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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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雩兒的哥哥。”寒燁的一顆心已然緊繫在柳雩兒身上，因此並未注意到房內還有另一人，直到月昱晟提起，他才看見。

“你就是孩子的爹？”柳？風恍然醒悟，明瞭月昱晟為何帶他來此。那靜山寺之過，他就覺得此少年散發著天然的氣勢，有一種王者的霸氣，令人印象深刻，沒想到與雩兒相戀之人原來是他。

同樣打量柳？風的寒燁，望見與柳雩兒相似的面容、黑如子夜的雙眸、高的鼻樑、雪白的肌膚，只不過他的肩間多了一股英氣，但也對他產生了好。

“什麼！？雩兒懷孕了！真的嗎？那我不就當爹了？哈哈…”他喜染劍眉，奮不已的狂笑出聲。

“你別高興得太早，雩兒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事情不是你您的那麼簡單。”看見寒燁坦然率真的行為，柳？風也跟著笑，但隨即又想到此事尚有多處困難尚待解決。

“放心，你們等我一會兒！”寒燁喜出望外的走出房門，直至門外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驚呼聲及怒罵聲，接著他又回到房內。

“走吧！我們上柳府拜訪！”他漾開一道弧線，寒燁領著月昱晟、柳？風光明正大的走出博家大門。

三人走進柳府大廳，心煩的柳雲海正因柳雩兒之事困擾不已，因此有人進入，仍末有所覺。

“爹，有人要見你。”

“小婿拜見岳丈大人。”

“你…”岳丈？難道…

“寒燁與雩兒兩人是真心相愛的，此情此生不悔，如有違背，願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寒燁猝然跪地，態度誠懇，語句堅定。

“唉，好吧！”他哀嘆一聲，此事已無回頭之法，只好同意，幸好此人相貌堂堂，品行端正。

“謝岳丈大人！明我額娘會親自到府上提親，不知小婿現在能否去看看雩兒？”寒燁微笑，彷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帶你去吧！”柳？風將寒燁帶離正廳，獨留下柳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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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王府一張白的小臉上，薄撲一層粉胭在頰，眉以灰筆輕微修飾其形，用細筆微微勾出神韻，輕抿染上紅嫣。身著繡著金銀彩綴的紅袍，頭上則戴著銀鳳冠，再用紅薄紗掩其上。

今，正是柳雩兒成婚之，外頭高掛紅燈籠，屋內點著紅蠟燭，皆透著喜氣，賀客接二連三的進入傳家，恭賀道喜。

隨著良辰吉時已至，柳雩兒由媒人從房內牽出，來到寒燁身旁，媒人再將紅布的另一端至寒燁手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拜！”

“送入房！”拜完成後，寒燁便牽著她慢步離去，直至隱沒了身影，柳？風才緩緩收回視線，微揚角，笑道蒼天真是捉人。

原來雩兒與寒燁兩人從小就有婚約相系，只不過未曾見面，因此並不知曉對方就是與自己訂親之人，還為彼此擁有婚約而煩惱不已，如果不是雩兒懷孕，恐怕事情還不知如何解決。

走至屋外，遠離熱鬧的人群，柳？風挑了一處不易被人發覺之處坐下，獨自喝著酒，絲毫不去在意酒過於濃烈，仍舊舉瓶就口猛喝著。他不是不知道這樣喝酒實在傷身，但心中總覺得有重物壓在上頭，讓他鬱悶難受，便想藉喝酒來忘卻。

柳？風這般行為，皆落入不遠處黑人影的深邃眼眸中。許久，黑影終於緩緩移動至柳？風身後才停下腳步。

“？風！”低沉惑人的嗓音在耳邊環繞，令他忍不住尋找聲音來源，柳？風輕眨眼睫，抬頭望進一雙深黑如被的眼瞳，心頭又是一動。

“？風，我想與你談談。”月昱晟伸出右手，緊握住柳？風的左臂，以強硬又不失溫柔的力道，拉起坐在地面的他，將他帶至一處更為隱密之處。

“昱晟？”驚訝月昱晟的行為，他一時不知所措，可是卻隱約到被緊握的那隻手臂上，傳來熾熱的溫度，彷佛要將他融化般。

直至兩人來到較隱密處，月昱晟依然末放開他的手。

“？風，我想與你談談我與雩兒之事。”

“什麼事如此神秘？”手臂上的溫熱，讓柳？風不想掙脫被握住的手。

“之前我與雩兒曾有約定，她請我幫她演一齣戲，假扮成彼此有意，讓你爹孃轉移注意力，這樣她與寒燁之事就能不被發現，如今事情已圓滿解決，雩兒與寒燁已成比翼鳥，因此我也不必再為她隱瞞了。”

“為什麼要向我解釋？這與我無關！”明白了前因後果，柳？風放下心頭大石，不過一股倔強的脾氣促使他口頭上不肯承認。

“因為我希望你明白，而且…”月昱晟面難惹，言又止。

“而且什麼？”翻動眼簾，他不明白月昱晟為何猶豫。

“我…我想向你說聲對不起，當初會答應雩兒這件事，主要是因為我很猶豫，不知你是否瞭解我的心意，因而——”正想再解釋，柳？風卻打斷他的話。

“昱晟，你好自私！只是一味做自己認定的事，一點也沒有顧及我的想法、想過我的受，你讓我獨自難過，傷心絕、輾轉難眠，只因我知道我的情是世俗難容、天地不存的，看著我掙扎不已，你很快樂是嗎？”柳？風憤而用力甩開月昱晟的手。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擔心柳？風誤解，他想再拉住他，不過卻被拒絕。

“沒錯！因為你這次的試探，確實讓我真正釐清我對你的情，可是你這樣的行為只會讓我痛心，讓你我的距離更加遙遠，你知道嗎？”柳？風不淚滿面。

“我…”月昱晟緊皺雙眉，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嗚，好痛！昱晟，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啊！嘔…”止不住血氣翻騰，猛地口吐鮮血，鮮紅血染紅了柳？風的手掌，他將手伸向月昱晟面前，彷佛想以此證明自己赤的真心。

“不！？風！”緊緊抓住紅手掌，月昱晟抱住緩緩落下的身軀，飛快的將他抱，生怕稍晚一步，懷中之人就會消失。

不過一滴滴飛落的鮮紅，似乎末聽見月昱晟的要求，依舊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