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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仙女廟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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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的木門呀然而開,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布衣少女緩緩行了出來。羅剛停下了腳步,譚長風、徐百萬也行入了院中。

徐百萬道:“喜兒,是不是她?”其實,他早已瞧出不是,這少女布衣荊釵,打扮得很樸素,而且,貌僅中姿,和那殿中彩衣悅目、貌美如花的仙女相比,實有云壤之別。

喜兒搖搖頭,道:“不是!”羅剛道:“姑娘。”布衣少女合掌躬身,道:“小女子法名妙喜。”羅剛道:“妙喜姑娘,你一直在此跨院中靜修嗎?”妙喜道:“是,我入仙門不久,在此已坐禪半年。”譚長風道:“妙喜姑娘既在此院靜修,想必見過那位仙女了。”妙喜道:“仙女?”喜兒道:“是!就是那個穿著粉紅衣裙的仙女。”妙喜道:“此廟稱為仙女廟,仙女在大殿之上,至於在這後殿靜修的,都是凡俗之人。”譚長風冷冷說道:“咱們找的是能蹦能跳、假扮仙女形貌的人。”妙喜搖搖頭,道:“我是凡胎俗女,從來未見過仙女行蹤。”徐百萬皺皺眉頭,道:“妙喜姑娘前天可在此院?”妙喜沉一陣,道:“前天不在;這裡每月逢七聽經,前天好像正是七月初七.每月除此三外,小女子那是在此院靜修。”她說的合情合理,天衣無縫,潭長風等頗有無言以對之

徐百萬道:“前天,犬子就在此院受人暗算,姑娘可曾聽過?”妙喜合掌道:“妙喜聽經歸來,聽人說一位公子在此暈例,想不到竟是施主之子,妙喜不在,未能相助施救,還望施主海涵一二!”她這番話入情入理,既不否認事實,卻又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好伶俐的口齒!

潭長風道:“這跨院之中,只有姑娘一個人靜修嗎?”妙喜道:“是!只有妙喜一人獨居於此。”譚長風道:“妙喜姑娘,在下可不可以進上房瞧瞧?”妙喜嘆息一聲,道:“諸位施主敵意甚濃,妙喜就算想拒絕,只怕也有所不能.施主請吧!”譚長風不再客氣,舉步而行,直入上府。上房也不大,一塌一椅之外,還有一些打坐的蒲團。譚長風實在查不出什麼可疑之處,只好退了出來。

徐百萬急忙問道:“長風,瞧出什麼沒有?”潭長風道:“東主,咱們走吧!”徐百萬還想說什麼,但卻被譚長風以目力阻攔。

譚長風揮揮手.道:“對不起,打擾姑娘了。”妙喜合掌說道:“不敢。”徐百萬的書房中,高燃著一枝紅燭.門窗緊閉。徐百萬習慣地手,焦慮地說道:“羅兄、譚教頭,休們看這件事…”譚長風道:“仙女廟有些可疑,但她們掩飾得很妥善.明裡既找不出什麼,所以在下難備今夜暗探仙女廟。”羅剛道:“其實.那位妙喜姑娘就是一個很大的破綻.那伶俐口齒,如刀詞鋒,絕非一個普通的帶髮修行的女子所能.不過…”徐百萬急急說道:“不過什麼?”羅剛道:“羅某人在這揚州地方上,一蹲十幾年,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仙女廟和江湖人物有關。”他看了潭長風一眼,接道:“譚兄,你仔細檢查過徐公子的傷勢,會不會是被江湖上奇異武功所暗算?”譚長風道:“在下查得報仔細,公子的傷勢,絕非點手法所傷,而且,全身也找不出一點傷痕。”徐百萬道:“以葉天望的醫道而言,如是犬子中了毒,他一定可以看出來。”譚長風道:“東主.不管仙女廟是如何的平靜無波,但就長風今所見而言,確有很多可疑之處,今夜長風暗探仙女廟,也許可以找到一點蛛絲馬進出來。”徐百萬道:“他們的目的呢?如若只懲戒一下犬子的胡作非為,似乎也用不著使用此等手段,如是他們別有用心,也該有一點消息傳出來才是。”譚長風道:“羅總鏢頭見識淵博,你看這是不是敲詐?”徐百萬道:“唉!其實.他們只要能使犬子復元,就是花上個萬把八乾的銀子,我也在所不惜。”羅剛道:“徐公子這等點水不入,就算情況沒有什麼壞的變化,體能也撐不了太久,如是他們旨在訛詐銀子,明天該有所行動了!”徐百萬點點頭,道:“長風,羅總鏢頭說的不錯,我不會在乎花多少錢,重要的是救回犬子的命要緊。”譚長風道:“東主的意思是…”徐百萬道:“我不懂江湖事,但我也瞧出了那位妙喜姑娘有些不對,咱們今天去過,也算是有了反應,譚教頭今晚去探仙女廟,萬一惹火了他們,來個硬不認賬,那就麻煩了。如是明天還沒有反應,譚師父再去不遲。”譚長風道:“長風遵命。”徐百萬目光轉註到羅剛的臉上,道:“你是鏢局的總鏢頭,咱們是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由今天開始,我請羅兄保護徐家,咱們先照一個月算,我每天付二百兩銀子。”羅剛道:“徐兄,這就見外了,令郎出了事,兄弟手此事,那是義不容辭的,怎能當生意…”徐百萬道:“羅兄.我還…有下情。”羅剛道:“徐兄只管吩咐,羅某人力能所及,絕不推辭。”徐百萬道:“如果事情如羅兄預料.明有什麼消息傳來,就算他們存心訛詐,我亦願息事寧人,花錢消災,只要能使犬子復元就好,如是明還不見消息,這就要請羅兄和譚師父全力追查了,屆時,此事必需要一些有武功的高手相助,這就要羅兄由貴局之中調幾個武功高強的鏢師相助了,自然,兄弟要按規矩行事,應該付多少錢,羅兄吩咐一聲就是。”羅剛道:“錢的事,暫時不談,不過,令郎真要牽入了江湖恩怨之中,兄弟自當全力以赴,兄弟暫時告別,明再來,如有要事,徐兄派人通知一聲,兄弟立即帶人趕來。”送走了羅剛,徐百萬著雙手,不停地在室內走動,道:“長風,你看,會不會是真的仙女顯靈,使犬子中了?”潭長風道:“神鬼之說.只是傳言,長風不相信公子會中。”徐百萬嘆息一聲,道:“有些事,咱們大男人實也不大方便,明天,我叫寶玉他娘,到仙女廟去許個願。”譚長風笑一笑,道:“東主既有此念,勞夫人玉駕一趟也好,長風這就下去準備一下,不過,明天一早,東主最好派入把羅剛請來,如果可能,要他多帶兩個鏢師來。”徐百萬道:“這個,幹什麼?”譚長風道:“保護東主。”徐百萬道:“保護我,難道光天化,他們還敢對我怎樣不成。”譚長風道:“這個,就很難說了,東主,如若這件事真的牽入了江湖人物,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若羅總鏢頭肯帶兩位鏢師來此,我想,長風也可以放心保護夫人了。”徐百萬道:“長風,我一向做我的生意,從來沒和江湖人物結怨,江湖中人,怎會找上了我呢?”譚長風道:“東主的生意做的很大,難免會和人結怨,如是利害衝突得太烈,他們可能會不擇手段。”徐百萬道:“難道他們會僱兇手來殺我?”譚長風道:“不錯,殺害了東主,他們才能把你的生意搶過去。”徐百萬道:“這個,會是誰呢?”譚長風道:“當然是生意上最大的對手。不過,這個人是誰,長風就不知道了。何況,這些都是忖測之言,目下還沒有證據,長風的用心是,先要保護東主的安全。”徐百萬點點頭.道:“好!長風,疾風知勁草,我也不說什麼見外的話了,我好高興,我這個老眼不花。”譚長風道:“東主勞累終,也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了,長風告退。”一抱拳,轉身而去。

夜來一陣狂風暴雨,天亮後,仍然是陰雨綿連的天氣。

羅剛得到了通知,冒著風雨帶了兩個鏢師而來。那是龍威鏢局中最有名的兩個鏢師,連環金鏢何通,斷魂刀程亮。

風雨擋不住徐夫人愛子親情,一頂小轎,一個老僕,仍然按預定的時間趕往仙女廟。她沒有帶三牲禮品,但卻帶了鉅額的銀票。

一夜思量,徐百萬似乎是想開了很多,擺一點細點心,和羅剛、何通、程亮在大廳聊天。

仙女廟會,同樣也沒有受到風雨的很大影響,四臺大戲仍然在唱,有很多人撐著傘、冒著風雨看戲。

徐夫人的小轎,在仙女廟前停了下來,老僕啟動垂簾,徐夫人緩緩而出。她是個四十六七歲的婦人,仍有徐娘半老的風韻。只是穿得很樸素,並沒有揚州第一富豪夫人的氣派。她打量了廟中的人群一眼,緩步行向神壇,上香叩拜。尾隨的老僕一直緊隨在徐夫人身側。

神壇前,兩個執事的中年婦人,並沒有特別注意這一位衣著樸素的夫人,但她們很快就改變了對徐夫人的看法。那是徐夫人上香叩拜之後奉上的燈油錢,一張叄幹兩的銀票。

仙女廟的香火,雖然很興盛,廟會期間,一天就有三五百兩銀子的收入,但像這祥一送就三幹兩銀子,卻是絕無僅有的事。

那執事婦人認識字,立刻改顏相向道:“夫人,請到客室侍茶。”徐夫人截口道:“我想見見住持。”執事婦人道:“像夫人這樣的大香客,住持一定會接見,替你祈福求壽。”執事婦人一面收過銀票,一面接道:“請隨小婦人來。”轉身向後行去。

那位蒼髯老僕,也緊隨在徐夫人的身後。也許是叄幹兩銀子的緣故,執事婦人只回頭望了一眼,沒有阻攔隨行的老僕。

客室,就在大殿後面,一個佈置很雅緻的房間。

仙女府的住持,穿著黑的道袍,長髮挽起了一個宮髻。

隨行的老僕被擋在了雅室門外,但他卻伸頭向裡面望了一眼,看到了仙女廟的住持。

寬大的黑袍,掩不去她天生麗質。她似乎只是三十上下,也許更年輕些,但卻有一股冷厲的莊嚴,使人凜然生畏。

徐夫人怔了一怔,萬福笑道:“我夫家姓徐,有事求見住持。”黑衣女子道:“我就是仙女廟的住持,法號青蓮子,徐夫人有何見教,只管吩咐。”隨來的執事婦人道:“徐夫人捐了三千兩銀子的燈油錢。”青蓮子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你下去吧。”目光轉到了徐夫人的身上,接道:“仙女廟神蹟常現.靈驗得很,夫人有何祈求,只管說出來。”徐夫人道:“小兒寶玉,前在此行為不檢,可能有冒犯神靈之處,還望住持拯救小兒。”育蓮子道:“前,我也聽到過此事,想不到競是夫人的公子,但不知徐公子目下的情況如何?”徐夫人道:“小兒自那暈倒在廟中後,迄今為止,一直在昏不醒之中。”青蓮於沉了一陣,然後道:“夫人是…”徐夫人接道:“拙夫徐正庭,揚州府中人都稱他徐百萬。”青蓮子道:“哦!原來是徐夫人,真是失敬了,夫人請坐。”徐夫人道:“小兒病況垂危,還望住持大發慈悲,救他一命。”青蓮子笑一笑,道:“夫人,在沒有看到令郎的病情之前,我實在無法給夫人什麼答覆。得先看過令郎的病情再說。”徐夫人道:“住持幾時能到寒舍一行呢?”青蓮子道:“現在正是廟會期間,事務繁忙,白晝之間,也不開身子,或許今晚可到貴府中一行。”徐夫人道:“那就有勞住持了,小婦人告辭。”青蓮子道:“恕我不送了。”徐夫人道:“入夜之後,小婦人在家中恭侯法駕。”青蓮子道:“料理完廟中事務,我就到府上拜侯。”徐夫人笑一笑,轉身而去,直回徐府。

徐百萬、羅剛、連環金鏢何通、斷魂刀程亮,仍然坐在大廳。不過.他們已經不喝茶了,而是在喝酒。徐府的酒好菜也好,但三個人喝的似乎並不開心。

大廳外突然進來一個鬚髮蒼然的老者,羅剛霍然站起身子。老者取下蒼髮、白鬚,恢復本來面目,赫然競是譚長風。原來,一直緊隨在那徐夫人身後的老僕,就是譚長風所改扮。

徐百萬笑一笑,道:“看到那位住持嗎?”譚長風緩步入座,道:“見了。”轉臉望著羅剛,問道:“羅爺認識仙女廟的住持嗎?”、羅剛搖搖頭,道:“從未見過。”譚長風道:。她道號青蓮子,兄弟雖然未和她動過手,但從她凌厲異常的眼神中,可以瞧得出來,她是個有著武功的人。”羅剛道:“這麼說來,徐世兄的病情,確和仙女廟中有關了。”譚長風道:“青蓮子已答應今夜過府探視公子的病情。”羅剛拂髯沉了一陣,道:“落之前,若仍然沒有別的消息,那就只好看看青蓮子的了。”徐百萬雙手,道:“長風,你看過寶玉情勢嗎?”譚長風道:“公子仍然昏睡未醒,長風很慚愧。”徐百萬嘆息道:“這不能怪你。我是問,他是否還能撐得下去。”譚長風道:“看樣子,三四天,公子還可以撐得下去。”徐百萬道:“昨天,下人曾替他滔下去一碗參湯,完全吐了出來,唉!兩三天不吃東西怎麼得了啊!”忽然,一陣清悅的串鈴聲傳入了大廳之中,一個沙啞的聲音緊隨著鈴聲傳了進來,道:“專治疑難雜症,妙手回害,沉菏在,當面試驗,不靈分文不取。”那聲音雖然沙啞.但卻字字清晰,傳入耳中。

譚長風呆了一呆,道:“羅爺,這聲音好清楚。”徐府深宅大院,這座大廳,在第二進院子裡,不論在前街、後巷,呼喝之聲,都很難傳入這大廳,那沙啞的聲音,就像在大廳外面一樣,廳中之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羅剛道:“對,這聲音是用內功出來,故意傳了進來,徐兄,快叫人召那郎中進來。”徐百萬愛子心切,早已沒有了主意,立刻招呼兩個守在廳門口的僕人,去請那郎中。

譚長風笑一笑,道:“羅爺,你的威名遠播,如是被那郎中看到了,不知他會不會認出你的身份。”羅剛是何等人物,一點就透,和兩位鏢師暫躲在屏風之後。

譚長風實在很細心,迅速地收起了桌上的四副杯筷,也搬開了木椅。看起來,就只是徐百萬一人在大廳中自斟自飲。謂長風垂手肅立在徐百萬的身後。他長相平庸忠厚,用不著易容改裝就是一個僕從的形貌,再加上一件長衫,更是天衣無縫了。

一個身穿黑衫,左手提著藥箱,右手執著串鈴的中年人,緩步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