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四大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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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妃暄提問道:“你我之間本無仇恨，只不過因為一塊和氏璧而已，如若能化干戈為玉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我們想要知道賭鬥的具體內容:方式、時間、地點、賭注。”令東來慢條斯理地說道:“聽說王石之軒三翻兩次在四大聖僧的圍剿下皆能僥倖脫逃，那麼本人就狂妄一次，挑戰四大聖僧的聯手之威，地點就是這裡，時間就是現在。”師妃暄、了空皆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雖然四大聖僧在江湖上名聲不顯，但是他們每一個的修為都相當之恐怖，即使不是三大宗師那一級別的，也是與了空同級別的存在。一個出道不到三年的新人，竟然挑戰四大聖僧，如若傳了出去，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師妃暄還算是鎮定，問道:線“賭注是什麼？”令東來陰陰地笑了起來，回道:“如果你們輸了，那麼以後就不能對寇仲、徐子陵、跋鋒寒暗中下手，若是覺得不滿的話，那你們以後所有的算計就全部落到本人頭上，本人一力承擔。如果本人輸了，那麼本人就會去勸說寇仲，改旗易幟，讓海沙幫所有的勢力都歸順於你們所支撐之人旗下。”令東來知道自己所提出來的條件，對方是不會拒絕的。

今天的打擊夠多了，師妃暄總算有點麻木，很快就清醒過來，說:“這樣的賭注我們無法拒絕的，但妃暄想知道具體的賭鬥規則，以四大聖僧的實力，相信閣下也不是送死的莽夫。”令東來笑著回道:“當然了，相信即使是三大宗師前來，也不可能奈何得了四大聖僧。本人的賭鬥方式很簡單，就是跟王一樣，如果本人能逃脫出四大聖僧的聯手之圍，那麼就算本人贏了。”師妃暄與四大聖僧了一下，終於取得了共識，指著白石廣場說道:“既然閣下這麼有信心，那麼就以白石廣場為界。如果閣下能脫離白石廣場的範圍，就算我們輸，如果閣下在一柱香的時間突破不了，那就請閣下兌現諾言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一個不公平的賭鬥就這樣敲定了。

雖然到現在，師妃暄還是覺得令東來是有陰謀的，但是他們這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即使令東來有陰謀，在絕對的實力之下也就無關痛癢了。

四僧同喧佛號。

四僧聲音不一，聲調有異，道信清柔，智慧朗越，帝心雄渾，嘉祥沉啞，可是四人的聲音合起來，卻有如暮鼓晨鐘，震盪殿堂，可把深在人世苦海作其秋大夢者驚醒過來，覺悟人生只是一場夢！

令東來終於明白書裡這句話的意思了。

這是一種很透徹的悟。這種透徹，不是那種顏濃重得讓人一眼就能明辨出來的鮮明，而是那種清澈得可以看得見水中物的清晰。

彷彿間，令東來的心境祥和了許多，殺意也下降了許多。

如若不是令東來意志堅定，換做是一般的武者，恐怕這一對決都不用打了。奈何令東來此行本就沒有一點殺意，經過昨天的一戰，令東來領悟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

微笑，祥和的微笑。

這微微的一動，令東來就再度融合於天地之中，就好象昨天夜晚的明月當空，天下如一。

嘉祥大師以他低沉嘶啞，但又字字清晰，擲地有聲的聲音嘆道:“想不到令施主如此年紀便有如此的修為，難怪師小姐力邀我們出山協助。假以時，閣下定是武道的顛峰者。”

“多謝誇獎。”令東來謝得一點誠意也沒有，甚至連基本的眼神波動也無，神情平靜地像一個死人。

這個世界，實力不是靠別人贊出來的，而是靠自身的汗水，甚至是鮮血。令東來能有今的修為，一是得幸於他的特殊身份，二則是靠著他無數次的生死拼搏。如果令東來僅僅是江湖上那些不入的角，恐怕這裡沒有一個人會正眼看他一下。

這個世界是現實的，也是殘酷的。

既然話題這麼僵，那麼說下去也沒意思了，令東來也不想四大聖僧太過難堪，直接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請出手吧，本人真的很像見識一下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令東來一見帝心尊者的態勢，就知道他是想率先一個人來衡量自己的實力，而其他三大聖僧則可以從中看出令東來的破綻來。況且以四大聖僧的輩分，很難做到四個人厚著臉皮圍剿一個晚輩的舉動來。

話畢，令東來就向帝心尊者跨前了一步。

龐大的氣勢平地而起，伴隨著令東來這一毫不遲疑的步伐，帶著純的紫霞之氣鋪天蓋地朝帝心尊者覆蓋過去。

“我佛慈悲！”帝心尊者唸了一聲佛號，終於有動作了。

他現在總算相信了師妃暄和了空的話，這個年紀輕輕的晚輩竟然擁有不遜於自己的恐怖修為，而且僅僅只差一步就達到先天之境。此人的成就，直追當年的石之軒。

牽一髮則動全身。

帝心尊者也不再作無謂的嘗試，法杖輪轉而起，朝令東來襲殺過來。

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講求的是“隨處作主，立處皆真”自由圓滿的境界，從無而來，歸往無處。無論對方防守如何嚴密，他的大圓滿杖仍可像溪水過密竹林般過。

這樣的杖法，只要敵人出現任何的判斷錯誤，甚至在武學上出現絲毫的偏差，那麼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就可以以無孔不入、無隙不至的攻擊將敵人的所有防禦、信心徹底摧毀。

面對帝心尊者水銀瀉地式的攻擊，令東來的神情依然不見絲毫的波動，甚至連虎紋也未及出鞘。

叮叮！

只見令東來兩隻大手，一頂一排，就乾脆利落地將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破解開去。這兩記掌法都是基礎的江湖掌法，第一招是江湖招數“天王託塔”第二招則是最為基礎的拍掌，但這兩記掌法都凝聚了令東來純無比的道家內功，哪裡還用其他繁雜的招數來化解。

另外，帝心尊者本人也無殺心，此消彼漲之下，被令東來這兩記有一點“大巧若拙”味道的掌法破解掉。

見及如此，即使以帝心尊者修行至少六十年的禪心也為之盪漾。

但就在令東來前力消亡，新力不生的微妙時刻，左側傳來了三個快如疾風的破空之聲；這還不止，道信大師的雙掌合什推出，兩股滾滾翻騰的氣勁剎時朝著令東來的噬而來。

三大聖僧在看到令東來的厲害之後，以為令東來會乘機脫逃。

如果在僕一接觸就被令東來成功脫逃的話，那麼四大聖僧就不是丟臉那麼簡單的事情了，這一次事關重大，關係到天下大勢的未來走向，如果他們失敗了，很可能會危及整個佛門在白道中的地位。最為關鍵的是，他們在令東來身上隱約看到當年石之軒的影子，已經犯了一次大錯的他們，不容許再有同類型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們也不顧自家的身份，對令東來發動了圍攻。

令東來挑戰的原本就是四大聖僧，所以對他們的圍攻早有準備，他可不會天真到四大聖僧會逐個跟他玩單挑。

鏘！鐵劍出鞘，四大聖僧同時動容。

如果是一般的出鞘，四大聖僧哪裡需要如此，但是令東來這一出鞘簡直就是針對自己的處境而設的。以真氣為契機，牽引出武器，帶動了周邊氣勁的狂暴旋，一瞬間就形成了一個由純粹道家真氣所組成的小型旋渦。

噹噹噹！

也正是這神來之筆，智慧大師的彈珠攻擊偏去了原有的角度，直接打進堅硬的白石雕欄的石柱裡去。

鶯穿柳！

這還不止，道信大師也因為那一瞬間的動容，讓令東來有足夠的發揮空間，以峨嵋劍法掉道信大師賴以成名的“達摩手”令東來這一劍實在是妙不可言，完全將峨嵋劍法的輕靈飄逸淋漓盡致地演繹出來。最誇張的是令東來將“鶯穿柳”的飄逸神髓完美無暇地演繹出來，大有“身苦驚鴻鶯穿柳，劍似追魂不離人”的味道，這才能這麼幹脆利落的將道信大師的“達摩手”破去。

只可惜四大聖僧不是邊不負、曲傲、歐陽希夷、大儒王通這等角，一個個都是功力通玄的人物，這點小小的打擊本無足痛癢。道信大師的退，換來了帝心尊者的突進。

這一次的“大圓滿杖法”或進或退，或攻或守，讓人琢磨不透帝心尊者的真正用意，可偏偏這一杖的來得純乎天然，一點斧鑿之意也沒有，令令東來難受得幾吐血。

這個才是“大圓滿杖法”的真正神妙吧。

雙龍戲珠！

雙龍戲珠，姿勢如其名，猶如兩條小龍正圍繞著一個顆光珠遊戲一般，活靈活現，盡顯一股與世無爭，遊戲人間的姿態，與場面的針鋒相對格格不入。這一招乃是由現實武學裡“武當盤龍功”所演繹出來的劍法，與寧道奇的“散手八撲”有幾分神似，簡直就是令東來版本的“不攻”於此時此刻的環境再是貼切不過，讓令東來被動的局面瞬間逆轉。

“妙哉！”帝心尊者想不到令東來竟然有如此招數能得自己不得不收杖，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無功而返了。不過帝心尊者的佛心已經達到了直指本心的地步，並不會因為令東來是敵人就吝嗇讚美。

帝心尊者也不氣餒，法杖第三度變幻而來。

這一次是繼承了上一杖的妙，於不變中尋求變化，威風凜凜，大有一杖定乾坤的霸道之勢，與之前的杖法大相徑庭。如此杖法，已經達到了陰陽融合，純乎一心的境界，帝心尊者絕對有資格單憑一人之力將令東來留下來。

令東來眼睛閃過一個前所未有的神光，所有的劍勢瞬間全收，而且幾乎在同時，令東來的身體竟然向後漂移出五、六米遠，直接把自己脫離了帝心尊者的攻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