉蹌的腳步走到牢門口,眼裡的淚水嗖嗖的往下掉,嘴顫抖著,喊道“五郎。”正面對著牆壁的張五柱聽到這個聲音,後背一僵,過了一會兒,他緩緩回過頭,看向老太太,眼眶有點溼潤,嘴角處牽起一抹難看的笑容,衝張老太太還有張二柱喊了句“娘,二哥。”張二柱面無表情,也沒應他,只有張老太太眼淚一直
個不停,嘴裡喊著“五郎,孃的五郎,娘這是到底造了什麼孽啊,你什麼不好當,為什麼樣要去當土匪啊,你讓娘以後怎麼辦啊?”
“娘,上次兒子為了逃命把你給傷了,你現在沒事了吧。”張五柱站起身,走到張老太太面前,關心的問道。
張老太太摸了摸她一點事情都沒有的額頭,搖了搖頭,哭著搖頭說“沒事了,沒事了,早就好了,五郎,你這個傻孩子,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啊,現在好了,你秋後就要問斬了,你要娘以後怎麼過才好啊。”
“娘,兒子也沒辦法,兒子就想著賺多點銀子,以後可以回來村裡好好的孝敬你,可是誰想到,兒子的運氣這麼背,才剛入就被抓了,娘,二哥,你們幫幫我吧,我不想死啊,我才二十二歲,我真的不想死,我才剛加入的,我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還沒幹。二哥,你家裡不是有個小候爺嗎,你叫他讓縣令把我給放了吧,二哥。”莫帆聽到張五柱這句話,嘴角撇了撇,心想,看來這個張五柱是死到臨頭也不知悔改啊,他以為他做的事情家裡人都不知道嗎,想到這,莫帆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一直向張二柱求饒的張五柱。
張二柱哪裡還是以前那個任張五柱花言巧語欺騙的憨厚漢子了,再加上張五柱是什麼為人,張二柱心裡更是清楚,所以當張二柱聽張五柱叫他去向縣令大人求情時,張二柱一臉冷寞的把自己手從張二柱手掌中,冷淡的說“五弟,你做的事情縣令大人派人進咱們村時,已經講過了,他們說縣上有幾戶被滅門的搶劫,都是你謀劃的,你還有臉說你是剛加入,這話你騙鬼去吧。”張五柱整個人怔住,睜大著眼珠子看向張二柱,臉從青變白,過了一會兒,張五柱似乎還想再繼續說謊話張二柱,剛說了一句話就被張二柱無情的打斷了“行了,不用再說了,我今天只是還娘來這邊看你,至於你真的有冤屈,你大可以去向縣令大人說,要是情況屬實的話,依縣令大人這種清官,定會幫你查明真相的。”張五柱張了張嘴巴,盯著張二柱的目光立即多了一抹怨恨。
張老太太看了一眼張五柱,拉過他左手,哭著說“五郎,你為什麼就不會改過自新啊。”
“別說了,老太太,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你給害的,都是你,要不是你把我生下來,又不給我銀子花,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所以,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是最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的人。”張五柱似乎是知道自己無論再怎麼扮乖,都不能讓張二柱出手救他了,於是他決定破罐子破摔,有什麼話就現在說出來,免的以後沒有機會說了。
張老太太愣了愣,眼珠子呆呆的看著張五柱,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張五柱,嘴裡輕飄飄的喊了句“五郎,你,你,你,你怎麼能夠說這種話。”張五柱聽到張老太太這句話,悶哼笑了幾聲,側頭,眼神幽怨的望向張老太太,站離開了牢門邊,指著張老太太罵道“我怎麼不能這麼說了,老太太,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恨你,你說你既然不能給我富貴的生活,當初為什麼還把我給生下來,為什麼啊,你知不知道,在這個家裡,我最怕的人就是你。”老太太聽到張五柱這句話,眼淚的更兇了,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她得罪了全家人愛了這麼多年的小兒子居然最恨的人是她,想到這裡,張老太太居然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太這有法一。
“你們走吧,以後我是死是活都跟你們沒關係了。”張五柱一轉身,狠心的丟下這句話給站在牢房外面的張二柱等人。
張二柱冷眼睨了下張五柱,哼了一聲,拉著張老太太的手臂說“行了,你也別哭了,現在你知道你以前全心全意寵出來的兒子是多麼不是人了吧,以後你就好好的呆在家裡伺候我爹,我跟我大哥一定不會讓你跟我爹吃苦的。””五郎,孃的兒子,無論你做錯了什麼事情,娘都不會怪你的,都是孃的錯,娘錯了。現在你變成這個樣子,都是老天爺給的報應啊。”張老太太被張二柱拉著走時,看著牢裡越來越遠的張五柱痛哭道。
當他們遠走之後,本來背對著他們的張五柱,眼角突然下兩滴晶瑩的淚水。
張家出了張五柱這種事情,大家的心情都有點懨懨的,有一段時間,張家氣氛都很低沉,就連家裡的小孩子們也知道大人們心裡有煩惱,他們在玩的時候,也儘可能的喊小聲一點。
此時,張家這邊氣氛壓抑,遠在京城那邊也差不多。
皇宮裡頭,皇帝李傲天從登基以來,除了一位皇后外,就只有一位妃子,叫周貴妃,這周貴妃的孃家也是京城裡的世家,同時也是幫助李傲天成為皇帝的最大功臣,所以後來李傲天登基後沒兩年,就收了周家送進來的嫡女,也就是現在的周貴妃。
荷月宮,周貴妃一臉妖嬈的坐在妃榻上,舉手投足間都盡顯她的華貴,她身下正跪著一位穿著黑衣的男人。
“真是沒用的廢物,本宮給了你們這麼長時間,你們居然連兩個小鬼都沒有找到,你說,我還留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周貴妃一雙媚人的眼珠子掃過地上跪著的男人,聲音雖然輕柔,但聽在人的耳朵裡,卻讓人打從心裡產生寒意。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身子一抖,趕緊跟妃榻上的周貴妃求饒“貴妃饒命,不是屬下不盡力,實在是皇后那邊的嘴太嚴了,我們差點把京城每個地方都搜遍了,到現在仍沒有找到一點兩位皇子線索。”
“怦”的一聲,一個緻的白
杯子掉在地上,立即被分成了幾塊碎片,周貴妃一張絞好的臉孔立即變猙獰,瞪著地上跪著的男人大罵“你們是豬嗎,京城這裡找不到,難道不會去別處找,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候,要是再找不到那兩個小鬼,你們也不用再回來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