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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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憐和惠拍拍腳上的沙，正準備往回走。永憐一撞頭便看見晴亞:“晴亞？你怎麼來了？我們正要…”話沒說完兩人都發覺不對勁，鞋子也沒拿就奮力地跑了過來:“晴晴，晴晴！你怎麼了？臉這麼差？”惠喊著。

她沒聽見她們的喊叫，也不曾注意到她們的靠近，只是盯著海面，看著來往的海，思緒極為混亂。

那小小的在她眼前變成一道又一道極高、極厚的水牆，向她近、再近，牆中伸出無數的手，拉扯著她的衣服、她的頭髮、她的手、她的腳。她掙扎，手胡亂地揮動:“不！不要…媽…快救我…”

“晴亞！晴亞！”兩位女孩焦急地喊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呀！頭好昏，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眼前一黑，晴亞倒入她們兩人的手中。

永憐嚇得叫道:“怎麼辦？怎麼辦嘛？她昏倒了。”

“你別叫了，吵得我也不曉得該怎麼做。”惠努力冷靜下來:“這樣吧！先讓她躺好，我去找人幫忙送晴亞回屋裡去，你立刻打電話問你二哥，看怎麼處理？要不要送醫院？快去啊！還楞在那兒。”於是永憐往大馬路上跑去，惠則向海邊的情侶們求救，幸好幾位男士為了表現給女朋友看，熱心地答應幫忙，這才慢慢將晴亞搬回住處；而一位念醫學院四年級的學生還替她做了簡單的檢查:“似乎沒什麼要緊，呼、心跳都很正常。”

“謝謝你！謝謝！”惠直道謝。永憐在做什麼？現在還沒消息，真急死她了。

石永寒在凌晨兩點到達了墾丁國家公園，並立刻找到了她們住的民房。他沒埋會那兩人張著嘴的訝異表情，徑自走向前:“她怎麼樣了？”冷靜的聲音略帶怒氣。

永憐畏縮地推推惠，惠白了她一眼，清清喉嚨道:“她…剛才有醒一下子，但似乎不是完全清醒，口中不知喃喃自語些什麼，立刻又睡著了；不過很不安穩，偶爾…偶爾還會掉眼淚。”

“你們不曉得她怕水嗎？為什麼讓她到海邊去？”他疲倦地問。他剛回到家就接到永憐的電話，立刻透過私人情乘了一架小型飛機直飛高雄，再租車直接開到墾丁，簡直快累昏了。人家說女人是麻煩，真是一點不錯，她們永遠不明白自己正在闖禍。該死！早知本不該讓她們來的。

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兩位，也不想罵她們了，不管經過情形如何，至少她們做了正確的處理，而且她們似乎也很擔心，他嘆氣道:“去睡吧！”他指指隔壁房間，是老婆婆臨時租給他的:“我會照顧她。”

“可是…”惠原想說孤男寡女不太方便，話沒說完就給瞪得硬了回去；永憐更是頭都不敢抬一下，兩人就這麼走了出去。一到隔壁房間惠便開始抱怨:“十足的大男人主義嘛！你這個作妹妹的怎麼回事？吭都不敢吭一聲？”

“拜託！我在電話裡嚇得腳都軟了，你不知道他的口氣好可怕，現在人站在我面前，我哪還政說什麼嘛，你不是他妹妹，不知他生起氣來的模樣。”惠皺眉:“不過…他對晴亞的關心還真是非比尋常，火速趕到？劍？br/>“或許是我在電話裡說得太嚴重了。你知道我很緊張嘛！能撥對號碼就該偷笑了，說些什麼我自己也不記得了。”

“嗯？”惠想了想，賊賊地笑了起來。

晴亞即使在夢中，也睡得很不安穩；有時默默地淚，有時又喃喃自語說些聽不懂的話。石永寒坐在邊看著那猶有淚痕的臉頰，到心都揪痛了！

他說會照顧她，但他能做些什麼？在她因為惡夢而尖叫哭泣時，他連將她擁入懷裡安她都做不到。這樣的情形原本可以避免的，如果不是他頭慮她的覺…唉！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天一亮，等藥效過了，他要加何面對她的疑惑？

她覺頭還很昏，眨了幾次眼才清醒過來。一眼就看見窗前背對著她的高大身影。昨天的事慢慢回到她的腦海中。她想去找惠她們，走到海邊，然後…然後就沒印象了，那他呢？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聽見動靜，轉過身:“你醒了？”

“惠和永憐呢？”她坐了起來。

“湘湘和翠文呢？”他昂眉反問。

她臉紅地低下頭，沒有說話。

他嘆氣:“為什麼要騙我？”

“我…我怕你不讓我們來。”

“我本不該讓你們來，事實證明了女人是最會惹麻煩的。”晴亞皺眉:“出事了嗎？不然…你怎麼會在這兒？是不是永憐？

…

”

“是你，小姐，是你昏倒了。”老天！他這麼擔心，而她竟連發生什麼事都忘了。沒錯，女人就是善於闖禍後又推得一乾二淨，他不早就知道嗎？

晴亞這才想起昨天夜裡，她聽到海的聲音，頭好昏，四肢輕飄飄地，使不上力，然後…原來她昏倒了，怪不得對後來的事全沒記憶。昏倒？老天！永憐她們一定嚇死了。

“你還沒回答我，永憐和惠呢？”

“在隔壁。昨晚她們也很累，可能還在睡吧！”

“喔！”她想了想:“我為什麼會昏倒？難道是睡眠不足？還是吃壞了肚子？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