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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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關上辦公室的門，軒轅戰的臉上是一如以往的冷靜、嚴肅。這一天雖然比他預料的提前了很多到來，但是他毫不驚慌，即使全聯邦反對，他也不會離開小破，更何況是在他們的孩子都出生之後。

背對著軒轅戰沈默地站了許久，軒轅知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在軒轅戰坐下後，他開口:“你說孩子是你的。”他的眼中閃過動和懷疑。

軒轅戰略微蹙眉:“是我的。”

“你怎麼可以肯定？”軒轅知馬上接著問“我曾經看過小破的研究資料，他的身體是男。在他擔任他的特別護衛這段時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爺爺，”軒轅戰的半張臉有點不高興“孩子是我和小破的。請不要懷疑他的血統。小破的身體是男，但那不表示我們兩個不能結合。我和他是夫，真正意義上的夫。我在不受‮物藥‬控制的情況下，和他自然地結合在了一起。孩子的事是我完全沒有料到，小破自己應該也不知道。”說到這裡，軒轅戰的半張臉上滿是懊惱，小破之前嗜睡、容易餓一定就是因為有了孩子的緣故，是他太心，沒有及早發現小破的異狀。

軒轅知的右手無意識地輕敲桌面，他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但是不知道怎麼問。組織了一會語言，他問:“你說的結合，是什麼意思？”

“配。”軒轅戰的直接讓軒轅知的臉瞬間變了，他則相當平靜地又補充道“按照人類的語言應該叫做愛。我們的結合不僅是心靈上的，還有身體上的。聯邦憲法不允許身體結合是為了培育出優良的後代，小破用他的身體為我孕育了孩子，並且生下了他。從結果上看我們沒有違反聯邦憲法。”軒轅知臉上閃過不耐，聲道:“是否違反聯邦憲法最終會由委員會來決斷。我要知道的是孩子的體內是否著軒轅家的血。”

“是！他是我兒子！”軒轅知的嘴角控制不住上揚，眼睛都彎了了下來，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他咳了兩聲，假裝正經地說:“委員會和軍部讓你負責小破的安全，你卻讓小破，咳，有了孩子，還差點釀成大禍。這件事你要向委員會和軍部代。先寫一萬字的檢查給我。”

“是。”軒轅戰沒有不滿，但是卻道“我願意接受委員會和軍部對我的任何處置，但是前提是不拆散我和小破。在小破的身體康復之後，我會和他辦理正式的結婚手續。”軒轅知皺起了眉:“芒斜歷史上還沒有過兩個男人結婚的。而且聯邦憲法中也有明文規定，達到結婚年齡的男女必須建立家庭，培育後代。你和小破的婚姻不符合聯邦憲法的規定。”軒轅戰強硬地說:“憲法可以修改。不管聯邦憲法是否有規定，我和小破都會結婚。”軒轅知沈默了，他盯著自己的孫子。最近的幾個月他總是覺到孫子變了，那種變化是由內到外，無法用某個簡單的詞來描述。原來這種變化的來源是他與小破…軒轅知的眼神變得很嚴厲:“你和小破什麼時候開始的？”軒轅戰毫不避諱地說:“法里布法老到訪的那天晚上我們結合了。我很自然地排出了子。孩子應該是那一次就有了。爺爺，我喜歡小破，小破也喜歡我。他說這就是愛情。”軒轅知站了起來，避開孫子的注視，他略背過身看著窗外的宇宙星際。沈默了一會後，他說:“小破的身份太特殊，在經過這件事後，他的存在對於聯邦的意義更加的重要。民眾對他的愛戴超出了你的想象。如果聯邦和民眾無法接受你和小破的關係…”軒轅戰騰地站了起來打斷爺爺的話:“我會帶他走！誰都不能阻止我和小破在一起！”軒轅知轉身看向孫子，臉上是令軒轅戰驚訝的讚賞:“不愧是我軒轅知的孫子。就是要有這種氣勢才能壓住委員會。”

“爺爺？您，不反對？”軒轅戰問出口，他已經做好了被爺爺痛揍一頓的準備。

軒轅知眼睛一瞪，聲道:“我為什麼要反對？芒桑梓生下了我軒轅家的後代，這件事會讓所有人嫉妒到發狂，尤其是上官那老傢伙。我一直叮囑你，不能讓任何人搶走你在小破心裡的位置，特別是上官家那小子。現在你和小破的孩子都出生了，誰還能成為你的威脅？小破能成為軒轅家的一員，那是軒轅家族最高的榮耀。”說到這裡，軒轅知一臉的得意之“現在四家族中，只有軒轅家有了後代，他還具有非常高貴的血統。”越說越得意，他走到孫子跟前拍了拍他“做得好。”軒轅戰抿抿嘴，最終吐出兩個字:“謝謝。”下一秒軒轅知的臉又變得異常嚴肅，他清清嗓子，說:“但是作為軍部的最高長官，我不能偏袒我的孫子。回去之後我必須對這件事保持沈默。如果委員會的最終決定是對你做出嚴厲的懲罰…”他捏住孫子的肩膀，低聲說“你就帶著小破和孩子走吧。”

“爺爺！”軒轅戰愣了，他抬手按住爺爺放在他肩上的手，喉嚨發緊。

軒轅吃出手，背在身後冷靜地說:“委員會一定會接受你和小破的關係，也許是立刻，也許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聯邦不能沒有芒桑梓，而芒桑梓對你的態度會直接影響到委員會對你的決斷。既然你說小破也喜歡你，我相信這段時間不會很長。那是最壞情況下的最壞結果。這件事我過一會必須上報聯邦。”

“爺爺，謝謝您。”軒轅戰的嗓子有些啞。

軒轅知對他點點頭，軒轅戰對爺爺恭恭敬敬行了一個軍禮，轉身離開。在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聽到身後的人說:“我要娶你的時候，家族的人都不同意，因為她身上的殘缺超過了50%，但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男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尤其是軍人。”重重點了下頭，軒轅戰開門離開。在他關上門後，他沒有看到爺爺眼裡動的淚水和欣喜的笑容。沒有什麼比孩子的出生更讓人高興的，那是生命的延續，是家族的延續。

在軒轅戰離開不久後，戰艦的主光腦又發出通知:“緊急情況，緊急情況。請大元帥和軒轅上校立刻到最高會議室，請大元帥和軒轅上校立刻到最高會議室。”仍在回味孫子出生帶來的喜悅的軒轅知和打算去病房照看陸不破的軒轅戰馬上趕往最高會議室。兩位稍稍冷靜下來的人突然想起來主光腦之前就找過他們，似乎是很要緊的事。

爺孫兩人分開不到三分鐘就在最高會議室的門口又碰了面。為爺爺打開門，軒轅戰大步走了進去。屋內，主艦上的最高長官們都在了，還包括法里布法老和隨同他一道前來的幾位法老。兩位在辦公室深談的爺孫兩人並不知道五分鐘前寒吉星的主艦與他們會合，兩國的目前的高層人員因為某件很緊要的事聚集到了一起。

“元帥，我有緊急的事彙報。”主艦的艦隊長神凝重地說，圓桌的中央，浩瀚的星際圖清楚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他點了一個位置，地圖隨即放大，放大的區域是一片黑暗。他看向軒轅知:“元帥，我們的監控系統在35分鐘前發現…格爾星，不見了。”

“格爾星不見了？”軒轅知沈聲道“什麼意思？”艦隊長指著那片黑的區域說:“這裡是格爾星的位置。我們的監控系統一直在密切注意從格爾星方向追來的敵艦，但是卻突然發現，格爾星消失了。10分鐘前我們‮聽監‬到了賽巴爾星其他行星的信號，他們的主星確實消失了，巴爾人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軒轅知的眼睛慢慢等大，在他消化了這一信息後他揚聲道:“你是說格爾星從星際中消失、沒有了？”

“是的，元帥。”法里布神凝重的說:“軒轅元帥，我們的監控系統也發現格爾星不見了。那裡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哪怕是一塊碎片都沒有。因為格爾星突然消失，巴爾星系的磁場受到了影響，其他的行星均發生了不同程度的嚴重自然災害。格爾星是巴爾星系的主星，它的突然消失勢必會影響到賽巴爾星系的恆星加亞星的活動，剛剛我們的主艦送來了監控報告，距離加亞星最近的奎因星溫度驟升了20度。”

“知道是怎麼回事嗎？”軒轅知擰緊了眉，某一個行星突然從宇宙中消失了，這種情況他從未遇到過。即使是出現在賽巴爾星，但他還是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大家彼此看了看，同時看向了軒轅戰，也在考慮這件事的軒轅戰被大家的注視得有些莫名其妙，他選擇了不出聲。軒轅知也看了過去:“和軒轅上校有什麼關係？”戰艦副統帥開口:“我們懷疑…這件事和小九有關。”

“小九？”軒轅戰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不可能。怎麼會和它有關？”其他人則還是那樣看著他，副統帥對艦隊長示意，艦隊長調出了一個監控的影像，影像上是一個看不清形體的，黑的、龐大的，有著兩隻淡藍眼睛，形態並不清晰的怪獸張開嘴朝格爾星的方向噴出淡紅的氣體。與此同時，他發出了一聲此刻仍能穿透他們耳膜的聲音:“嘰呀！”他張開的嘴似乎可以下這片星際，他的叫聲似乎仍能穿透他們的耳膜。

而在這片黑影的下方是一隻懸浮在星際中的有著九顆頭的小怪物，他張著九張嘴，和怪物的動作一致。接著，畫面變了，小怪物踩在光榮的頭頂上，朝著前方的望威艦隊發出怒吼:“嘰呀！”他的上方是那隻龐大的形態不明的黑巨獸，那隻巨獸隨著小怪物的動作朝望威艦隊噴出了一口淡紅的氣體，不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望威人的艦隊在淡紅的氣團包圍下變成了一朵朵絢爛的焰火，也仍是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焰火就被黑暗噬了。

艦隊長把畫面調回之前，在小怪物張開嘴時讓畫面停住，指著他上方怒吼的黑巨獸說:“他噴出紅氣體的方向正是格爾星的方向。在小九回來之後我們就立刻開啟了對格爾星的監控，結果卻發現格爾星…消失了。”最後的這三個字令人心顫。

“我們以為是我們的監控系統出了問題。但法老那邊也傳來了消息，他們同樣監測到格爾星消失了。我們派出的監控飛船在望威艦隊最後出現的地方什麼都沒有發現，哪怕是一塊戰艦碎片都沒有。”軒轅知神一凜，大聲道:“馬上派出監控飛船前往賽巴爾星。”

“我們已經派出了。二十分鐘後我們就可以得到他們傳回的消息。”軒轅知一拳砸在圓桌上，死死地盯著監控影像，心跳沒分鐘比平時多了十幾下。如果格爾星的消失真的與小九有關…他捏捏發暈的額角，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能承受的範圍。

“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洩出半點的消息。”在眩暈中，軒轅知看向法里布。

法里布的臉更白了，他說:“我明白。這件事如果洩出去不僅對芒斜星，對整個星際都沒有好處。”如果小九可以輕易噬一個星球的話…他鬆了鬆領子。

和其他人的緊張不同，軒轅戰皺著的半個眉心鬆開，聲音正常地說:“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徹底毀滅巴爾人？”所有人都猛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