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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礽水就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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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阿二眼前閃現出一絲生還的火花:“如何逃生,請夫人不吝指點,我身手還算利落,有信心逃得出魔窟!”

“馬四爺為了討得皇上的歡心,”壽娘摟著阿二的脖頸講述道:“他專門豢養了一大班奴才,每出府為他搜尋四方美女,只要相中了。

認為有些姿便強行買進府來,再從中篩選一些比較出眾的女子送進宮中,供皇上玩樂,一會,我可以給你偷來一身奴才穿著的胡服,房門不上鎖,待凌晨時分,搜尋美女的車隊準時出發時,你且換上胡服,扮成馬府的奴才,混進馬隊裡,如果運氣好,可能會逃出馬府的!”

“謝謝夫人,”阿二大喜,從壽孃的身上躍起,規規矩矩地跪在壽孃的前,衝著壽娘水淋淋的、大大咧開著的,咚咚地叩起響頭來:“謝謝夫人,再造之恩,他必當重謝!”

“唉,老鄉,”壽娘坐起身來,拉住阿二的手:“不必這樣,你我是老鄉,都是淪落他鄉異地之人,我是看你好生可憐,不願枯井再添冤骨,你逃出去以後,對任何人也不要提及我,更不要提及馬府,否則,你我全都命難保。”

“是,”阿二允諾道:“夫人的話,小生已銘刻於心,待逃出去之後,定當守口如瓶!”

“好了。”壽娘草草穿上衣服,匆匆告辭:“時間不早了,再過一會,鑰匙將還到下一位夫人那裡,我必須抓緊時間,搞到胡服,好救你出馬府!”

“謝謝夫人,”阿二光溜溜地跪在上,抱拳拱手地千恩萬謝著:“有勞夫人大駕,小生多有不安!後必將厚謝!”壽娘果然沒有鎖門便離開了房間,給阿二偷胡服去了,阿二套上衣服,焦急萬分地在房間裡踱著步子,惴惴不安的心亂成了比壽娘間的還要蓬亂的一團麻:嗯,我與壽娘雖然說是老鄉。

可是僅謀一面,難道這短暫的萍水之歡,就能換來壽娘真心相救麼?要知道擅自將我放走,壽娘可是擔著相當大的風險啊,她當真會冒生命危險來幫助我麼?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別的預謀啊?混跡江湖多年的賊,沒有理由相信任何人,在阿二的眼裡,任何一個人都比他還要壞、還要狠、還要冷血。

無論接觸到什麼樣的人,碰到什麼樣的事情,阿二總是往最壞處設想,處處提防。是啊,如果不是這樣,不多加思索和提防,隨便就相信一個人,阿二早就成為落網之魚,困中之獸,或是身首異處、或是碎屍萬段了!

可是,阿二撓了撓腦門:此時此刻,我若不相信壽娘,還能有什麼出逃的辦法啊!

“哦,且慢,”苦苦的冥思之際,阿二突然看見第一次混進馬府時,長夫人送給他的一套婢女的服裝,他心頭一亮:我何不暫且換上這套衣服,扮成馬府的婢女,躲在暗處,等壽娘前來,再做打算!對,就這樣定了!阿二捧起婢女的衣服,坐到梳妝檯前,又故伎重施地描眉畫眼一番,當阿二經過心的修飾,身著婢女服悄悄地轉過身來時,我敢打賭,無論誰見到他,都不會相信這是阿二。

而是地地道道的馬府婢女了“去他媽的吧,三百六十六計,走為最上上計,”阿二再也沉不住氣,他沒有膽量等壽娘前來。

終於推開虛掩著的房門:“傻老婆等蔫漢子,等什麼等啊,等死啊!”說話從來都不算數、更毫無誠信可言的阿二躡手躡腳地溜出死牢般的房間,一陣夜風從面龐匆匆掠過,阿二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他稍事穩定一下神,白晃晃的、形似屠刀的彎月涼絲絲地架在他的後腦上,令阿二的脖頸陰風直冒,不由得膽怯地縮短了脖子,連大氣也不敢,慌不擇路地溜出比死亡還要靜寂的園中園。

而有關壽娘為了營救他,幫他偷胡服的事情,早已拋諸腦後:夫人加老鄉,實在對不起了,阿二心急,沒有耐心等你前來,我且先走了,後如有機會,阿二必重重答謝壽孃的指點之恩!再見!

“喂,”阿二剛剛溜出園中園,身後突然傳來非常悉的,老年婦女那特有的、沙啞的喊叫聲:“該死的丫環,你不好好地做活計,黑燈瞎火的,到處亂跑什麼啊!”

“噯。”阿二登時嚇出一身的冷汗,因膽怯而本能地停下腳步,昏暗之中,一個老婦人端著盤子,蹣蹣跚跚地走到阿二的面前,藉著形似殺人刀的月光,阿二仔細一瞅,差點沒嚇死過去,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將阿二領進魔窟的馬府第一夫人…被眾夫人稱為長夫人的貴婦。

“夫人!”阿二哆嗦嗦嗦地站在長夫人的面前,將頭深埋於前,絕然不敢與長夫人對視:“我,我…”

“哦,”長夫人端著盤子,雙眼嚴厲地掃視著阿二:“你是在哪間屋做事的?嗯,我怎麼沒見過你,莫非你是新買來的吧!”

“嗯,是的,夫人,我是剛來的,還沒吩咐做什麼具體的事情!”阿二戰戰兢兢地順嘴胡謅著。

長夫人似乎相信了他,點點頭:“怪不得,新來的丫環都不懂得規矩,你別亂跑了,讓家丁逮住,非得打折你的腿不可,且跟我來,”說著,長夫人將手中的瓷盤推到阿二的面前:“拿著,跟我做活計去!”

“是。”阿二不敢推諉,依然低垂著頭,乖乖地接過沉甸甸的瓷盤,尾隨在長夫人的身後,忐忑不安地走進宮般的畫廊裡,阿二偷偷地環視著,突然想起,當初自己就是跟在女僕沫兒的身後,繞過畫廊,走進園中園的。

今天夜裡,阿二又從原地逃出,眼瞅著大功即將告成,不料想長夫人半路殺出,全然打亂了阿二的逃亡計劃,這也許是天意如此吧!阿二暗暗嘆道:我又與長夫人相會了!

阿二端著瓷盤跟在長夫人的身後,走進忙亂不堪的畫廊,畫廊裡好不熱鬧,無論誰見到長夫人,都立刻停下腳步,或是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施以大禮,沒有得到長夫人的首肯,一動也不敢亂動。

邁過高高的門檻,繞過幽深的迴廊,一個老奴才推開一扇珠漆木門,阿二的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間寬敞的大宅,燈火通明之中,瀰漫著滾滾異樣的氣味,透過嗆人的香脂氣,阿二看見十餘個少女褪著褲子,姿式非常難看地一字排開,滿臉羞地蹲在鋪上,叉開著的間均放置著一隻碩大的細瓷碗。

阿二不解其意,高舉著盤子,雙眼卻直勾勾地盯著少女的間:哇,這十餘個少女原來均是例假在身,血經來,殷紅的經血滴答滴答地漏進下的瓷碗裡,泛著讓阿二幾窒息的臊腥味。

“過來,”見阿二瞅著少女的間發怔,長夫人催促一聲,阿二慌忙加快了腳步,長夫人卻攔住了阿二,肥實的手掌掀起瓷盤上的白紗布,抓起一把小扁勺,舀起少許阿二叫不出名字來的粉沫,小心翼翼地傾倒在每個少女下盛著經血的瓷碗裡。

一個少女可憐巴巴地喃喃道:“夫人,我的腿都蹲酸了,讓我坐下來歇息一會吧!”

“他媽的,”長夫人一聽,手掌一抬,非常靈巧地了少女一記耳光:“給老孃乖乖地蹲著,再敢多嘴,老孃撕爛你的咯吧襠!”老婦人將小勺重新放回瓷盤上,衝面走來的奴才道:“羹湯熬製得如何了?”

“夫人,”奴才拱手向前:“原料均已調兌好,只是缺少新鮮的初!”

“哦,”夫人跟著奴才走到熱氣騰騰的灶臺前。

只見一口鐵鍋裡盛著少女的經血,鍋沿上擺滿了杯盤,裡面均是五花八門的各調料,奴才端起一隻盛著些許鮮的瓷盆衝夫人皺眉道:“夫人,你看,只有這點初,羹湯如何熬製得出來啊?”

“哦,這群廢物,”望著那點可憐的水,長夫人面陰沉下來,她衝始終不敢抬頭的阿二瞟了一眼,阿二端著盤子跟在長夫人的身後,繼續向前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暗暗發笑:這個老爺好生怪癖,居然用女人的經血和水熬湯喝,虧他想得出來!想起自己採花時,有時不慎撞紅,雞雞觸到女人的經血,又髒又腥,阿二便噁心不已。

可是,做夢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人喜歡喝經血,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哇!

“噯喲,噯喲,噯喲…”前面的一幕更是讓阿二驚訝不已。

二十多個光著上身的‮婦少‬,哼哼呀呀地跪在鋪上,膝蓋前放置著小瓷盆,每個人的左右分別站立著一個禿頭壯漢,一對沾滿的大手掌哧溜哧溜地擠壓著‮婦少‬的房,白盈盈的水從素沉著的頭滴答滴答地被擠兌出來,汩汩地進膝前的小盆瓷裡:“噯喲,痛死我了。”望著‮婦少‬們痛苦不堪的表情,以及被擠壓得又紅又腫的子,賊阿二突然心生憐憫:好可憐的女人啊,再這樣擠壓下去,她們的子都將嚴重發炎,然後化膿,最後痛苦萬狀地死去啊!

“怎麼,”毫無同情心的長夫人走到一個‮婦少‬的面前,她本不理睬‮婦少‬的慘相,肥手拎起膝蓋前的小盆子,不滿地嚷嚷道:“怎麼,擠了半天,才擠出這點來啊,明天就是老爺的壽宴,現在廚子正等著水熬製羹湯。

可是,你們這群廢物,哼哼嘰嘰的,一天到晚,就擠出這點水來,能夠用麼!哼!”

“夫人,”禿頭壯漢無奈地攤開沾滿的大手掌:“我們已經努力了。

可是,這些新買來的孃因為都是貧困之家,平裡營養不足,所以,水也就稀少,夫人你看,”禿頭向長夫人展示著已經紅的手掌:“我的手都紅了,就是擠不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