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一天下驍勇雄中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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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國振卻不認為,百姓才是華夏的本,沒有皇帝,百姓照樣活,沒有了百姓,就連他的虎衛,也一天都難以存在,何況是紫城中的那位天子。
俞國振並不怪孫臨,反正俞國振給予孫臨的支持在皮島戰後也減到了五千人的裝備,這一點代價,與俞國振擁有青島口這座良港作為據點和中轉港相比,可謂便宜至極。
雖然青島口附近土地確實是崇禎賞賜的,但是換了旁人在此任總兵,絕不會容俞國振在這裡放兩千虎衛,囤聚大量軍資,同時在此招募人手、工匠前往耽羅島。
五千人的軍資,以登萊兵的標準,也就是花了俞國振區區十萬兩銀子罷了,新襄又不用負擔他們的軍餉。比起這些收穫。他還是賺的——要知道通往朝鮮倭國的貿易航線。為了避開鄭家明裡暗裡支持的海盜們,也唯有走青島口——羿城——平戶最為安全。
這個收一年也不只十萬了。
“孫克鹹派人來了,他已經到了臨清。而且…他有一封信,是給官人的。”將岸拿出一個布袋,給了俞國振。
俞國振哼了一聲。若孫臨是虎衛,早就被他罷職了,十之是和霍彥一樣,發配到哪兒去修路去。不過聽說霍彥在新杭城幹得不錯,已經又升到了監事一職,那廝才能還是有的。
打開信,俞國振愣住了。
信上字跡斑斑,並不是用墨寫的,而是血。
“我錯了。”只有這三個字。卻寫得刀劈斧砍一般,看上去觸目驚心。俞國振眉頭皺得緊緊的,看著將岸:“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派來的人說。如今他雖在高起潛手下。卻沒有多少兵權,處處為高起潛所壓制。特別是…見到盧象升死後,他便悶聲痛哭,將自己鎖了一一夜。”
“只有這些?”
“那人還說了一句,他暫時在高起潛處,只等官人的命令。”
…
,將岸著重說了“命令”二字,俞國振瞪了他一眼,他又笑道:“官人,是信使原話。”看來盧象升的死給孫臨極大的刺,他當真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而且,他只怕對於毀了他心血的高起潛心懷怨恨,留在高起潛身邊,也是在等待某種機會。
“魯莽的子不改,只會惹禍。”俞國振皺了皺眉。
“高起潛部在臨清,顏繼祖等人在德州,他們是指望不上什麼,雖然他們兩邊加起來,還有十餘萬兵馬。”顏繼祖倒是沒有多少人,但祖寬奉命遏建虜之前,手中卻有山`東總兵所轄的全部兵馬,高起潛收攏殘兵,手中人數也不少。他們若真的來援,建虜絕對不敢圍攻濟`南。
“建虜呢?”
“建虜兵分兩路,一路以多爾袞為首,圍著濟`南,如今是圍而不強攻,只是每驅投降的官兵填溝實壕。另一路以嶽託為首,已經進入青州,今早得到的消息,其前鋒是個叫瑪瞻的,帶著約是三千人,已經到了高密。”
“高密!”俞國振聞言一愣:“這是衝著我們來的啊!”
“正是!”
“嗯…”俞國振有些訝然,他腦子裡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他不知我已經到了吧?”
“便是小人,也是等聽說船隊來了,才知道小官人到了。”
“那好,你立刻封鎖消息,不準任何人離開港口,只說…建虜來攻,故此戒嚴!”一路上的疲憊頓時沒有了,俞國振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是!”將岸道。
旁邊的茅元儀此時已經知道孫承宗戰死的消息,身為孫承宗最器重的門人之一,茅元儀當真是悲痛絕,但他還沒有失去失為一個參謀應有的冷靜,聽得俞國振此言,他低聲道:“南海伯可是要吃了這一部建虜?”
“不足三千,又與後隊遠隔,這正是送上門的,如何能不吃?”俞國振笑道。
“南海伯,還得謹慎,建虜最為狡詐!”雖然想要替孫承宗復仇,但是茅元儀還是諫道:“須得謹慎,我軍方涉海而來,兵多疲憊,至少要休整三五,才堪作戰!”俞國振抿了一下嘴,然後道:“自是要詳細打探建虜的情形,至於休息,我只給他們一天休息的時間。”
“只一天?強弩之末,不可穿魯縞啊!”茅元儀頓時急了。
“虎衛自稱天下強軍雄中雄,要想做到這一點,可不是隻靠著平時的訓練和裝備就行,他們還需要有打硬仗的毅力。”俞國振一笑:“我相信,他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