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對於非人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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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絲已經憑藉著這股可以斬斷刀刃的力量，輕巧的轉回身來。現在是從左手發動的居合拔刀，從間迅速的拔出了一道銀的寒光。

同時，已經鬆開斷刃的右手已經反握住第五把刀從下往上快速的出了一抹同樣寒冷的刀光。不是錯的歪曲十字，而是倒立反寫的人字，在蘿絲的手中綻放開。

於是這一次的斷刃之聲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希蕾娜的雙手展開，確無疑地同時破壞了兩把兇器，而因為這樣的架勢，希蕾娜的前失去了防禦。

對於號稱異端審判廳首屈一指的武鬥派的蘿絲而言，這種事情同樣是在她的預料之中，因為她的雙手早在希蕾娜擊斷自己武器前的一剎那就已經放棄了這兩把刀。

第六和第七把刀同時從刀鞘之中被了出來，不過並不是普通的握刀姿勢，相反蘿絲的雙手就像是在握鋼叉一樣握在刀鍔的位置，手指轉動著就讓刀鋒旋轉著對準了希蕾娜前出的空檔了進去。

結果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移動過腳步的希蕾娜，現在卻依然沒有移動腳步，她只是用腳跟踮地翹起腳尖，讓身體自然後仰所拉開的一點距離就已經足夠她回展開的雙手，就像是柔道中經常使用的技巧一樣，雙手將已經刺到自己懷中的雙刀從中擊斷。

接下來希蕾娜並沒有等蘿絲再次拔刀，她的雙手就直起了指尖順著蘿絲刺來刀鋒的方向回擊了過去，不需要真正的刀，手就是刀，所以才能稱其為手刀。

過去那個還需要攜帶武器的希蕾娜已經不復存在，雖然現代最強之名沒有改變，但是此時的最強卻更勝往昔的最強。

迅猛突刺的手刀甚至拉動希蕾娜原本向後仰去的身體向前傾倒了過來。現在需要考慮迴避的人就變成了蘿絲，而事實上剛才蘿絲髮動連續的攻擊時，本就沒有考慮過迴避的事情。

就連此時她也同樣沒有考慮迴避希蕾娜的攻擊。握刀的手依然是握在刀鍔的位置，所以就像剛才一樣，蘿絲再次轉動手指反握住了已經失去刀鋒的刀柄，然後踏出弓步穩住身形，就用這副金屬製的刀柄向著自己手臂上方掠過的手刀發起了衝擊。

如果是決心要殺死蘿絲的敵人，這個時候應該是採取完全不同的方式來回應才對，不過本身對於這場戰鬥就沒有什麼興趣的希蕾娜才沒有那麼積極，她僅僅是從容的縮回了自己的手刀而已，對於武鬥專家的蘿絲而言，雖然沒有刻意計算。

但希蕾娜這樣的心態已經被她無意識的考慮在了自己的攻擊策略中。刀柄的攻擊僅僅是個開始，緊接其後的膝擊才是重點。

蘿絲已經抬起了自己修長的美腿，膝蓋就像是沉重的鐵錘一樣對著希蕾娜的身體砸了過去。希蕾娜這個時候終於動了，身體側過剛好避開蘿絲膝擊。

但同時蘿絲的膝擊就已經變成了踢技，她羚羊般的小腿就像是彈簧刀一樣對準希蕾娜的喉嚨劈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希蕾娜卻從蘿絲的視線中消失了，她已經彎曲‮腿雙‬讓身體猛地蹲下，在避過蘿絲凌厲一踢的時候，也正好探進了蘿絲兩腿間的空隙之中。

蘿絲因為腿踢得過高，想要在保持平衡的情況下進行防禦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現在的情況絕對比希蕾娜中門開的時候還要嚴峻。

只有放棄平衡了，蘿絲瞬間就作出了決斷，而在失去平衡的情況下，攻擊本身也依然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覺察到希蕾娜蹲下身體的時候，蘿絲的另一條腿就已經以迅雷之勢向上踢起，雖然蘿絲的身體立刻就失去平衡傾倒下去。

但她的‮腿雙‬卻像是咬向獵物的蛇顎，好像剪刀錯一樣對準了希蕾娜的腦袋絞去。結果希蕾娜只能將身體後仰，以一種相當高難度的姿勢迴避了蘿絲蛇顎般的‮腿雙‬。

然後希蕾娜的雙手支撐在了地板上，將自己的身體如同樹木一樣顛倒著支撐起來，於蘿絲比較起來絕對不會遜的‮腿雙‬就像是旋風一樣旋轉著，對準已經失去平衡的蘿絲劈過去。身體傾倒的蘿絲這個時候實在是沒有其他選擇了，她同樣用雙手支撐住身體，讓身體旋轉起來。

依靠著節奏的差距躲過了希蕾娜的攻擊…不過，對於沒有考慮過迴避問題的蘿絲而言，這樣事實上的迴避已經比從容的希蕾娜輸了一著了。當兩個人都重新調整體勢站起身來的時候，蘿絲的額頭稍微有些發熱了。希蕾娜卻依然是那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對於她而言，這也僅僅是熱身運動的延續而已。僅僅是使用“技巧程度”的格鬥技是絕對無法讓這個擁有龍之名的女人認真起來，對於這一點。

蘿絲？科蒂再次確認，並且心悅誠服。人類通過鍛鍊，誰都可以獲得相當程度的成果，就像是將一跟普通的鋼條鍛打成銳利的名刀一般，但是就算在名刀之中，也有著本身的存在就已經可以替代“名刀”這個概念的存在。比如干將鏌鋣，比如石中劍，比如村正。

這並不是單純的鍛打材料就可以獲得的名刀，其中包含了更深遠的力量，血，命運，詛咒，靈魂，諸如此類的稱呼視角度不同似乎也可以任意選擇。

但是其中包含著通過單純的鍛打所無法獲得的某種東西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而作為武鬥專家的蘿絲？科蒂，她的身體和靈魂中就具有那種單純鍛鍊所無法獲得的東西。

讓蘿絲這個存在，可以和“武鬥”這個概念聯繫起來的決定的東西，一般人將其稱之為“天賦”並非針對人類的武鬥天賦。

和異端審判廳之名無比貼切的天賦。

“接下來就要更進一步了。希蕾娜前輩，如果不稍微認真一點的話，會有危險的。”蘿絲拉開了黑風衣的拉鍊，長長的風衣從她的身上滑落下來。外衣對於身體的束縛就這樣輕易地被突破了，就像是分身術一樣。

在輕輕跳躍幾下之後，蘿絲的身形居然分開成了兩人，分別從左側和右側衝向了希蕾娜。這可以稱為“殘象”也可以視之為“錯覺”並不是單純依靠超越人類眼限度的運動速度所產生的效果，更重要的是依靠人類難以理解的運動方式來欺騙視覺。

蘿絲依然只是一人，但是看上去卻像是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襲來，真正的攻擊可能來自其中一個方向，但是真正的攻擊更有可能是從本沒有任何人存在的其他方向突然爆發出來，如果只是普通人類的話。

即便是那些格鬥比賽的優勝者，在面對蘿絲的分身攻擊時也是無計可施的。希蕾娜並不是普通人，她跳了起來。

就像腳下踩著蹦一樣身體輕盈地彈到了空中，無論是左側的分身，還是右側的分身都沒有碰到希蕾娜的身體，被蘿絲分身握在手中的雙刀錯於一點之上。

而此時希蕾娜已經從空中落下，腳尖準確無誤地踩中雙刃錯的一點，在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借用腳尖點落的力量讓身體順勢向後彈開，或者就在那一點上保持住微妙的平衡，站立於蘿絲錯的雙刀之上，再不然像是剛才利落斷刃時的情形，直接踏斷這兩把刀。

如果蘿絲的水準僅止於欺騙眼的分身攻擊，那麼出現這三種狀況是最合理的情形，但事實上，希蕾娜的確有那麼一瞬間覺到了從自己腳尖傳遞來的觸。分身中的確存在著真實的蘿絲沒有錯，可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間之後。

那種不確定的觸就蕩然無存，希蕾娜並沒有踏斷兩把刀中的任何一把，但是她的雙腳卻已經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地面上。讓希蕾娜立刻就做出反應的，並不是戰鬥經驗，而是單純的本能。

在雙腳落地的時候，她就直接蹲下了身子，結果在希蕾娜的身後，用眼看去任何人都不存在的地方，連續揮來的刀鋒僅僅掠過了她的髮絲而已。

在分身消失的時候，蘿絲就已經成為了“無法看見”的存在。無論何時都身處視線之外，所以就無法被人看見。

即便無法被看見，蘿絲依然製造出了分身，就在希蕾娜視線的死角之中。一旦觀察，就能發現的，宛如真實的虛假化身。這並不是針對人類的武鬥技巧，而是針對非人類的武鬥技巧。

那些擁有更廣闊的視野的怪物，惡魔信徒，甚至是真正的惡魔，如果只是普通的作戰程度，對於那些傢伙而言幾乎就和靜止的畫面一樣毫無威脅了。蘿絲？科蒂，自我派，非人對策武鬥技之一視覺封印。

作為人類的蘿絲，無論如何鍛鍊，身體也依然僅僅是人類的身體，所以她能使用的力量也僅僅是人類的力量。

所以為了超越人類的極限，所以就必須要改變力量的使用方法，研各種派的格鬥技巧，捨棄其中本質的神而單純提煉出“技術”的髓，對於這種“技術髓”的掌握。

就是蘿絲？科蒂作為武鬥專家所擁有的“天賦”無法看見的攻擊，連續不斷的襲來。前方，左方，右方，上方，下方，後方。方向本無法限制住蘿絲此時的攻擊，不像是雨水或者瀑布那樣只會從上往下的傾斜。

而更像是洶湧的奔，由攻擊所形成的水沒了希蕾娜的身體。刀砍，劍刺，掌劈，拳擊，腿踢，足掃。

因為無法看見，所以僅僅是覺察到被攻擊的事實，卻連到底是什麼樣的攻擊方式都無法判斷。

在視覺封印的攻擊之中，視覺並非消失，而是變成無意義的存在。壓倒的攻擊爆發。卻全部被防禦住。

在被攻擊到的一瞬間，準確的說是被攻擊到的前一瞬間，通過視覺之外的其他官，比如聽覺，或者是觸覺，覺察到攻擊的存在，將其攻擊的方向和形式掌握住。

然後進行躲閃，對於格鬥家而言，這種理想的戰鬥形態是存在的，但是通常來說要達到這種程度都需要長久的修行…

至少在針對一般公眾的格鬥比賽上是不會存在這種程度的武鬥家的。希蕾娜的戰鬥技術也絕對沒有達到這種程度，她依靠的僅僅是“才能”並非“本能”就在異端審判廳的騎士之中也的確有那種依靠本能戰鬥的傢伙，不過希蕾娜和那些人可是絕對不同的，沒有經過開發雕琢宛如原始一樣的本能，在這個“天才”的身上並不存在。這也並非“天賦”這種人人都有的東西，相對而言“天才”更凌駕其上。

“天生”的“才能”足以突破視覺封印的才能，讓希蕾娜可以保持從容地迴避和抵擋住蘿絲看不見的攻擊，對於非人者而言，這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視覺的封印僅僅是“之一”的原因也就在此，在這個世界上可是有那種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中甚至連眼睛都已經完全退化的蒼白生物啊。

就算是在常見生物裡也有蝙蝠這樣典型的不需要視力也可以輕易捕捉獵物的例子存在，那麼以非人為目標的武鬥技之中“視覺封印”作為最基礎的“之一”就很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