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殺戮即興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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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割喉了！

【誰看見他死去？是我，蒼蠅說，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見他死去。】這是辛洛斯唯一能想到的，血的逝也帶走了他的力氣，辛洛斯雙腳一軟就要跪在地上，但是那隻手依然不打算放過他。那人緊緊抱著辛洛斯的腦袋，從他鼻子裡呼出的氣息噴到他的臉上熱熱的、癢癢的，帶著一股海洋生物特有的腥味傳進了他的鼻孔。肺部本能的取著氧氣進入身體，可惜空氣從喉節下的開口又衝出了皮膚，巨痛像電一樣竄遍全身。，痛楚並不強烈，但是鋼鐵的鋒冷直刺心尖，冰冷的覺伴隨著湧動的血竄遍全身，在寒意的影響下，辛洛斯整個人如墜冰窖，鼻子如同失去了作用，不管腹部再如何徒勞的收縮鼻腔，遲鈍的鼻子也受不到有任何氣體進入。反而是脖子上的傷口處有一股涼氣正不斷的衝出氣管，但剛進肺部就又被壓了出來。他看不到自己的狀況，但是可以覺到眼睛似乎在高高鼓起。辛洛斯絕望的想到，開始缺氧了，我要死了麼？

【誰取走他的血？是我，魚說，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他的血。】察覺到懷中的人已經失去了抵抗力，捂在辛洛斯臉上的也就手鬆開了。辛洛斯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他的的手本能的捂住了巨痛的傷口，但是手上傳來的覺告訴他，脖子上就像開了一個風一樣，隨著他強烈的氣不斷的進進出出當，當右手堵住傷口後，他突然覺的鼻子裡有氣進去，辛洛斯趕忙深了幾口氣。隨著這股氣的湧入，辛洛斯悶大大減輕，而窒息也隨之減輕不少，腦子也變的清醒了起來。

【誰為他做壽衣？是我，甲蟲說，用我的針和線，我會來做壽衣。】辛洛斯突然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因為辛洛斯本能的防護，那刀儘管最後還是劃破了他的手，但是也因為那一下，所以沒有割斷他的勁動脈，只是劃到氣管。氣管被劃開了，但是僥倖沒有被割斷。因為夜和霧氣的雙重影響，那人並不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傷口，只能模糊的看到他頸部那淋漓的鮮血。

嘭！背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那個傢伙從樹上跳下來了。不過因為霧氣的影響，辛洛斯的手下們並沒有及時發現這一情況，在這深沉的霧氣中，就算是緊緊相鄰，也看不清楚對方的臉龐。那人走到辛洛斯背後，高高舉起了他的武器…

【誰來唱讚美詩？是我，畫眉說，站在灌木叢上，我將唱讚美詩。】辛洛斯的眼前依舊模糊不清，但是他渾身汗乍起，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向著他襲來，他也來不及多想，也不顧扭到的危險，強行轉身將手中的匕首用盡全力向著那人擲出。

“唔！”那人顯然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辛洛斯仍然會反擊，猝不及防之下，匕首狠狠的扎中了他的身體。那人發出一聲悶哼，後退了兩步，隱藏在霧氣中。

看到那人暫時的退去，辛洛斯用牙齒一咬，撕下一片自己的衣服來，他手忙腳亂的將自己的脖子裹了幾層，這才緩過勁來。辛洛斯迫不及待的深深的了一口氣，略帶著溼潤的氣息衝入體內，舒服的他全身一陣酥麻。儘管脖子上的溫熱仍然在淌，但是這種兩世為人的覺也仍然深深地讓他著。

【誰會來持火把？是我，紅雀說，我立刻拿來它。我將會持火把。】正當他享受著久違的氧氣的時候，突然覺一花，一個黑的身影猛地向他撲來。促不及防之下，辛洛斯本能的伸出右手去擋，但是卻被他一下摸到一個刀柄。正疑惑間，他只覺前一痛，森冷的刀鋒已經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前，辛洛斯吃痛，竭盡全力一下抓住了刀把。他使勁向外推刀尖，生死存亡時刻，辛洛斯的力量爆發了。武器的鋒芒被他從裡一點點的推了出去，但是襲擊他的那人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辛洛斯，他手上加勁，森冷的刀鋒又一點點的回到了他的前。

“死吧！”口臭伴隨著必殺的宣言，一個模糊的人頭慢慢的貼近辛洛斯的臉龐。雖然在夜霧氣的影響下，看不真切他的臉龐，但他那對佈滿血絲的眼睛，卻像惡魔的注視一下狠狠地折磨著辛洛斯的神經。

“你才去死！”【誰來為他掘墓？是我，貓頭鷹說，用我的鑿和鏟，我將會來掘墓。】辛洛斯竭盡全力的大吼，結果他這一出聲，口的空氣又從傷口處跑出去了一些。此消彼長之下，刀尖一下又紮了過來，辛洛斯趕緊使勁，但是也只來的及把刀尖向上移了一點，刀尖還是重重地扎進了他的肩窩直達鎖骨。

“嗯！”無邊的痛楚折磨著辛洛斯，他用盡全力想要推開刀子，哪怕只是一毫米。可竭盡全力，也是保持不讓刀子刺穿他的膛。帶著血腥味的大手，就如同北海極北之處那些萬年冰川一樣不可動搖。

生命的拉鋸戰仍然在持續著，辛洛斯覺脖子上越來越痛，呼也越發的困難，刀尖慢慢的扎入他的身體。他能覺到痛疼越來越深入，如岩漿般熾熱的痛楚從鎖骨處傳來，就像有人正在拿鋸子不斷鋸他的骨頭一樣。

霧氣開始一點點的散去，辛洛斯隱隱聽見哀嚎聲和鋼鐵擊聲從不遠處傳來。

糟糕，他們被發現了。

但是，很快的，辛洛斯就沒有時間和心情去關注他的那些手下了。冰冷的刀鋒越扎越深，劇痛像海，無休無止的的衝擊著他的神防線，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的散去，無邊的恐懼像一片陰雲漂浮在辛洛斯的心頭。如果不是心頭那點怒火還在死死支撐，恐怕辛洛斯早就放棄抵抗了。

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而辛洛斯因為傷痛和恐懼力氣越來越小。失血過多造成他腦袋眩暈起來。辛洛斯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在不斷的回想。

殺了他！

【誰會來當執事？是我，雲雀說，若不在黑暗中，我將會當執事。】隨著心頭那點殺意越來越清晰，辛洛斯眼前的景像也越來越清楚，他甚至可以慢慢的分辨出這個混蛋的鼻子和嘴。辛洛斯使勁騰出一隻手，順著著他的下巴向上，伸出手指按住他的眼窩使勁的向裡面摳，辛洛斯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麼不留指甲，要是指甲再長一點…

指尖已經觸到他溼溼的眼球，但是他也同時使勁的向後仰頭，就算是辛洛斯這樣的戰鬥菜鳥也明白，他這樣拉開距離，只要讓眼睛離開辛洛斯的手指，那檣櫓之末的辛洛斯就絕對傷不到他了。辛洛斯使勁的在他臉上摳抓起來，但是也只是把他的臉抓的稀爛，這樣本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害。而疼痛反而起了他的潛能，剛才因為躲避辛洛斯的挖眼，而被稍稍拔出刀尖又重新沒入了他的口。

絕望不可避免的籠罩了辛洛斯的心頭，他已經沒有力氣了。而他的手下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拾掉那些諾曼人，發現他們的男爵已經不見了。或者說…

老子要你跟我一起死！

【誰來敲喪鐘？是我，牛說，因為我能拉犛，我來鳴響喪鐘。】想到這裡，破罐子破摔的辛洛斯突然放棄抵抗，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十數公分長的刀體一下子刺穿了辛洛斯的肩膀，把他牢牢的釘在地上。辛洛斯咧開嘴，狂笑著，強忍著揪心的巨痛。辛洛斯一下子抱住了他，慣使得二人一下就變得無比緊密。辛洛斯抬起頭，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溫暖而溼潤的體噴了他一頭一臉，那人因為驟然的劇痛，下意識的鬆開了刀把，他掄起拳頭瘋狂的的捶打起辛洛斯的腦袋，每一拳都像鐵錘一般，帶著萬鈞的轟鳴。直砸的辛洛斯腦中雷鳴不斷，但是辛洛斯完全鐵了心，他自知生還無望，抱著咬一口是一口的心態，死也不肯鬆口。

辛洛斯覺他握住刀子使勁的拽了拽，沒有拔出來，然後死死的掐住辛洛斯的脖子就沒有動靜了。

是脖子上的傷口！

辛洛斯覺我脖子上氣管的裂口又被他給摳開了，部的氣體像破皮球一樣又衝出體外，窒息又衝上腦頂死亡的陰影似乎就漂在辛洛斯的眼前。

辛洛斯眼前一片血紅，也不還擊，抱住他的腦袋使勁的在他的脖喉上咬了一口，一個硬硬的軟骨被瘋魔了的領主一口咬斷。一股腥臭的熱氣噴在辛洛斯的臉上，辛洛斯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不停的向裡面啃。直到咬到一個極硬的骨頭，不管怎麼都咬不動為此。

辛洛斯覺他的手慢慢的僵硬了，可是依然有力。辛洛斯不敢鬆手，摟住他的腦袋又啃了半天。直到自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嘴裡面滿了他的血粘稠的血水和著沫順著食道入胃中，辛洛斯無力的躺到地上，看著完全散去的霧氣，重新又出現的黑漆漆的夜空。

【所以，再會了，知更鳥。空中所有的鳥，全都嘆息哭泣，當他們聽見喪鐘，為可憐的知更鳥響起。】“54213，這就是你給我的送別詩嗎？寫的好爛。”

“謝謝誇獎。”抱歉了，愛麗……費依站在遠處的一棵樹上，明媚的藍瞳孔中閃爍著異彩。這樣的距離，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很遙遠，但是對於魔法師來說，簡直是近在咫尺。女子看著辛洛斯那瘋狂的表演，輕輕的笑了起來:“啊啦啊啦，真不愧是伊莎貝兒大人看中的男人呢，這樣的勇猛，臉又長的那麼可愛，真是讓人著啊…”

“這樣就死了的話，那就太可惜了，那就再幫你一次好了…隨著費依莫名的話語，她再次消散在了空氣之中，不見蹤跡。

"神說，你還不能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