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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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所有曾經愛上白洛可的女人,聽到他剛剛說出口的話,一定會全都拍手叫好,幸災樂禍地等著看他受折磨,就如同他曾經給她們的一樣。
是莫莉殺死了從前的白洛可,那個曾經不相信愛情、不相信永遠的白洛可。
他不再瀟灑自在,因為他的心裡開始揹負著一個叫“愛情”的包袱,這種甜的負擔,他將一輩子都甩不開。…*◎*…白洛可才剛離開,莫莉就開始想念他了。心房的悸動像水一樣,一波又一波地拍打著渴望的思念。
莫莉急忙抓起桌旁的揹包和鑰匙奪門而出。
她想要到姐姐莫蘭家找她傾吐心事,順便看看小侄兒賽門。
車子行進到街前的轉彎口,莫莉才想到自己應該事先打個電話通知,但當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她才知道姐姐一夜未歸,只有保姆和賽門在家裡。
莫莉掛上手機,車子已經緩緩駛進車庫的門口。
“小阿姨——你來了!”四歲的小男孩稚的嗓音,融化了莫莉的心。
“嗨!小寶貝,你在做什麼?小賽門,你的皮膚太白了,你應該多曬曬太陽哦——”莫莉輕捏著男孩柔的小臉蛋。
“莫莉阿姨,我在玩紙飛機哦——”
“什麼紙飛機?讓我看看。”莫莉蹲下了身。
“對了!莫莉,我差一點就忘了!賽門昨天又鼻血了,這一次比平時都還要多,他媽媽早就該帶賽門去做檢查,可是…她忙得都忘記了。莫莉,你要小心一點哦——”保姆王太太不放心地在離開前代著莫莉。
“好!我會注意的。”不久,莫莉牽著賽門的手,來到附近一所小學裡的遊樂場玩。
賽門興奮地坐上蕩,練地將自己甩得好高好高,莫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停地想著白洛可,心情隨著賽門的上下起伏。等她回神皺起眉頭,深覺不妥,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賽門原本還穩穩地坐在上面,不一會兒卻突然失控地整個人仆倒在地。
“賽門——”莫莉的心跳幾乎快要停止了,她衝上前抱著昏的小賽門,檢視他小小的身軀,只見賽門不停地著鼻血,她想堵也堵不住。莫莉心驚膽戰,她知道這是不正常的出血。
她抱著賽門衝回家,開著車,直奔附近兒童醫院的急診室。
掛了急診後,就是一連串焦心的等待。
由於賽門不正常的大量出血,所以馬上就得到最快的治療。
莫莉的手指還不停地顫抖,惟一能想到該做的事,就是打電話找賽門的父母。莫莉在達拉斯蘇大成的答錄機上留言;還撥了好幾通電話給莫蘭,一直到一個多小時後才總算聯絡上。
莫莉在急診室裡枯坐,看到莫蘭匆匆忙忙地趕到。
莫蘭臉蒼白地看著莫莉,兩人又無助又悔恨地擁抱彼此,不住地哭泣。
“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沒有看好賽門,讓他受傷了——”
“不!是我。莫莉,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的,他這種出血發生很多次了,我一直拖著沒有帶他看醫生。如果賽門有什麼不測,我會死的——我會跟著他死的——”莫蘭內疚死,因為昨夜她丟下了賽門和漢強在旅館裡纏綿了一天一夜,為了不受打擾,兩人雙雙把手機關了,以至於莫莉無法立即聯絡上莫蘭。
“姐,不要說這種話,賽門需要你,堅強起來好嗎?”很多時候,莫莉都覺得自己和姐姐的角地位完全對調了。
此時一個年輕的醫師走到了莫莉和莫蘭的跟前。
“你們哪一位是賽門的媽媽?”莫蘭急忙起身應這:“是我!我是賽門的媽媽,他好了嗎?賽門沒有事了嗎?”年輕醫生神凝重地說:“我們剛剛為賽門緊急輸血了,初步判斷賽門有可能是血小板製造不良,或是白血球轉化成癌細胞的病變,我們還要做許多測試。這幾天賽門要留下來觀察,有可能會伴隨許多血形成的疾病,例如冒、發燒、濾過病毒等等,甚至會有一些原因不明的引發症狀。”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怎麼都聽不懂,莫莉,這醫生說的意思是什麼?”莫蘭聽到了一連串的醫學名詞,心急得完全無法集中思考。
“姐,是血方面的疾病,有可能是血癌。”
“不!不可能!不可能!”莫蘭全身頓時癱軟無力,莫莉急忙將她扶坐下來。
隔天清晨,蘇大成聞訊後就從達拉斯趕到醫院。
他看來清瘦好多,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已兩鬢灰白,他風塵僕僕地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趕到醫院,看到憔悴的莫蘭和昏的賽門,幾近崩潰忍不住哭泣不已。
“莫蘭!莫蘭!我回來了,我不再回達拉斯了,我會改變,我會收斂我的脾氣,我保證。我要回到你和賽門的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愛你,莫蘭,原諒我好嗎?我是愛你的,我們重新開始吧!”莫蘭沒有回答,她將頭埋在賽門的病上噎噎地哭泣。只有莫莉知道她的心已經被撕裂成兩半了。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聚在一個小小的病上,她悄悄地退了出來。
醫院裡忙碌的護士和愁雲慘霧的病人家屬,來來往往地走動著,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她一夜未眠,累得癱軟在門外的長椅上,將頭埋在不停顫抖的手心裡。
生老病死是沒有人能逃過的命運,可是為什麼會發生在這麼年輕的生命裡?賽門只有四歲啊——莫莉想到白洛可說過的一句話:“人們如果能瞭解上帝的安排,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上帝的安排到底是什麼?有人說是因為神想要召回它喜悅的人。人世萬物全是神賜與的,她當然有權收回。但人類是需要答案的動物,如果不相信這個答案的話,又要拿什麼來取代呢?
忽然間,莫莉的呼變得困難,似乎要壓著口,心才不會逃脫。
白洛可要來了。
莫莉竟然好像心有靈犀般的受到他的即將到來。
她的心知道它的所屬,才會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向他——他從電梯裡走了出來,那麼悉的身影、那麼自信的步伐、那麼奪人心魂的外貌、那麼自然地引來了旁人的注目青睞。
可是他看不見別人,他的眼中只有讓他心動的莫莉。
昨夜在電話裡,莫莉哭哭啼啼地訴說賽門的病情,他冷靜地詢問了一切,就告訴莫莉,他會想辦法。莫莉相信他會的,想不到自己已經慢慢地開始依賴他了。她害怕這種覺會變成習慣,習慣會成為生命的常態,缺一不可,到最後,她本就無法離開他了。
“洛可——”莫莉才站起身,就被白洛可緊緊地擁住,他輕撫著她的長髮,在她的耳邊說著她最渴望聽到的話:“沒事,一切都會沒事的。”
“為什麼?洛可,為什麼?賽門還這麼小——”莫莉低聲地在他懷中哽咽輕泣。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無辜的小孩要忍受痛苦,接受這樣殘酷的折磨嗎?莫莉,我沒有答案,所有的真理和答案都是鬼話,如果我們連一個幼童的笑顏都無法留住,所有的真理都不值得相信,所有的答案也挽回不了事實。我們只有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盡了最大的努力——”何苦追求真理、答案?相信自己就好了。莫莉想破了頭也想不通的問題,白洛可三言兩語地就全道盡了——一陣沉默後,白洛可的下頜靠著莫莉的頭說話,莫莉將臉貼在他的口上凝神聆聽那彷彿來自外空的天籟之音,“我已經聯絡了德州大學安德森癌症中心的系主任來主治賽門的病,他是我父親的好友,也是國際知名的血癌症權威專家。今天早上他就安排好賽門轉院的手續了,我會安排車子載他的父母一起到休士頓,讓賽門接受最好的治療。莫莉,我沒辦法久留,早上還要出庭——處理好這些事後,我還要飛到紐約收集一些資料,兩個禮拜後才會回來,你不要擔心,我已經聯絡了休士頓的朋友照應莫蘭一家人。你什麼都不要想,只要等我回來。”
“洛可,謝謝你。”莫莉在他的懷裡傾吐,兩手還攬著他的,閉著眼,受著他厚實安全的臂膀。
“不要說謝謝,我說過,我會照顧你的。”
“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回報你,我覺得我欠你好多好多,多得沒有辦法再承受了。”
“你會習慣的,我喜歡這樣的照顧你,莫莉——bewithme,”莫莉沒有回答,只是將他的手攬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