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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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對於絕大部分中國人而言都是個重大的節——我屬於絕少的那一部分。

母親是獨女，她那一方就算有些什麼親戚都是血緣不密切的，在我父親再娶之後大致已沒什麼來往。父親這邊的親疏兄弟，一早就習慣了鳴雍的長女從來不出席家宴族宴，他們好記為我準備的紅包一概由林智轉。

每到節前，我都是一個人優悠自在地過我自己的。而這一個元宵節前夕，方澄映卻打來電話“明天來我家玩？”

“饒了我吧！”我心頭叫苦。她和雨盈都是一門心思，不忍心拋下我去“獨樂樂”卻不曉得在某些時候我求之不得她們將我忘到外太空去。

“別忘了聖誕節你可是應了雨盈的邀約！明天晚上八點整，愛來不來隨得你。”她掛了電話。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誰叫自己上一回鬼心竅去了雨盈家？再怎麼著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更何況她純粹是一番好心。

於是，元宵節這晚我挑了襲新衣，打扮妥當去了澄映處。

雨盈身上穿著粉藍公主裙，捲曲及的長髮自然披散。澄映身上則是一襲長及墜地的禮服，挽起的髮髻上彆著兩朵紫玫瑰，相當雅緻動人。我多看了兩眼她粉頸上戴著的小鑽項鍊。

“哪買的？好漂亮。”澄映和雨盈對望一眼，一同笑了出來。

“你忘了？冷大哥送給我的聖誕禮物。”澄映說。

雨盈接著咦了一聲說:“你的戒指呢？”

“哦，那個呀——放家裡了，能隨便戴嗎？”我信口胡謅。

我幾乎都要忘了世界上還有著冷如風這一號人。

“我也請了冷大哥，他說能出空的話就會過來。”澄映俏臉如嫣。

“是麼？”我乾巴巴地笑。

那天殺的不會真的來吧？我可沒預計會在今晚見到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呀，說曹曹到！”澄映出聲的同時我也瞄見了那道走進廳門的頎長身影。

“真的是大哥耶！”雨盈的興奮在注意到他掛在臂彎中的女伴時當即冷下來，不高興地嘟嘴“這個豬，又換一個。”澄映挽起她:“我們過去吧。”

“哎——”我的腦子飛轉“梅姨在那邊向我招手呢，你們先過去，我一會就來。”

“梅姨在哪呀？”雨盈四處張望。

“在那。”我胡亂一指。

兩人不疑有他，邊往前走邊回頭對我道:“你快點哦！”我忙不迭地衝她們點頭，我有病才會快點。

我直接上樓進入澄映的臥房。我其實並不能肯定冷如風會像上次那樣有興趣戲我，只是基於一種本能的怪異的警覺，我不想和這個人打任何道，我並不瞭解他，但直覺告訴我他對我而言潛在著危險，我莫名害怕因而抗拒。

方家小姐的閨房應該夠安全了。我本來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十分鐘之後事實證明我錯了，當房門打開，他拔地立在門框的中央時，我相信我吃驚的樣子一定是活像見了鬼。

“你——”我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他關上門向我移近，那張狐狸面孔上漾著捕獵成功的笑意。

“小嘴巴張得剛剛好。”他說，低頭吻住我，我的意識“篷”的一聲完全渙散。

他極其恣意。

良久，方在我的耳際微微調息:“和我預料的一樣——甜美之至。”滾熱的腦袋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我奮力從他的懷抱中出身來:“冷如風！你不要太過分！”他看著我，眼神懾人心魄，卻更叫我情緒失控。

“真不敢想象冷公子會連最基本的社禮儀都不懂，你應該去買快豆腐來砸死自己，以免事情傳出去沒臉見人！”居然闖進主人家女兒的香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