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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東海高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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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明揚冒險一擊,居然成功,心中不大喜,長劍未收,就朝緞袍老婆婆含笑道:“你手上已經沒有兵器了,現在總不要再打了吧?”緞袍老婆婆眼看對方只使了兩招,就把自己相隨多年的鳩頭杖削得寸寸斷落,老實說她壓箱底的杖法本沒使出來,對方所憑仗的只是手中有一柄犀利的長劍而已。

心頭這股怒氣如何能消?口中沉嘿一聲,右腕一抬,五指一送,把尺許長一個杖柄,當作丟手箭,脫手朝狄明揚貫去。

白髮老婦見狀大驚,急急喝道:“小心!”她連“狄相公”三字都已來不及叫了。

狄明揚話聲甫落,沒防她有此一著,自然毫無準備,白髮老婦“小心”二字堪堪入耳,口“撲”的一聲,已被杖柄擊個正著!

這一記的力道,好不厲害?狄明揚只“啊”了一聲,眼前一團漆黑,長劍墜地,身子搖了兩搖,往後便倒。

蕭湘晴。蕭湘雲不住也驚“啊”出聲。

公孫先生眼看機不可失,身形一晃,就像一縷輕煙,一下搶到狄明揚的面前,伸手一探,抓起他身子。

白髮者婦一下從蕭湘月手中接過長劍,厲喝道:“放開他!”她喝聲出口,蕭飛鳳、哈嬤嬤和蕭湘月等人,全都長劍出鞘,跟著圍了上去。

緞袍老婆婆足尖一挑,從地上挑起了狄明揚的寶劍,尖笑道:“你們誰敢過來?”公孫先生身形一個輕旋,把提在手中的狄明揚身子一拋,擲給了伺立身後的九名漢子,然後呵呵一笑,拱拱手道:“今比試,到此為止,三之後,在下陪同蕭分宮主來收漁山島,告辭。”白髮者婦道:“你們要走,沒有人攔你們,但得把狄相公放下來。”公孫先生大笑道:“敝宮宮主最喜愛武功高強的少年才雋,在下把他攜去,並無惡意,只是讓他去晉見宮主,老島主不用替他擔心。”

“不行!”蕭湘雲大聲道:“你們到漁山島擄人,把我們漁山島看成了什麼?”

“到漁山島擄人有什麼稀罕?”緞袍老婆婆長劍一指,呷呷尖笑道:“再過三天,老太婆就要來接管了,你們還待怎樣?”白髮老婦嗆的一聲掣出長劍,凜然道:“今之局,看來咱們非拚個生死存亡不可了。”緞袍老婆婆尖笑道:“你想試試這柄劍鋒利是不利?”蕭湘雲道:“這柄劍是狄明揚的,你還不還來?”緞袍老婆婆看了她一眼,呷呷笑道:“小丫頭,你一定是看上姓狄的小子了,七姐妹門的門規,是不準門下弟子嫁人的,你若是喜歡他,那就隨老太婆去吧!”蕭湘雲被她說得大羞,一張勻紅的臉上,登時紅透了雙頰,口中輕咋一聲,再也不敢開口了。

白髮者婦長劍雖已出鞘,但眼看大姐手中橫著狄明揚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就算動手也未必勝得過她,而且自思島上人手雖眾,除了自己或可和大姐一拚,但沒有人能敵得過對方的公孫先生和酆濟川兩人,另外對方還有九個隨從,看去都是千中挑一的高手,這一場下來,不但難有勝算,只怕也要有多人死傷,尤其狄明揚落在對方手中,更是投鼠忌器,心頭一時委決不下。

公孫先生是何等樣人,一眼就已看出自發老婦的心事來,這就呵呵一笑道:“老島主可否請聽在下一言?”白髮者婦冷冷的道:“你有什麼話說?”公孫先生含笑道:“今之事,雙方權且休兵,這位狄小兄弟,武功卓越,在下想送去見見宮主,在下保證不會使狄小兄弟有毫髮之傷,好在三之後。咱們再會來向老島主討教,在下自會把狄小兄弟送回來,公孫襄一向言出必踐,老島主信得過在下,咱們就三後再見。”白髮者婦自思實在毫無制勝把握,這就點頭道:“好,老婆子相信你,三之後,咱們就恭候大駕。”公孫先生道:“一言為定,公孫襄那就告辭了。”白髮者婦道:“大姐要走,請把狄相公的寶劍留下了。”公孫先生道:“好吧,副總護法,咱們就把狄小兄弟的劍留在這裡吧!”緞袍老婆婆看了手中長劍一眼,尖笑道:“看在總護法的面子,這柄劍就留在這裡算了。”右手一揚,奪的一聲,把長劍朝地上一擲,隨著公孫襄身後往外行去。

狄明揚醒來,只覺自己睡在溫暖而舒適的薄被之中,慢慢睜開眼,但見燈光柔和,錦帳低垂,自己居然躺在一張雕細嵌的牙之上,心頭不大為驚奇,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咦”!

錦帳忽然輕輕掀起,探進一張俏麗的少女臉孔,嬌聲說道:“狄相公醒來了?”狄明揚翻身坐起,問道:“姑娘…”那俏麗少女伸手掛起了錦帳,一面說道:“狄相公快躺著再歇一回。”現在,狄明揚看清楚了,這俏麗少女身上穿著一身宮裝,臉勻紅,長髮披肩,看去不過十六七歲,他疑惑的道:“請問姑娘,這是什麼地方?在下怎麼會躺在這裡的?”那宮裝少女道:“小婢只知道狄相公負了傷,要好好養息,你還是躺下來吧!”她並沒有回答他所問。

“在下好好的哪裡負傷了?”狄明揚忽然想起自己在漁山島和緞袍老婆婆動手,削斷了她的鳩頭杖,最後她乘人不備,抖手打出一段杖柄,擊中自己口,當時但覺眼前一黑,往後摔倒。她說自己負了傷,就是指此而言;但奇怪的,自己口並沒疼痛,居然連一點覺也沒有,甚至比沒負傷前,還覺得頭腦清新,朗。

這位宮裝少女卻要自己好好養息,分明認為自己傷勢還沒全好了。

照說,自己如果負了傷,昏不醒,躺在上,就算白髮老婦沒來看自己,島主(蕭飛鳳)至少會來探望自己,還有五姑娘蕭湘晴,七姑娘蕭湘雲…

還有,自己昨晚睡的客房,和這裡也不一樣,伺候自己的香蓮姑娘,穿的也不是宮裝,莫非這裡不是漁山島了?”那宮裝少女看他沒有躺下去,只是怔怔望著她出神,不覺粉臉驀地紅了起來,避開他眼光低下頭去。

狄明揚想到這裡不是漁山島,眼前這位俏麗少女身上穿的又是宮裝,莫非會是明月宮不成?

一念及此,不覺舉足跨下牙,問道:“姑娘,這裡是不是明月宮?”宮裝少女嬌急的道:“狄相公,小婢奉命來看護你的傷勢的,狄相公如今既然清醒了,小婢就得趕快去稟報,狄相公且請稍坐…”她話聲未落,只聽門口響起一個清朗的笑聲,說道:“沒想到狄老弟剛服下藥,就清醒過來,好得會有如此快法,小翠不用去報告了。”隨著話聲,走進來一個手搖摺扇的中年青衫文士,赫然正是明月宮的總護法公孫先生。

小翠(宮裝少女)急忙單膝一屈,說道:“小婢叩見總護法。”狄明揚道:“果然是公孫先生。”公孫先生含笑道:“狄老弟醒來就好,兄弟是不放心老弟的傷勢,才趕來探望的,不知老弟有沒有運功行氣一試,是否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麼?”

“沒有什麼?”狄明揚道:“在下覺得很好了。”公孫先生心中暗暗嘀咕,忖道:“奇怪,蕭副總護法杖柄一擲之力,足可裂石穿碑,普通人早已穿背,他武功再高,當時明明負傷倒地,口吐鮮血,縱有本宮療傷靈丹,但傷在口,為腹間死所在,至少也得躺上十天八天,才能康復,他眼藥不久,醒來之後就和沒事一般,看來東海門下,修煉的玄功,果然非同小可!”接著呵呵一笑,說道:“老弟既然沒事,兄弟也就放心了,來,老弟那就到兄弟那裡去坐,咱們好好喝上幾杯,一來是替老弟壓驚,二來也稍盡兄弟地主之誼。”不待狄明揚多說,一手握住了狄明揚的手,並肩往外就走。

狄明揚因對方表現得極為熱絡,一口一聲叫著“老弟”倒也不好拒人放千里之外,只得由他攜手同行。

跨出房門,是一道雕欄長廊,廊上每隔數步,都點燃了一盞宮燈,照得如同白晝。

狄明揚問道:“在下記得負傷倒地,是公孫先生把在下接來的了?不知在下昏已有幾天了?”公孫先生笑道:“那是昨晚之事,老弟整整昏睡了一天,你看,現在不是已經上燈時候了麼?”整整一天,是他點了狄明揚的睡;但其實他本沒有點住狄明揚的睡(狄明揚練的是‘逆天玄功’,別人制不住他道,是以不待解,是他自己醒過來的)。

狄明揚問道:“不知貴宮和漁山島一場紛爭,後來是如何了結的?”公孫先生轉臉笑道:“雙方沒有勝負,是兄弟要大家暫且休戰的。”說話之時,走廊已到盡頭,公孫先生含笑道:“到了,狄老弟請。”面是一道圓門,此時門簾從中掀起,兩邊伺立兩名宮裝少女,看到公孫先生,一齊躬下身去。

公孫先生攜著狄明揚的手跨進室中,才行放開手,又抬手道:“狄老弟,請坐。”這是一間極為雅的起居室,中間放一張紫檀雕金雞獨立圓桌,四面圍著幾張紫檀木太師椅,粉牆上張掛的是名人書畫,上首左右兩面壁角間,兩個古藤盤曲的花架上,放了兩盆盛開的九碗蘭,整問屋中幽香沁人,如入芝蘭之室,富麗而雅。

狄明揚和公孫先生落坐之後,一名宮裝少女端上兩盞茗茶。

狄明揚抬目問道:“公孫先生,這是府上麼?”公孫先生大笑道:“兄弟半生飄泊江湖,哪有什麼家?這裡只能說是我寄住的地方罷了。”他隨手捧起茶盞,用碗蓋撥了撥茶葉,輕輕喝了口茶,才道:“兄弟不知狄老弟乃是東海高弟,在漁山島時,多有開罪之處,還望老弟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