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是我的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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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內疚,不安入侵我本來就不堅強的心;我害怕失眠又找上我脆弱的神經;我不想對韓莉尚殘酷,我更不想對自己殘酷。我一點都不偉大,歸結底,我是自私的。
李文娜的紅富士臉,由剛採摘的新鮮水晶變成秋後霜打狀。小嘴嘟嘟、能讓美國的安全級別變為橙!
我說:“李文娜,你別生氣啊,看你生氣比我自己生氣都讓我難過,其實,傷了你的心的我的心好傷心,你知道嗎?我今天真的不舒服。就我們的情而言,我‘捨命陪君子’不是不可以。只是,一介優秀青年,國家未來的棟樑就這樣捨命陪你而壯烈犧牲了,是不是有點可惜?!”李文娜的臉逐漸解凍,她說:“上天真是公平呀,葉喬貞小姐,如果你的身體像你的嘴巴一樣好,那每天得多少人在你坦克炮一樣的猛烈攻擊下慘遭荼毒呀。”我想說:“韓莉尚的嘴巴和身體都比我好多了,你們不天天活蹦亂跳的嗎?”可嘴巴動了動,沒說出來…
李文娜見我一時間不吱聲,竟有些慌“葉喬貞,你真的不舒服就休息吧,必要時去看看醫生啊。上次那個醫生就很好,那麼慈祥跟你媽似的。我要去找安承浩了啊,還以為你一定會去,就答應他了。”其實,沉默才是最厲害的武器,殺人於無形之中!
我衝李文娜做虛弱狀,說:“好的,沒事,我會照顧自己的,就是睡眠少了點,你們玩好啊。”她瞪了我一眼,哼著《妹妹的大大的往前走》走了。
我被這麼一折騰,睡意全無,餓意卻上來了。翻箱倒櫃找到一包芝士餅乾,打開一盒罐裝的咖啡茶,坐在陽臺上大快朵頤。酒足飯飽後,舒舒服服洗了澡,擦了一遍地。坐在上百無聊賴,我看看時鐘,六點半,電影開始了吧?
抱著大狗熊靠在被子上,我把一本電影畫報翻得嘩嘩響。
4電話響,我接“喂,你好。”
“喂,我就知道你在,咱們出去喝東西吧。”是李炫。
我驚異“你不是看電影去了嗎?”
“電影沒意思,我中途出來了。”布萊德彼特會不好看嗎?奇怪的人。我望著韓莉尚耷拉下來的巾被髮呆。
“喂喂,你有沒有在聽啊?去不去啊?”
“不去。”
“不敢?”
“我怕什麼?”
“不怕怎麼不敢下來?”
“誰不敢了?等著!”我飛速換掉睡衣,穿上平時最常穿的淡紫風衣、淺藍牛仔褲和米休閒鞋。頭髮還沒完全乾,只能披散在肩上飛速下樓,真想做個自由落體,立刻出現在地面。
他在樓下等我,靠在牆上,雙手在褲袋裡。黑的休閒衫,白襯衣,米的燈心絨長褲,nike的休閒運動鞋,沉默得像一副漂亮的雕像。
我從樓梯上下來,看著他,突然覺得心跳又開始加速,神情慌亂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我走到他跟前,衝我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就往外走。我像突然中了天使的咒語,忘記了呼,只能跟著他亦步亦趨…
這個城市的晚風總是涼涼的,有幾髮絲吹到我臉上,是悉的用了很多年的洗髮水的味道,溫暖的,親切的,突然覺得自如。抬頭偷偷看他,他比我高出很多耶!足足半個多頭。
十五分鐘以後,我們來到“香飛兒”這裡依舊寬敞明亮,古樸的竹編椅子,卻因琥珀的燈光而增添了很多溫馨典雅。空氣中淌著舒服的輕音樂,是bandari的momentoffantasy。
兩杯咖啡茶,李炫跟waiter說,不看酒水單,也不問我。他篤定我不會選別的。漫畫社時,我就整天帶著罐裝的咖啡茶。
我瞪他,他的眼睛就那麼真誠地望過來,我突然有些不忍心。
兩個人靜靜地各自喝茶。他並不多話,偶爾抬頭看我,微笑。
我也只能做蒙娜麗莎。
我偷偷看他,乾淨清、剛剛齊耳朵的短髮,古希臘式稜角分明的臉,有著內斂的內雙眼皮的眼睛,像盛著遠古世紀帶來的憂愁,而且這憂愁像是往寫在宣紙的字畫上滴了一滴水,筆墨慢慢氤氳起來,似乎在他身邊籠罩了淡淡的隔絕人群的藍,使他看上去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憂傷而脆弱的氣質。
空氣中的音符像帶著翅膀的靈一樣鑽進耳朵、心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隻是在做一場華麗的fantasy。不知道這個會讓人想起煙花、星、玻璃娃娃等美麗得只能觀望的東西的男孩子,為什麼會坐在我面前?
他突然看向著我,說:“我會看手相呢,每人的命運都烙在掌心裡。”我搖頭笑笑表示不信(心想老套)。他便伸手過來,抓住了我的右手。手指尖緩緩劃過我的掌心,他說:“你的掌紋好亂。”停頓了一下,又說:”恩,這表示你的心很亂。”他深深地看著我“你的掌心裡有著你想要的東西,所以,不要那麼不確定,給自己多點希望,你會快樂很多。”我的手被握住,掙脫不了,有些尷尬,靈魂像出了殼。
“你總是這麼喜歡走神嗎?真不禮貌!”他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故做生氣的樣子,像個調皮的小孩子。
靈魂一下子從環遊世界回來,我不小心紅了臉。今天怎麼那麼遜啊,平時那個橫衝直闖的坦克炮哪裡去了?我嘆息自己,葉喬貞呀,葉喬貞,你也有今天,回去應該把自己吊起來三十大鞭反省。
“咳咳,”我撥了撥頭髮,集中力對付眼前的狀況,我故做神秘“我會算命哦。”哦,是嗎?他一臉好奇。我得意。
“要不要算算看?”
“好啊。”
“咳咳,從面相上看,你是六月六出生,雙子座,ab血型,學計算機系,愛打籃球、喝咖啡茶、聽輕搖滾,有一個好朋友叫安承浩。”我洋洋得意如數家珍“我說的對不對?”李炫的臉由好奇變成驚訝,最後笑了“哦,今天我遇見半仙啦。來,半仙,說說看,你還能看出什麼?”
“我會看手相,每個人的命運都烙在掌心裡。”我學他的語氣。
他伸出手,饒有興味“好呀,你來幫我看看。”我的手指尖慢慢劃過他的手掌心,說:“你的掌紋好亂。”停頓了一下我說:“這代表你的心很亂。”
“是的,”他說“恰好跟你的一樣亂。”我的心怦怦跳得全世界都聽得到。後悔得想咬斷自己的舌頭!胡言亂語什麼呀?!今天“智慧指數”一定超爛!瞎顯擺什麼啊?!儘讓自己出醜!真該死,我還是適合老老實實做蒙娜麗莎。
晚上,李炫送我到樓下,用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葉喬貞,上去吧。”我不說話,眼睛盯著地面,彷彿地上幾隻螞蟻我都能看見,不過螞蟻會以為我的雙眼是太空的兩顆衛星。螞蟻用望遠鏡也許又能發現在2005年10月12,太空中又多了一顆我們親愛祖國的“中國神州”六號衛星!
四周“倏”的一下子一片黑暗。熄燈了。
“再見。”我說。
“等等。”他說著,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放到我手裡,太黑了,你拿這個上去。
我笑了笑。踮起腳跟,學他拍我一樣,拍了拍他高高在上的腦袋,又衝他揮了揮手轉身上樓。
“嗨!”他叫住我。
“你的頭髮散下來很好看。”他笑。
我衝他揮揮手走掉。
我躺在被窩裡以一分鐘一次的頻率翻身,像烙餅一樣把板折磨得唧唧響。對面樓上的燈光從落地窗裡灑進來,不遠處的馬路上汽車隆隆地開過。
韓莉尚,我想你了,你在哪裡?快回來。我想跟你說對不起。韓莉尚我不想這樣的,我以後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