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妖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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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抵達樓下，這裡的氣氛熱鬧，聲音鼎沸，數十名異族正在互相拼鬥著酒量。周治對此並沒多大興趣，帶著張演就要走出，這時候一名高大的異族攔住他，噴著酒氣地說道:“兩位美人兒，你們往哪裡走，陪大爺我喝上幾杯再說。”周治聽這臺詞耳的很，像是惡霸調戲美女的腔調，問題是自己和張演可都不是女人，還以為這名異族酒後眼花，但隨著周圍爆開轟然大笑，他才明白過來，這些異族本就在侮辱自己，他臉不微微一沉，站定下來。

張演見這些異族居然侮辱自己的師父，小臉頓時充滿怒容:“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那異族笑得更是歡快:“小鬼你不是打算同我動手吧？告訴你好了，若不是納靈不允許私自鬥毆，我早就將你們丟出去了，你們人族不過是些下等劣種，哪裡配我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張演朝著師父望了去，似乎在徵求他的同意，周治衝他搖搖頭，說道:“你出手太重，這種傢伙也就是嘴巴賤些，實際沒多少斤兩，若錯手將他打死，不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張演點點頭道:“可是他侮辱師父，這口氣小演如何能忍。”

“小演，我告訴你，這世上很多事都分輕重緩和，他逞一時的口快，我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但不是現在，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想要成就大事，就必須懂得在適當的時候剋制自己。”

“師父的話我明白了，小演聽師父的話，暫且繞了他。”兩人說的是人族的語言，那名異族半句也聽不明白，但見他們被自己這般折辱，依舊神情平靜，自顧而語，在他料來顯然是人族天生懦弱，更是氣焰囂張:“你們兩個人族娘們還不趁著爺爺心情好趕快滾蛋，下次見到了可就沒這麼容易走掉了。”周治眉一抬，拱手說道:“恕我眼生，敢問這位仁兄隸屬何族？如何稱呼？”旁邊一名異族嘿嘿笑道:“連百禽族鯤鵬天河都不認得你還真是瞎了眼睛。”周治點點頭道:“百禽族鯤鵬天河…在下記住了，”轉臉問旁邊那名異族道:“那麼閣下又如何稱呼呢？”那異族笑道:“你老爺我是夫諸族的大商，你小子問這些做什麼？”周治道:“夫諸族設有我們鏢局分號，我是要去的，到時候也許應該先去拜訪一下您也說不定。”大商怔了怔，道:“鏢局？難道你說的是那中華鏢局？那是你開設的？”張演在旁邊說道:“自然是我師父開設的，不僅在夫諸族，遍佈在藍月大陸各族的中華鏢局分號共計有十三家，你想必聽說過。”大商那雙圓眼內微微顯出一絲膽怯來:“你是中華鏢局的那個周當家…”周治在人族周遭各族內還是頗有些名望，大商自然清楚那由人族經營的中華鏢局，它不僅辦得十分紅火，分號遍佈，其鏢局中各族成員無數，連他們夫諸族也不例外。

人族固然弱小，但是擁有著如此龐大關係的人族可就非同小可了，大商開始沒想到眼前這個透著秀氣的人族竟會是他，現在得知已經頗為後悔自己的鹵莽。

鯤鵬天河終年閉關修煉技能，對周治這名剛剛崛起的人族新秀一無所知，但見那大商言語吐，早就有些不耐煩:“什麼中華鏢局，什麼周當家，我聽也沒聽過。”周治笑道:“小本經營，自然不入法眼，不過說起來你鯤鵬天河我也同樣聽也沒聽說過。”張演在旁邊重重點頭:“想必也只是小角而已。”鯤鵬天河然大怒:“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對吧，小小人族居然敢用這等口氣跟我說話，這次殿試第二關將會在冰雪世界進行，我看你也別獵取什麼了，好好保住命才對。”周治曾從王誠口中得知納靈測試的詳細情況，知道前往冰雪世界獵取猛獸是納靈殿試的傳統，數十隊殿試者共同進入那兇險之地，倘若不幸喪命卻是不足為奇，殺個把族類可謂神鬼不知。如今聽對方話帶威脅，這種毫不掩飾的殺機更表對人族極度的藐視。

對此他當然毫不畏懼，平靜地說道:“冰雪世界是個兇險之地，閣下也要出入小心了。”這邊的喧譁引起了宅院內各族殿試者們的注意，紛紛聚集過來，對於周治的名頭不乏有知情的，彼此頭接耳“聽說人族中出了個魔魄者原來就是他了？”

“周當家？是不是殺死了麒麟傳堯的那個人族？”

“沒錯，就是他了，不過他也太不自量力了，居然和天河叫板，這不是找死麼，誰不知道鯤鵬天河是百禽族的新秀。”竊竊私語中，有名異族哈哈笑道:“人族的姑娘倒真是很**，你們人族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還敢來納靈爭這個一席之地，不說我六戶沒有警告過你，這裡各個都是族中的英，魔魄沒有達到六級以上就別出來獻寶了。”周治淡淡看了這個黑炭似的大漢一眼，問道:“閣下又是什麼族？”那叫六戶得意洋洋地道:“連我們窮奇族都不認得，果然孤陋寡聞的很，小子，看得出來你的魔魄不超過五階，這裡還沒有你狂的資格。”周治輕笑了聲，說道:“我周某過來不是打算和各位結仇的，若有看得起周某的，結個朋友也無妨，各位可以對我不屑一顧，但最好別用不恰當的口氣對我進行侮辱，周某不是個善忘的人，今說過的話，往必定十倍奉還。”此言一出頓時引起鬨堂大笑，其中不乏罵罵咧咧之輩，周治看在眼裡必定會輕聲詢問一句，如遇到不肯理會的，他便用將法說道:“你不會害怕了吧。”此話百試百靈，全數套出了他們的來歷。

片刻下來，周治已經暗記了不下十多個異族的名稱，他知道委曲求全只會換來更大的恥辱，必要時候展示自己的實力才能震懾到他們，而這些就是他往後動手的最好藉由。

就在周治打算離去的時候，突然有名異族朗聲叫道:“有格，小妖願意了你這個朋友。”周治怔了怔，回頭望去，只見一名長著大頭腦袋的青年長身而起，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個光頭，隨即才看清楚對方的腦袋上佈滿了半寸長的尖刺，像個刺蝟似的。

那異族青年大咧咧地走上來，指著周治說道:“你不是說看得起你結個朋友也無妨麼，小妖看得起你，結個朋友好了。”

“你是？”周治聽他說話有趣，微笑著說道。

“太歲族的妖無忌。”

“你想同在下朋友麼？”

“不行麼？”

“行，當然行，承蒙妖兄看得起，在下人族周治。”妖無忌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小妖就喜歡快的朋友。”他目光一橫，望著鯤鵬天河大聲說道:“現在起，他就是我的朋友了，想要動他最好先問過小妖我，小妖最瞧不過就是那些仗勢欺人的，太歲族雖然在納靈算不上什麼大門大戶，不過太歲族向來說一是一，最煩羅嗦。”天河眉頭一皺:“妖無忌，你這是打算橫一手了？你這算什麼意思？”妖無忌歪著腦袋道:“太歲族做事向來只憑喜好，有什麼意思不意思的。”天河陰沉著臉孔說道:“那好，我們冰雪世界再見。”妖無忌乾脆轉過身來不去理會他，對著周治說道:“周兄這是打算去哪裡呢？”周治笑道:“我想帶徒弟去那叫做‘蜿蜒池’的地方走走。”

“那是個不錯的地方，不介意的話，小妖也隨你同行如何，這裡有些傢伙口臭的厲害，再呆下去估計會被燻壞了。”

“呵呵，歡之至。”周治心情大好，對這個言語有趣的妖無忌也是大生好。

幾名異族兇狠地注視著周治等離去的背影，天河沉聲:“太歲族麼，嘿嘿這是公然的挑釁，竟然小覷我，看我如何將你捏碎。”旁邊的的一個異族說道“天河老大，誰不知道這次殿試您只是走個場子，過後便能進入納靈高層，這人族小子簡直活膩了。”夫諸族的大商低聲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聽說這個人族似乎真有兩下子，有些不好招惹啊。”天河哼道:“小小人族成得了什麼氣候，倒是那個妖無忌有些棘手…這些太歲族脾氣個個古怪，又臭又硬，這次擺明了是同我過不去。”

“是啊，是啊，有句俗語:太歲頭上動土…死磕。他們都是群極為頑固的傢伙，惹上他們也是麻煩的。”

“這也要看誰，就算太歲族的天位爵王也不敢和我們百獸族死磕，他不清楚我的背景倒也罷了，若是知道還這麼莽撞，只能說他蠢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