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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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但是我自己辭職了。”別人都認為她是受不了未婚夫突然過世的打擊和上面的壓力而提出辭職，其實他們都不明白，身為執法者卻不能手持正義，這件事對她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

出了這樣的事情，老爸原本打算一路保她到底，但一想到發生的種種事情太危險，也就任由她去了，順便讓她找個地方獨自舐傷口，不再想以前的過往。

“其實你還是很喜歡那份工作，不是嗎？”對於方桐的小動作，他眉頭部沒皺一下，溫和醇厚的嗓音道出她眼底的不甘。如果不喜歡，當初就不會選這行，也不會因為正義沒有得到伸張而到不平。

“那也沒有辦法，誰讓我在法庭上揍了人！”他的話帶給她不小的震撼，包括她家人在內，每個人都認為她是因情而傷，頭一次有人看出她的無奈，而這個人，偏偏是她最討厭的律師。

“你應該早點認識我的。”宇文睿微笑嘆息。

“為什麼？”認識這種人有什麼好，現在她已經後侮萬分，還早點認識。

“有我這位王牌律師坐鎮，你可以任意打人而不用受到責罰，而且揍完人之後，你還可以囂張的告訴對方，找你的辯護律師來談，說有多痛快就有多痛快。”他好心地建議。

想他二弟，本是把他這個律師哥哥充分利用，不管是商業糾紛，還是個人私事，只要牽扯到法律部分的全推給他解決，絕對是人盡其用。

“這種建議虧你想得出來，我這種小老百姓能僱得起你這種全身鑲金帶鑽的大律師？我可以滿足揍人的私慾是建立在用鈔票裝滿你荷包的基礎上，怎麼說都不划算。”動手的是她，掏錢的也是她，況且他的律師費用貴得嚇人，隨便一件案子就是她一年的收人，她可招惹不起。

“咱們都已經同居了，談錢多傷情？”宇文睿向來斯文的笑容這時變得十分曖昧。

“少胡扯了。”方桐拉過他的衣襟擦了擦鼻涕，揍了他口—拳“我最討厭律師了，你還敢和我提這個。”

“小姐，你不要因為一條魚腥了一鍋湯，起碼我還是個很有正義的律師。”著發痛的前，宇文睿無奈地解釋。

“我是在作夢嗎？”他有正義的話，天都要下紅雨了。方桐可沒忘老爸一次次在法庭上氣得險些吐血的模樣有多麼可憐。

“我承認我有很多當事人都是烏合之眾，甚至是社會敗類，但我還是很用心地讓他們乖乖地吐出不義之財造福大眾；再說，那些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他微微一笑。

“是啊，造福大眾，都造福到你的錢包裡了！”她鄙夷地說。

“和你說真的，那個張海以後有沒有再找你麻煩？”他輕輕按摩著她因長年工作而略顯僵硬的肩，溫柔地問。

那時候他剛回來，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悉，自然不知道後續發展。

“他和東南亞那邊的毒梟有了衝突，了人家的貨不說，還殺人滅口，所以出國避難去。”他按摩的力度恰到好處，舒服得令她快要嬌出聲。

“你是不是要找他報仇啊？知道得這麼詳細。”宇文睿用拇指掐捏著她肩上的道，慢條斯理地問。

“我要找他報仇的話，早在他踏出法庭前給他來顆子彈，哪還會讓他逍遙法外。”

“為那種人髒了自己的手太不值，再說，因為他的身分，他還是受法律的保護。”宇文睿的大手在她僅著一件墨綠小可愛的上半身遊移，正大光明的吃著雪白的豆腐，而本沒察覺到發生什麼事的當事人仍然舒服地享受著。

“所以我才更討厭律師啊！”方桐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不是討厭律師，而是看不慣這些人鑽法律的漏，把法律玩於股掌之間。”他一針見血地點出她的癥結所在。

“其實你靜下心來細想一下，法律不過是一柄雙刀劍，有正義的一面，自然也有惡的一面，你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好人，也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壞人；好與壞的區分，單看你站在什麼立場而言。同樣，律師的存在限於法庭，而法庭的存在限於社會，正因為這個世界有各各樣的人存在，才有各各樣的職業，你不能帶著有眼鏡看人。”

“你很瞭解我嗎？”瞪大眼睛，嘟起紅，被看穿的方桐有些惱羞成怒。

“不是很瞭解，但是我的直覺通常很準，可以在短時間內把一個陌生人分析透澈。”他淡淡地解釋。

“那你瞭解我多少？”她才不信這傢伙有那麼神，一副算命先生鐵口直斷的模樣，好像什麼事情都有成竹。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他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

“你說好了。”一陣好聞的男乾氣息不經意地撲入方桐的鼻中，他溫暖的懷抱讓她覺到家的氣息。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和家人以外的人如此親近，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似乎變得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