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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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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小玉道:“別的不說,這道鬼鐵柵,算是什麼意思?”沈必理道:“你不是要看看我們的秘密武器嗎?”嶽小玉道:“這裡又還會有什麼秘密武器?”沈必理冷冷的道:“你可以自己找一找。”嶽小玉怒道:“分明是一派胡言,這裡除了我們師徒之外,本什麼武器都沒有!”沈必理笑了笑道:“就是你們兩位,那已十分足夠了。”嶽小玉道:“這是什麼意思?”沈必理道: “道理很簡單,你就是我們血花宮的秘密武器。”嶽小玉一楞,繼而搖頭不迭,道:“我是人,不是武器。”沈必理道:“你若這樣想,就是大錯了。”嶽小玉道:“怎樣錯法?”沈必理道:“世間上最厲害的武器,其實算來算去還是人,一個本領高強的人,也就是最厲害的武器,難道你沒聽過:‘一夫當關,萬夫莫敵’這八個字嗎?”嶽小玉道:“聽是聽過無數次的,但那畢竟是誇大其辭。”沈必理道:“誇不誇大,那是後來一回事,但總之,一個武功高強的人,永遠都是很可怕的。”嶽小玉道: “這話卻也錯了。”

“怎麼錯了?”沈必理一怔。

嶽小玉道:“武功高強的人,絕不一定可怕,就像是野獸,也不是越高大越可怕的,例如長頸鹿就是最好的例證。”

“長頸鹿?”沈必理奇道:“梅花鹿我是見過的,鹿也吃過不少,但長頸鹿又是什麼東西?”嶽小玉道:“長頸鹿生長在很遙遠的地方,你當然沒有機會看見。”沈必理道:“那地方有多遠?”嶽小玉道:“遠在天邊,遠得不能再遠。”沈必理道:“去月亮遠?還是去那地方更遠?”嶽小玉道:“當然是去長頸鹿的家鄉更遠得多。”沈必理奇道:“何以見得?”嶽小玉道:“月亮只在頭頂之上,一眼便可以看見,自然遠極有限。”沈必理苦笑一下,道:“但我從三歲那年開始,就已很想跑到月亮去看看嫦娥仙子,可是直到如今,還是無法如願以償的。”嶽小玉道:“那是閣下的功夫不夠高明之故。”沈必理乾咳兩下,道:“要到月亮,又跟輕功高明與否有什麼相干?”嶽小玉道:“怎會沒相干?你的輕功若夠高明,大可以一跳就跳上月亮。”沈必理道:“胡說,世間上又有誰能練成那樣的輕功?”嶽小玉道:“有的有的,只不過世人不知道而已。”沈必理道:“既然不為世人所知,你又怎麼會知道?”嶽小玉道:“天機不可洩漏。”沈必理道:“不要再談月亮,那些長頸鹿到底是怎樣的?”嶽小玉道:“頸長數丈,腳長也數丈。”沈必理悚然動容,這:“那豈不是龐然大物之極了?”嶽小玉道:“高是夠高了,但大都不怎麼大。”沈必理問道:“比起長鼻子牛妖又如何?”嶽小玉一怔,道:“何謂之長鼻子牛妖?”況必理道:“長鼻子牛妖,鼻長逾丈,重逾千斤,牙如人腿。”嶽小玉想了一想,還是不懂這是什麼東西,只好望著公孫我劍,道:“師父,你懂不懂?”公孫我劍淡淡道:“沈總調度說的是大象。”

“大象!”嶽小玉拍了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小嶽子明白了。”沈必理道:“那麼到底是牛妖高大,還是長頸鹿高大?”嶽小玉道:“各勝一招。”沈必理一怔,說道:“如何各勝一招法?”嶽小玉道:“論高矮,長頸鹿是高得多的,但若論重量,卻又是大象佔勝。”沈必理皺了皺眉, 說道:“這倒是怪哉。”嶽小玉道:“更怪哉的,卻是如此高高在上的長頸鹿,往往會給矮小得多的獅子吃掉。”沈必理“唔”了一聲道:“獅威一發,那是非同小可的。”嶽小玉道:“所以縱使是長頸鹿那樣高大的野獸,也會給獅子吃掉,人也是一樣,武功最高之輩,也不一定是世間上最可怕的人。”沈必理目光閃動道:“嶽小兄弟,長頸鹿之高,與武功高低那個高字,可不能混為一談的。”嶽小玉道:“混為一談也沒有什麼木對,正是一理通百理明,又有所謂觸類旁通,可見世間萬物萬事原本一家,牛糞與豬皆可用作施肥,沈調度是明白事理的人,想來一定不會拘泥不化,刻板的像是一塊四方木頭吧?”沈必理雖然覺得似是而非,卻也不知道該當如何反駁,只好聳肩一笑,不再說話。

嶽小玉接著又道:“就以我師父來說,他老人家武功卓絕,那是一點也不用懷疑的,但他老人家一點也不可怕,反而極受江湖中人敬重?”公孫我劍哈哈一笑道:“說得好,說得好!這個馬拍得真夠響亮。”嶽小玉吃了一驚,正待解釋一番,股上已重重捱了一腳,木由尖聲叫道:“師父饒命,徒兒下次不敢亂拍馬了。”公孫我劍道:“你喜歡拍馬,我喜歡踢你的小股,這又有什麼不好?”沈必理看得眉頭大皺,忍不住道:“你們倆師徒,真是太豈有此理了。”嶽小玉道:“你才豈有此理,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這裡?”沈必理道:“我已說得很清楚,這是練宮主的主意,他要你們倆師徒在這裡,好好潛心修練武功,以備後用。”公孫我劍忽然長長嘆了口氣,然後對嶽小玉道:“小嶽子,你義父的用意,難道你直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嶽小玉目光閃動,猛然跳了一下,道:“我明白了,外面形勢,如今一定十分兇險。”公孫我劍又嘆了口氣,道:“你還不算笨,總算明白了這一點。”嶽小玉道:“義父是不想我們冒險,所以就索把我們關在這裡。”公孫我劍點頭道:“正是如此。”嶽小玉臉一變,對沈必理道:“快把我們放出去!”沈必理搖搖頭道:“請恕沈某無能為力。”嶽小玉怒道:“胡說,我們是給你關在這裡的,正是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又怎會無能為力?”沈必理道:“要放你們,只有一個人才可以擁有這種權利。”嶽小玉道:“我義父?”沈必理道:“你知道就好了。”嶽小玉道:“但這是他老人家一時糊塗所作出的決定,你怎可遵從到底?須知咱們多一分力量,敵人就會少一分氣焰,尤其是我師父,他是武林一等一高手,有他助陣,神通教那些狗頭崽子就得頭疼萬分。”說到這裡,股上又重捱了一腳,顯然又是公孫我劍認為他在拍師父的馬

嶽小玉給師父踢得發狠了,居然瞪著公孫我劍大聲道:“踢呀,踢呀!就算你把小嶽子的股踢碎踢扁,小嶽子還是要這樣說,難道你不是高手?難道你是個酒囊飯袋?你一生最討厭迂腐之輩,為什麼連徒弟灑脫一點也看不過眼?我贊師父是由衷之言,可不是明知股要受罪也來謬讚一番的。”公孫我劍冷冷一笑,道:“你罵夠了沒有?”嶽小玉道:“你是我的師父,我為什麼要罵你?就算要罵,也只能罵我自己而已。”公孫我劍道:“算是為師怕了你這個小潑皮,且聽聽沈總調度還有什麼話說好不好?”況必理忍不住笑道:“我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就只想請兩位安靜一點,努力潛修武功尤其是嶽小兄弟,你就是血花宮的秘密武器,只要你練成了絕世奇功,將來又怎會害怕什麼神通教?什麼提龍王府?”嶽小玉道:“等我練成絕世奇功之後,只怕狗屎也會飛天啦!”沈必理搖搖頭,道:“你不要把自己瞧扁了,你能夠得到公孫老夫和練老宮主的垂青,絕非偶然,也絕不是幸運,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我會咬掉你的鼻子!”嶽小玉悻悻然道。

沈必理哈哈一笑,道:“我這個鼻子長得太好看了,所以經常為人所嫉妒,你若真的把它咬掉下來,我會得涕淚齊飛。”嶽小玉忍不住呵呵一笑,道:“原來你也是個夠意思的無賴。”沈必理道:“做無賴遠比做君子逍遙自在,這種道理你懂不懂?”嶽小玉道:“本來不懂,但你現在一說我就懂了。”沈必理道:“為什麼?”嶽小玉還沒有回答,公孫我劍已冷冷說道:“因為他現在是個小無賴。”沈必理道:“將來也許會變。”公孫我劍道:“這個自然,因為只要他不死,將來就會由小無賴變成大無賴,以至變成老無賴。”沈必理凝視著他,道:“這豈不是本沒有改變過嗎?”公孫我劍道:“天下間最難改的就是脾,你不能阻止老虎咬人,更難勸服狗不去吃屎。”沈必理道:“老虎是惡獸,狗是畜牲,但令高足卻有慧,有與眾不同的上好資質。”公孫我劍道:“但他始終是個無賴,不折不扣的無賴。”沈必理說道:“真的沒有辦法改變嗎?”公孫我劍道:“辦法當然是有的,例如在他的頭頂上打七八十拳,也許就可以把這個小無賴徹底改變過來。”

“變成什麼?”

“死人。 ”

“若死不了呢!”

“那也一樣可以改變他。”公孫我劍淡淡地說道:“最少,他會變成一個白痴,永遠呆楞楞的過子。”沈必理道:“既然明知他是個不可以改變的小無賴,為什麼還要收他為徒?”公孫我劍道:“江湖上有形形各種各樣的人,為什麼小無賴就不可以做我的徒弟?”沈必理答不上。

他沉默了半晌,忽然嘆了口氣道:“我要告辭了,這裡很安全,也很安靜,希望兩位不要白費時間。”嶽小玉急道:“不要走!我們要出去了。”沈必理卻搖搖頭,同時轉身離去。

沈必理走了,黑石堂變得寂靜有如死域。

嶽小玉頹然地坐在地上,望著正在沉思中的公孫我劍。

公孫我劍忽然嘆了口氣,道:“你真是個小福星,際遇之佳,無出其右。”嶽小玉眨眨眼說道:“為什麼說我是個小福星?噢,徒兒明白了,徒兒能夠拜你老人家為師,這際遇的確是上佳之至的。”公孫我劍道:“但練老魔會收你為義子,這就更不容易了。”嶽小玉苦著瞼,道:“但他卻把咱們師徒關在這裡。”公孫我劍道:“這是他一番好意。”嶽小玉說道:“咱們真的要留在黑石堂?”公孫我劍道:“現在也就只有這樣辦。”嶽小玉道:“豈不是悶煞人了?”公孫我劍道:“對著為師這個老頭兒,的確是悶煞人也的,若換上穆盈盈那個小妮子,又或者是布狂風的師妹水瑩兒姑娘,那就會大大的不相同。”嶽小玉吃了一驚道:“師父不要誤會,徒兒可沒有這樣想。”公孫我劍揮了揮手,冷哼著道:“別再想哄騙為師,否則小心股!”嶽小玉吃驚更甚,只好住口不說。

師徒兩人又沉默了一盞茶時光,忽然有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嶽小玉心中暗道:“準是那個什麼沈總調度回來,說不走馬上就要把老子釋放出去。”他總認為自己做了階下之囚,真是萬分的不過癮。

但過了一會,腳步聲忽然又消失了。

嶽小玉眉頭一皺,道:“外面有人走來走去,究竟在搞什麼鬼?”公孫我劍道:“大概是守衛吧!”

“守衛?”嶽小玉道:“這裡不是很安全的嗎?為什麼還有守衛?”公孫我劍道:“正因為這裡有守衛,所以才會很安全。”嶽小玉道:“師父,我們衝出去好不好?”公孫我劍道:“怎樣衝出去?”嶽小玉道:“這就要看師父怎樣大顯神通了。”公孫我劍道:“你以為我是無所不能的神仙?”嶽小玉道:“但徒兒相信,世間上沒有什底地方是可以困得住師父的。”公孫我劍搖頭道:“你錯了,最少,這黑石堂就能困得住為師。”嶽小玉道:“師父真的甘心被困?”公孫我劍道:“這裡沒有什產不好,而且就算我真的不想困在這裡,如今也是無可奈何的。”這時候,腳步聲又再響起。

這一次,嶽小玉終於看見了這個人。

這人穿看一雙很漂亮的履子,一雙腳更是雪白得有如羊脂美玉一般。

腳很纖巧,人更嫵媚。

來的居然是盈盈。

盈盈換了一雙履子,走路的時候聲音響亮得多。

嶽小玉卻看得有點痴了,他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動人的一雙腳。

公孫我劍忽然乾咳一聲,道:“穆姑娘,有什麼事?”盈盈道:“我是奉了師父之命,每天送飯來的。”嶽小玉嚥了一口口水道:“飯呢?”盈盈道:“在每次送飯來之前,我要知道你們的胃口。”嶽小玉道:“為什麼?”盈盈道:“你們想吃什麼,掌杓師傅就煮什麼給你們吃,但太偏僻太難辦到的菜譜,卻要欠奉了。”嶽小玉冷哼一聲,道:“這個自然,難道我要吃熊掌駝峰,廚房的掌杓大師傅也會照辦可也?”他從來沒有吃過熊掌與駝峰,甚至看也沒有看見過,這兩種都是稀罕名貴的食譜。

在他心目中,這兩種食譜都是昂貴復難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