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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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件每回為她換好葯、按摩她入睡後不可或缺的事…他緩緩俯身在她朱潤的上印下一吻。

銳地聽到外面一陣躡手躡腳的聲音。

一個奇怪的低嗚聲響起，接著“卡達”一聲，被壓低的、氣嗔的說話聲:“笨多多，你再叫，我就把你踢回去…”警告威脅完畢，停了一下，然後腳步聲又悄悄往這裡接近。

方無手上仍未曾喙息地繼續畫她的畫。在桌上的紙正逐漸勺勒出一個嚴峻男人的面孔…

外面的聲音現在正靠在門外，一會兒移到一旁。

方無手中筆，畫出了男人銳利卻隱含一絲溫和的眼睛。

“叩！”一聲，然後西面的窗子輕輕向外滑開。一種動物重的噴氣聲似乎很是興奮地響起，還有團團轉的跳腳聲，被低抑的汪汪聲出現了兩下，顯然又被某人“卡達”一聲制止後，變成十足委屈的低嗚。

畫好了男人的眼睛，她繼續勾出他高而傲的鼻與薄而堅毅的。

“…喂！喂喂！有沒有看到我呀！？”一個嬌甜的輕喚聲從窗子那兒傳來。

方無畫完最後一筆。

偏頭，靜靜地看著從窗子外冒出的一顆小小頭顱。

那張絕美靈黠的小臉蛋在看到方無轉頭後，一下子泛開燦爛興奮的笑靨。兩隻手搭在窗子上，笑看著她，清脆的聲音說:“她一定要告訴我你是誰，我那整天只會皮著一張臉的臭大哥一句話都不肯透給我，如果連你也不肯告訴我，我一定會難過地睡不著…”看著她活潑天真的模樣，方無不知為何心頭湧上一股奇異寞然的情緒。好像…曾在誰身上見過種神態…

“你真的不肯告訴我呀？

…

”見方無只凝著她，卻奇怪地默然不語，穆小風到一陣強烈的失望。

“無！我叫方無！”迅速掩去不該有的心緒，方無不忍她失望地說了自己的名字。事實上這名字是穆長風告訴她的，她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喜悅之重新染上她的俏臉，穆小風呵呵笑著:“咿唷！原來姐姐叫無啊！我叫穆小風！是大哥的小妹，我還有一個二哥，他叫次風。我們家有三陣風，我是最小的風，可是我二哥老說我應該叫狂風！因為他說我總有辦法將穆家莊掃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其實我只是希望大家跟我一樣腦旗快樂樂地玩而已。為了大哥嚴肅嚇人的可怕壓力下所製造出來的沈悶氣氛，身為他妹子的我，當然得義不容辭地為他們舒解舒解身心，否則久了，大家不是變得跟他一樣，就是瘋掉…”咭咭咕咕說了一堆話，又加上手舞足蹈，連帶在她腳下讓她當踏板的那隻雪白大狗也跟著飽受騒動。

方無沒有嘴地聽她說，似乎有些瞭解穆家的情形。

穆小風總算說完。了一口大氣，很高興她肯聽她說，對方無的滿意程度不由又上升；通常她在家裡只要一說話，大家不是沒怎麼耐心地聽她說，就是乾脆直接叫她自己到一邊玩。

“對了！無姐姐，你跟大哥是朋友嗎？我以前沒見過你耶…咦？不對呀！如果你跟大哥是朋友，他為什麼把你關在這裡不讓你出去，又不讓人接近這裡？無姐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末了，穆小風終於問出她的困惑，她真的不明白她大哥莫名怪異的舉動。

方無看著她，眼睛眨也不眨地說:“因為我是個要刺殺你大哥的殺手！”穆小風初時有點兒疑惑地盯著她美麗的眼睛，等她說的話在她腦子發生作用，她的手不由一鬆，沒抓好窗子，大叫一聲直直從上面摔下來。不過幸運的是，她底下還有個替死狗…那隻大狗多多當了墊背。被它主人不怎麼優雅地重壓下來，多多趴跪在地上，接著它主人的慘叫，它也抗議地汪叫兩聲。

穆小風滾下多多的背，然後股落在草地上。

“你沒事吧？”方無的聲音輕柔地在窗旁響起。她正站在窗子後，關切地看著坐在地上的一人一狗。

多多晃著頭，朝她汪汪兩聲，表示很神勇地搖了搖尾巴；沒被它那早該去減肥的主人壓死，等一下記得回窩裡向那兩個孩子，及孩子的娘炫耀一番。

“沒事、沒事！我很好！

…

”穆小風出方無對她的關心，趕忙回答她。同時一手悄悄摸了摸作疼的小股，一手不客氣地捶了那得意忘形的狗頭一下。

“沒事就好。”那是生活在真實的愛中才有的快樂！方無瞧她小孩兒的嬌態，角不由泛出一絲淡得不可察覺的微笑；一種似乎很久無法再覺的溫暖，悄悄湧入她的心。她並不排斥這令她生澀的覺。

穆小風終於重新站了起來。這回不用再攀窗，她後退一步，仰著頭，看著在高高的窗後的方無。睜圓了眼睛，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說:“你說你要刺殺我大哥？你是殺手？”瞧她一身從容宜靜、淡如風的氣質，再瞧她那雙瑩亮柔和的眼，她怎麼可能是殺手！？該不會她在跟她開玩笑吧！？

方無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