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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聽這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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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點事,你什麼也不懂,你懂得成語‘為虎作倀’的典故麼?今天夜裡,你就‘為虎作倀’去吧,咕嘎,咕嘎,廢話少說,快點為倀去吧,去吧,去吧,咕嘎,咕嘎…”山魈的一番話,說得老婦啞口無言,既然是自作自受,那就只能接受現實…認命了,可是,老婦血淋淋的眼珠子滴溜一轉,故態復萌,又做買賣般地衝山魈討價道:“讓我為倀,也行,腳上泡自己走的!

可是,能否在閻王爺面前給我說說情,發給我一件衣服啊,倀鬼,也是陰間的公務員麼,職務再低下也應該有身工作服啊!”

“呵呵,老東西。”山魈刁頑地笑了笑,說出來的話,既提醒了老婦,同時又挖苦了老倀鬼:“咕嘎、咕嘎,凡是要自己動手,方能豐衣足食,老婦,你不懂,在陰間,無論是役鬼、倀鬼,都是有衣服的。

不過,都是自己動手搞來的,你以後做了倀鬼,想穿什麼樣的衣服的,應該去死人的幕,扒死屍上的衣服才對頭哦。

老東西,有一件事情你要切記,陽間的衣服,鬼是無法穿上的,一挨穿到身上,便化為雲煙,飛走了!

呵呵,老東西,如此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得,一天到晚光顧著他媽的研究事了!咕嘎、咕嘎。”呸!老婦氣得在心裡狠狠地呸了山魈一口:陰間的事情,老孃哪裡曉得那麼多啊?自從到了陰間,老孃沒少幫你撈錢,你可真夠意思,虧你才把這些事情告訴老孃,害得老孃光著股滿世界的亂跑!

“咕嘎、咕嘎,你還磨蹭個什麼啊,還不抓緊時間,上崗去吧!”於是,在山魈的催促之下,老婦不得不冒死鑽進妖,打探線路,為虎作倀去了!婆丟了虎皮黃,光著股做鬼倀。密林深處中暗箭,山間平地有明槍。

幽幽聞穢氣,倀鬼瑟瑟要遭殃。主子仰天一聲吼,婦魂飛嚇斷腸。老婦光著身子,戰戰兢兢地爬進妖,心中暗道:此番進去,不知能否活著出來,嗨,廢話,我都忘了,老孃不是早就死的好好地啦,既然已經死過了。

還怕什麼死啊,依老孃看來,死活都這一個樣,無論在陽間還是在陰間,都是受苦著罪,只是這虎皮黃被賊搶了去,老孃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待有了機會,老孃一定要殺死這賊,奪回虎皮黃,重做山中大王。

好黑啊,老孃咋什麼也看不見啊?老倀鬼手扒著壁,被馬四老爺摳爛的眼珠僅存絲縷的光明,一挨入得來,便什麼也看不見了,方才聽見賊和山魈的議論,老婦獲悉,內美女雲集。

甚至還有皇娘娘,正受到大白猿的姦,老婦身子一抖,間立刻水溼起來,爛眼珠子放的慾念之光,腦海裡浮現著荒的場面:怎麼,連神聖不可侵犯的皇后也有今天?活該!

婦膽戰心驚地往內探爬著,既擔心被暗箭中,或是掉進陷阱裡去,又迫不及待想目睹內群群宿的穢景:美女呢,都在哪躲著吶,老孃什麼也看不見啊,皇后在哪啊?

是不是正被大白猿按在身下,狂著呢?平安侯和山魈等了好半晌,才見老婦從裡溜了出來,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山魈的面前:“報告主子,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啥,”山魈咧開了嘴巴,平安侯不肯信相老婦的話,自己在妖內逗留過,裡面美女成群,珠寶成山,怎麼突然間就空空蕩蕩了?這個老東西,安的是什麼壞心眼!

“老東西,”山魈頗為失望,它再次揪住老婦的馬嚼子:“咕嘎、咕嘎,你若欺騙於我,看我把你打入死牢,永世不得翻身!咕嘎、咕嘎。”

“老奴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老婦卻顯得異常平靜:“老奴若有半句謊言,情願接受任何處罰!”老婦如此發誓,阿二到事情蹊蹺,大白猿怎麼突然人間騰發了?嗨,瞅我這記!平安侯恍然想起,自己的懷裡還揣著空照大師的寶貝,那面可以照見任何角落的神境,他掏出寶貝,將鏡面衝向妖,可是,令賊失望的是。

也不知怎麼搞的,神鏡再也不神了,除了銀的月光,鏡面裡便什麼也沒有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空照作了手腳?還是我為獸之後,無法使用人間的寶貝了?誠如山魈方才所說的?

“他媽的,活見鬼!”平安侯揣起寶貝,顧不得安危,也沒心情理睬山魈與老婦,縱身一躍,毅然衝進妖,決定探個究竟。內果然死一般的沉寂,難道,大白猿有些察覺,設了埋伏。

不過,是如此狹窄的,這眾多的美女及皇后、珍珍、四娘等等,都能藏到哪裡去啊?

“咕嘎,咕嘎,當真是空空蕩蕩啊,”求財心切的山魈也隨即溜進了妖,貓頭鷹般的大眼睛貪婪地掃視著內的每一個角落,失望地喃喃道:“唉,裡什麼也沒有哇!咕嘎,咕嘎,他媽的,老奴才,”山魈似乎還不死心,將氣惱發洩在老婦的頭上:“咕嘎、咕嘎,你還傻愣著幹什麼,快找一找,看一看妖怪遺漏下什麼珠寶、古玩沒有哇!咕嘎、咕嘎。”

“是,”老婦得令,立刻匍匐在溼漉漉的岩石上,晃動著懸在馬嚼子上的眼珠子,仔細地尋覓起來:“主子,這是什麼,我看不太清楚,摸著軟酥酥,細滑滑的,一定是值錢的東西吧,我猜啊,應該是條緞帶吧!”

“緞你媽的帶啊,咕嗄,”山魈一把推開老婦,罵道:“老瞎子,這是女人用過的月事帶,你他媽的也當寶貝了,滾,咕嘎,咕嘎…”

“哦,”聽說是女人用過的月經帶,老婦立刻來了神,在陽間,長夫人沒少用少女的經血浸泡藥酒。

此刻,她一邊貪婪地嗅聞著溼淋淋的月經帶,一邊不解地嘀咕道:“什麼味道也沒有啊,哦,原來是被巖壁上的水滴衝涮乾淨了,沒勁!”

“他媽的…”山魈不屑地瞪了老婦一眼:“好惡心啊,好下作的婦啊!”老婦順手將月經帶丟進巖縫中,繼續尋寶,令山魈既沮喪又氣惱的是,老婦所尋到的寶貝,不是女人的裹腳布,就是抹、肚兜之類的,毫不值錢的小什物,氣得山魈嗷嗷大罵。

賊一無所獲,斷定大白猿已經搬家了,將皇后、珍珍等美人轉移到更加隱密的所在了!

“好漢哥,你要去哪裡!”看見賊失望地溜出妖,山魈急忙追趕上去,阿二言道:“我要去別的,找尋大白猿,救出皇娘娘!”

“好漢哥,”山魈可沒興致奉陪下去:“咕嘎、咕嘎,這茫茫大山,無邊無際,並且,山裡的多得無數,你找得過來麼?好漢哥,求求你了,還是快些把虎皮黃還給我吧,我也好向上級待啊!”

“喔…”聽見山魈的話,老婦也湊攏過來,既駭人,又噁心的眼珠,貪婪地盯著平安侯珍貴的,威風凜凜的外套,阿二暗道:還給你,沒那麼容易,我尚處在危險之地,這件外套怎能隨便放棄,你等言而無信的小鬼,翻臉就不認人。

尤其是那老婦,一旦披上虎皮黃,便又來了神頭,我阿二可不是傻子、憨大,這可悲的後果,我還是能預料得到的!

得知平安侯執意不肯還虎皮黃,山魈和老婦除了氣惱,並無更好的辦法對付他,山魈咬了咬牙,鐵公雞終於答應拔幾,可是,阿二為賊多年,金銀財寶的場面見識多了。

山魈忍痛割愛地擠牙膏般的散碎銀子,怎能打動平安侯的賊心吶。老相引誘,怎奈早已花落獸界,一副獠牙厲鬼的兇相,阿二避之還尚恐不及吶。

“主子,”老婦心急火燎地問山魈道:“他不肯還我外套,這可如何是好,主子一貫足智多謀,快快想個妙計來啊!”

“咕嘎,”山魈瞪了老婦一眼:“都怨你這老不正經的,為圖一時之歡,丟了外套,害得老子如此勞神,攪盡了腦汁,也尋不出個理想的法子,唉,咕嘎,咕嘎,喂,夥計。”山魈又轉向了阿二,稱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咕嘎,咕嘎,夥計,這外套,穿在你身上,不太合適。

並且,你在人間的陽壽未盡,就突然為獸,這,划算麼,夥計,你好好地考慮考慮,多方面地權衡權衡,還是做人好吧,像她,”山魈指了指老婦:“她想回到人間去,還沒那資格吶,無奈之下,只好與百獸為伍了,這是沒法子的法子啊,夥計,做什麼也不如做人好啊,人乃萬物之靈,處在金字塔的最頂端,咕嘎,咕嘎,夥計,聽人勸,吃飽飯…”山魈領著老婦與平安侯躲在山凹裡,活像是在自由市場上。

為了虎皮黃的歸屬問題,進行著無休無止的討價還價,不知不覺之間,夜幕徐徐移去,太陽還是像往常一樣。

遲遲不肯出來值班,昏暗的天空陰雲密佈,峰巒相疊的山脈濃霧瀰漫,放眼望去如果不是晨鳥在樹上報曉,阿二還以為自己也陷入地獄之門了,唉,大西南的陽光,似乎比銀子還要稀有,還要珍貴。

嘟…嘟…嘟…嘹亮悅耳的號角,打破了拂曉的沉寂,壓沒了鳥兒的叫聲,平安侯神大振:“軍號,聽這號聲,一定是皇家的軍隊正在集合!”自從在樹林裡邂逅狩獵而歸的小聖上,又被天子臨時封為師爺的賊,從此度過了一段短暫的、卻是終生難忘的軍旅生活,這號角聲便是隨軍時,每天早晨都能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