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虛靜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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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當眾立下誓言，在救下燕修之後，不可讓燕修再為我報仇，同樣的，你也必須保證燕修能在聖域好好的活下去！”方正直說完，目光也緊緊的盯在道心的臉上，神情無比的認真。

“好，我答應你！”道心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再次點了點頭，臉上同樣有著種凝重與認真。

“無恥小賊，你真的要…”池孤煙的目光也在這個時候看向方正直，言語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嗯，我已經決定了。”方正直點了點頭。

“臭小子，別犯傻，你的做法沒有任何的意義！”

“是啊，方正直，我們都看得到，你確實是盡了全力了，可是，有些事情是命註定的，本不可能違抗！”

“方正直，修兒的命不能用你的命來換，如果要換，那也是用我的命！”燕千里再次開口，同時，目光也看向道心:“道心，我燕千里願意用我的命來換！”

“你？堂堂西涼燕王嗎？確實是身份尊貴，可是，我對你的命卻並不興趣！”道心的嘴角再次出抹笑容。

“你…”燕千里怒。

“天虛老頭，燕爺爺，你們走吧，此事因我而起，自然因我而滅。”方正直打斷了燕千里和天虛聖人準備繼續說下去的話，接著，手的無痕劍也緩緩的舉了起來:“是我把你帶出來的，可是，卻不能再陪著你繼續走下去了…”

“！”無痕劍嗡鳴，強烈的殺氣從無痕劍上湧出，瀰漫在空，覺上似乎有著種莫名的悲傷。

方正直沒有再開口。

他只是看了看周圍個個暗影門弟子，又看了看身邊的池孤煙，然後，他的眼睛也緩緩的閉了起來。

手的無痕劍再動，便已經直接橫在了咽喉處。

這刻，無數種記憶從他的腦海閃過，從他降臨到這個世界開始，再到他碰巧遇到池孤煙後命運的轉變。

幕又幕。

與燕修的相遇，相知，再到相…

再到參加道典‮試考‬的“胡作非為”還有在南域那神奇的經歷，以及在炎京城與太子及端王的爭鬥。

這些記憶閃得很快，彷彿黃梁夢，而現在，這個夢似乎就要結束，或者說可能馬上就要醒來。

不知道下世，又會在哪？

受著無痕劍劍刃上的冰冷，方正直的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卻突然間出抹淡淡的微笑。

這世，他活得終究是比上世要彩，其實，能走到這步，可以說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只可惜的是，他終究還是無法完全融入到這個世界。

善？

方正直倒並不覺得自己太善。

他可以做很多不“善”的事情，比如，偷雞，或者任意的佈下陷進，甚至於不擇手段的從背後偷襲。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方正直卻始終突破不了最後的道底線，做不到改變自己在前世建立起來的世界觀。

正如道心剛才所言，他在進入陰陽殿後，依舊在“心慈手軟”他放過了道心，也放過了五長老等人…

如果他沒有這樣做，而是在進入陰陽殿之後，第時間將道心給殺掉，做到斬草除，寧殺錯，不放過的狠辣。

那麼，或許他並不會走到這步。

覺上，與這個世界的殘酷和人相比，他似乎還真的是那濁濁泥石淌過的股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