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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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一個未曾涉入塵世間的女子,竟就這樣孤身尋來,路上不曉得吃了多少苦,卻全是為了他而來,任憑孤自裳的心再如何冷硬,也不得不為之動了。
這一切均落入大廳所有人及商離離眼中,眼看他們兩人竟旁若無人的對視談著,而芳菲恰恰又明顯地將商離離給比了下去,這教商離離怎能不恨?
她向來自負美貌,又怎能容忍屈居他人之下,加上瞧見孤自裳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商離離竟莫名地又妒又嫉。
芳菲原本滿心沉浸在重逢的喜悅裡,但不知怎地,忽察覺到一股不友善的氣息,她微微一顫,不明所以,但也沒多加理會,便將玉佩進孤自裳手中,然後輕輕地自孤自裳懷中出身子。
“你要去哪裡?”孤自裳自然不放她。
芳菲回頭,晶瑩的雙眸凝視著他。
“我是來還你玉佩的,知道你還好好的,不枉我心心念唸的追尋,我就安心了…”她緩緩地道。
“孤大哥,你多珍重。”
“慢!”孤自裳想也不想就將她拉回來,然後將她箍著,也不待她說話,便拿著那塊玉佩,展示於眾。
“這一塊就是祖傳升龍佩,只有歷代蒼松派掌門人方可持有,升龍佩是真是假,我不再說,各位儘管去求一個答案,屆時也不枉我白走一遭。”這幾句話說得擲地有聲,倒教別人再無法開口了,而情勢急轉直下,孤星河只好出來打圓場。
“這或許是有些許誤會,總而言之,本派必會盡速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這一次的繼任大典,就姑且延後,還請各位前輩、江湖弟兄多多寬諒。”這期間,商離離不發一語,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來路不明的美貌女子給勾走了,她是誰?從哪裡來?又是怎麼和二師兄相識的,還有…還有…
她為什麼比自己還要美麗?!
攜霞廳上,眾人已經離開,只剩下四個人分據雙方。
商離離的眼神片刻未曾移開。
甭星河想說些什麼,卻知道自己沒那個分量,於是只好暗裡扯了扯商離離的袖子。
商離離回過神來,冷笑著開口。
“好了,如二師兄所願,掌門人的事兒擱了下來,現在可怎麼辦好?”奇怪,孤自裳想道,從前被她得暈頭轉向,就連她使心計耍壞時,自個兒也渾然不察地傻傻栽了進去,然而今再見,她卻再也引不起他任何愛戀的情緒,他甚至為了自己在受傷那段期間對商離離念念不忘的事到十分不可思議。
商離離的存在是強烈的,他無法不覺,但一方面又恐懼,即使他知道自己將不再為她所惑,卻仍不自覺地恐懼被她勾引。
那是絕對的愛情褪去後所殘留下來的苦果,愛的覺沒了,苦澀與見到對方時的震顫卻仍猶存。
芳菲注意到他的僵硬和沉怒,忍不住瑟縮了下,那輕微的動作讓孤自裳瞬間回過神來,下意識緊握了下她的肩膊,芳菲抬起頭來望著他,晶瑩的水氣似就要從細長的眉睫中落下。
她好痛苦,因孤自裳的情緒。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她瞧見一個絕世女子,豔著嫵媚,柔笑如盛放的牡丹,秀髮盤成的漩渦折著細心保養的光輝,紅潤細緻的膚與雖包裹得密不透風卻依稀可見其窈窕的身段。
她是芳菲行至目前為止所看過最美的女人,連她都忍不住要為她怦然心動,商離離那攝魂也似的魅力,真教人為之驚詫。
“二師兄,你們直勾勾地瞧著我做啥?我臉上長了療麼?”商離離知道芳菲一瞬不瞬地瞧著她看,便說。
“難得帶了個姑娘回來,方才那些煩心事就甭提了,我以做嫂嫂的身分,也該為你高興,這位姑娘喚什麼名,家住何處?”她故做親熱的想趨前拉芳菲的手,沒想到還沒碰到,芳菲便被孤自裳拉到身後去。
“你別碰她。”孤自裳捍衛地道。
商離離銀牙暗咬,從來沒有人能這樣對她!他孤自裳憑什麼以為自己會是個例外?!
“二師兄,你對我有太多誤解。”商離離垂首,轉眼間竟滑出了淚珠兒。
“況且你我都清楚,門中不能一無掌門,我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甭自裳不語,漠然看著眼前這個哭泣的女人,心中的厭憎無可遏止地益趨強烈。
他不同商離離多談,轉首對著一直沒上話的孤星河道:“大師兄呢?他在哪兒?”甭星河一時語,商離離沉怒地掃了他一眼,似乎為了他還站在這裡,以至於打斷了她的使媚而到生氣,孤星河就在這種壓力下唯唯諾諾地回答。
“師…師父,他…他閉關多,目前還未出關…”甭自裳打斷他。
“師兄若在山上閉關,那每午時一刻,閉關的松雲應該會有真氣冒出,等到明天時辰一到,很快我就能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甭星河皺著眉頭。
“我怎敢欺騙師叔,師父真的在閉關。”
“那好。”孤自裳點了下頭,擁著芳菲便要往後頭走去。
甭星河沒能阻攔他,商離離見他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銀牙暗咬,甚為氣憤。
“星河,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去幫你師叔整理房間!”甭星河吶吶地銜命而去。
甭自裳淡漠地看了商離離一眼,這:“不用費心了,我哪兒都住得。”
“那怎麼行呢?”商離離意有別指的。
“你能睡柴房馬廄,你身邊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也能跟著你睡柴房馬廄麼?”芳菲聽見這話,也不知是諷刺,她回頭過來,粉若櫻的畔含著抹寧心的淡笑。
“沒關係的。孤大哥在哪,我就去哪,柴房或是馬廄,我都無所謂。”這幾句話說得極是真切誠懇、情意纏綿,商離離聽了卻是備刺耳,這讓她想到過去的事。
餅去,其實也不算太久,那時孤自裳曾摟著她,她也曾擁有孤自裳專注的凝望和憐惜,但今天再見,仇恨卻已將他倆劃隔至不可能再伸手相觸的兩端。瞧見了孤自裳看她的那副神情,那種鄙夷和漠視的神態,是她身為一個女人至今還不曾受過的羞辱!
商離離再難忍受這樣的局面,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得把袖子一擺,這:“叫客人睡柴房馬廄,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更何況是二師兄回到自個兒的家來,方才我只是說笑罷了,妹妹請勿見怪。”說到這兒,她突然以袖掩口,有些驚詫地像想起什麼事情似的。
“只是…孤男寡女…同睡一房…這未免…”甭自裳劍眉微蹙,頓了一下,正要開口時,芳菲卻說話了。
“我和孤大哥在桃花村時也是住在一塊兒的。
商離離聞言,臉不由得一變。
甭自裳忙打斷芳菲的話。
“給我們兩間相鄰的廂房。”話畢,他便帶著芳菲離開攜霞廳,只留下商離離,偶人般的僵立當場,她為了今天而心做的打扮與妝飾,似乎都變成了一種可笑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