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聖龍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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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馬莎老師怎麼樣？瑞克主人？”淑娜見瑭雷一臉陰沉的走進房間，連忙接過他的披風。

“長的還不錯。”瑭雷嘟囔，隨手放出胖猴子。

說也奇怪，自從經歷了淑娜的鞭策，本特忽然對寶石失去了興趣般，每天賴在她的肩膀上，瑭雷也樂得把本特拉出來放風。

淑娜聞言一吐舌頭，道:“這話可別被莉莉聽到。”

“不是她瘋了，就是我瘋了！本就是神！”不提莉莉也就算了，提起這小丫頭來，瑭雷頓時火冒三丈。

“假如那個馬莎一切正常，那我在這個世界上四百年的時光，就都活在狗身上了。”瑭雷說罷憤憤不已，宣洩著心中的煩悶。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呀？”淑娜還沒見過瑞克主人發這麼大的火，不由得非常好奇，道:“莉莉說，那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女士，因此她才受了召，每天去照顧她，久而久之，便確立師生關係的。”

“嗯，莉莉是個善良的女孩。”瑭雷忽然想起這事跟淑娜沒關係，用不著對她發火，面漸漸緩和，道:“那個馬莎是個盲人。不過，我不知道是她目盲之後才信薩弗拉斯的呢？還是信了薩弗拉斯，所以變瞎了。”他講起前因後果。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說她是巫婆神了罷？”瑭雷咚咚咚灌了一大口水，氣哼哼的道:“因為如果全見者的意志真的降臨，頭一個有所覺的絕不是她，而是我。”瑭雷的行事完全像個瀆神者，卻能夠使用各個主神賜福的聖徽，主要就是因為他特殊的體質和身分。

瑭雷的應能力是任何神術者都難以企及的，而在他不願意的時候，神明卻很難應到他，這才是他可以一邊念著瀆神之語，一邊用著各種徽章的原因。

不過話雖如此，他也不可能對那馬莎的話全不介意。

“啊？為什麼？您和全見者薩弗拉斯也打過道？”淑娜對瑭雷的過往也漸漸有所瞭解，不由得出崇敬的目光。

“沒有，但是…似乎你對神力的瞭解很有限，咱們還是從頭說起罷！”瑭雷四仰八叉的躺在上，看著天花板道:“對於神術者來說，‘神’才是最重要的，這決定了他能夠和神明進行溝通的程度。

“你看各大教派遴選聖女的人選，其實就是在尋找神和信仰都合適的小女孩，有時候，甚至會搶奪神更高而尚未產生信仰的人。”見淑娜出專注的神情，他不無得意，逐漸恢復信心，道:“這個世界的神明無法親自在世間走動，如果你沒有神，就算你再虔誠，你的主神神力再廣大，沒有獲取神力的渠道，還是不能使用神術。

“當然了，沒有人是毫無神的，而且決定神的不只是個人本身的潛質，還包括儀式、法器等等若干繁瑣的東西，比如在神廟裡面，每個信徒的神都會有所提升。

“或者也可以這麼理解，神明對他們廟宇的注意力更高些，你到那裡去，自然比平時更加容易得到主神的關注。”聽了瑭雷這麼深入淺出的描述，淑娜一時間猶如醍醐灌頂，心頭升起無數念頭，道:“那您的‘神’有多大呢？”

“我不知道。”瑭雷愕然道，這個問題他還從來沒有考慮過:“不過…總要比克里斯廷那小妮子強一些罷？”淑娜頓時俏皮地一吐舌頭，克里斯廷在她眼中已經儼然是大陸最強少女，而她的實力則完全來自主神，瑭雷的神比她還強，聽起來簡直像是在吹牛了。

“瑞克主人，你竟然懂得這麼多道理，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難道在你心中，我是個不通事理的人？”瑭雷暴汗。

淑娜立刻抿嘴而笑。

其實瑭雷這番說辭，也不是一時起意想到的，為了龍祭司的遴選大會，這番理論他已經歸納了很久。

“可是瑞克主人…”淑娜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道:“像盧山達和大地母神夏尚緹這樣的主神，有億萬信徒，大家一塊煩他們，就算是神，他們怎麼應付得來呀？”

“這個問題很好。”瑭雷坐起身來，地道:“不過，這件事反過來想一想就清楚了。”

“是什麼？”女靈的臉上升起一朵紅霞，趕緊低下頭去。

“神不到一定水平的話，你的主神是不會聽到你的聲音的。”他盯著淑娜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

“啊！”淑娜頓時掩口輕呼，略帶責怪地看著瑭雷。

無論神明、宗教，基本上都宣揚神是博愛的，神是全知全能的，神愛每一個子民。

瑭雷用這種功利的話褻瀆神明，無論被哪個神明的虔誠信徒聽到，都會立刻把他抓進宗教裁判所，最輕的處罰也是火刑。

特別是，淑娜還是靈主神科隆的聖殿騎士，就算常聽到瑭雷的驚世之語，也萬難接受。

“安啦安啦，這些都是我的推測罷了，從來也沒法證實。”瑭雷見她一時間無法理解，也不多作強求，道:“說不定神的神力廣大到每個祈禱都能聽到呢！我畢竟不是神，哪能知道？”有些智能超卓之人能夠看穿重重霧，發現隱藏在謎團背後的真相，不過這樣的人往往為世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