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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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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柚與周老夫人有一些換條件,也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坐在後花園的涼棚下,看著一叢玫瑰花,陳子柚努力回憶:“他的房間,他的衣服,除了白、米和灰,幾乎沒有其它顏。他也不喜歡黑,連傢俱和電器都不用黑。”

“黎軒也是。”老夫人說。

“他不吃辣,很少吃,口味清淡。他只喝白葡萄酒和香檳,我從沒見過他喝紅酒。”

“是嗎?黎軒也吃素,這幾年也不喝紅酒。他有什麼愛好嗎?釣魚?騎馬?快艇?高爾夫?”

“我不知道。”她老實地說,見著老夫人出失望表情,她補充道:“他不喜歡開車。”

“是嗎?可是黎軒喜歡飆車,少年時參加過賽車隊。”老夫人的眼眸黯淡了不只一點點,令子柚有些後悔主動地提到“車”這個字眼。

這天她也從老夫人那兒聽到了關於這位周家長孫的身世。他的父親還是學生時,便懷著一腔熱血與熱忱投身國內的,但是他遇到的是動盪的歲月,儘管饒幸平安,卻也沒機會施展抱負,實現夢想,所以多年後他意冷心灰地輾轉回家,懷中抱著弱小的嬰兒。他說孩子的母親死了,他沒結婚,直到幾年後意外身故。這故事很鄉土,很懸疑,還很有時代,竟然比她自己的身世更加的狗血離奇。老夫人補充說:“他一直相信他的媽媽還活著。”她們的這次談話終止於周黎軒與麗卡一前一後地從遠處的綠蔭後現身。周黎軒的身體恢復能力很快,只不過一天而已,他已經又丟開了柺杖,雖然走得不快,卻穩穩當當如閒庭信步。麗卡依然全神貫注地走在他身邊,一臉的關懷,彷彿隨時都打算化身作他的柺杖。

子柚與周老夫人的話題很有限,老夫人喜歡反駁別人的話,喜歡跟人家烈的辯論後對方認同她的觀點;而子柚既不喜好辯論,又不肯輕易認同別人,她最擅長的是及時閉嘴。

但那位老人家就是不肯放過她,當發現與她的話題總是不合後,便尋了其他方法來與她相處。比如,讓子柚用初級水準的拉丁文為她唸詩,很有興致地糾正她的發音與節奏。而現在,老夫人很離譜地讓人拿來兩匝線,聲稱要教子柚織披肩。她親自撐著線匝,指揮著陳子柚將那兩匝線一點點纏成線團。

“你怎麼不問,我是如何知道那孩子也是我的孫子的?”

“您不是不願意講嗎?”

“現在我願意講了。我們來換一下吧,你給我講講你跟那孩子如何認識的,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可是我也不願意講。”子柚說完便不再作聲,只認真纏線。

“姑娘,你把線纏太緊了。”老夫人敲敲桌子。

她們纏完一匝線又纏第二匝。

“他的子你認識嗎?個如何?”周老夫人又問。

她斟酌了一秒鐘:“她的個與您稍稍有些相似。”她認為這位老太應該她喜歡這個結論。

“哈,看起來你很不喜歡那個女子。”老太太宣稱。

子柚抿緊了,下定決心今天再也不回答這老太婆的任何一個問題了。她用心地纏那些線,一圈又一圈。而正撐著線的老太太突然一改語氣,溫柔無比地說:“寶貝兒,過來幫我撐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子柚為她那稱呼一陣惡寒,抬頭便見正從門口經過的老太太的“寶貝兒”已乖乖走了進來,接過老夫人手中的線,在她讓出的位置坐下,很上手地配合她的繞線動作。這場面又尷尬又暖昧,而且像小孩子過家家。

子柚回想起上次兩人和諧地一起出遊但是不和諧地分了手。後來她覺得自己理虧的,但也一直沒機會表個友善的態。於是她誠懇地問:“你的腿傷好了嗎?”她說的都是廢話,因為周黎軒是穩穩當當自己走進來的。

“好了,謝謝。你的傷口如何了?”

“哦,好了。”他所謂的“她的傷口”其實只不過是蹭破了一點兒皮。

她想盡早結束這個無聊的局面,所以用了加倍的速度纏完了線團。她鬆口氣,把線團扔進桌上的淺筐,站起來,退場。但是她退得很不優雅,因為她被突然鑽到她腳下的老夫人的狗驚嚇到,為了不踩到它,她身子一晃便失了平衡,險險地歪倒。周黎軒迅速地站起來扶她,但他起得太猛又觸動了不夠靈便的腳,自己也沒站穩,於是二人雙雙地跌回他先前坐的那張椅子上,子柚很結實地撲進了他懷裡,聽他了口氣,極可能壓到了他的傷腿。

她狼狽地從他身上爬起來,理了理頭髮,正打算道歉兼解釋,卻見他眸淡淡地瞥向門口。她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在他倆目光的盡頭,站著一臉若無其事的周老夫人,以及神複雜到難以描述的麗卡。

儘管陳子柚自認清白又無辜,但她還是甩不掉那種被“當場捉姦”的心虛。尤其那天麗卡說了句“對不起,打擾了。”老夫人則補充:“你們繼續。”順手帶門。而周黎軒不帶半句解釋。她懷著無比惱恨的心情回了家,索第二稱病。

不想周老夫人傍晚時特地打發了人過來“探病”還給她送來點心,周黎軒則派人來送她一盆微型曇花,栽在像工藝品一樣緻的方形的青花瓷碗裡,只有尋常曇花枝葉的五六分之一大小,五個白花苞已微微開啟。

“再過一小時就會開花,不會耽擱到小姐休息。”送花的傭人解釋道。

曇花果然在一小時後準時綻放,那花姿繁複妖嬈,顏卻純和寧靜,濃郁的花香蔓延到房間的每個角落。只是那樣華麗的盛開,也只在一瞬間,僅僅過了一刻鐘,便漸漸收攏了花瓣,低垂在枝頭。

“黎軒少爺好像在追求你。”李沐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