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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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守候》番外…《我所見過的最美愛情》我結婚的時候,沒有一個親戚…包括我的父母在內到場祝賀。
不不不,我不是私奔的,我很正式地通知了我的父母的親戚們,並願意為他們來參加我的婚禮支付來回機票,而且,如果他們覺得需要的話,我也不反對回到我生長的城市也辦一次婚禮…
但他們還是沒有向我的婚姻致以祝福。我並不責怪他們,畢竟我和我的父母都沒有錯,我有權選擇一個我喜歡而他們不喜歡的女人做我的子,而他們有權拒絕承認一個我喜歡而他們不喜歡的女人為他們的媳婦。
祖籍上海後來移民到南非從事鑽石珠寶生意發跡現在又把總部移到瑞士去的封氏家族,早已在海外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珠寶首飾的王國,而我,則是是這個王國裡最小的王子,最得父母鐘愛也最讓父母失望,十八歲考進哈佛大學。
二十三歲取得經濟學碩士畢業,畢業以後卻不曾回到家中幫助父母與三位兄長管理我沒有完全沒有興趣的家族事業,而是跟隨大學時代讓我敬重的學長到了新加坡,幫助身為家中獨子二十五歲就必須承擔起整個家族事業重任的他管理整個集團,然後,三年以後,又接受學長的重託,來到一塊我完全陌生的土地上從零開始。
十年以後,在我三十六的時候,我找到了我的新娘,一個有著一雙溫暖慧黠雙眸的獨立女,她的名字是蕙,蘭心蕙的蕙,她是一名律師,三十一歲,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和一個聰明活潑的小兒子。
我愛蕙,愛她並不很美但溫婉耐看的容貌,愛她身上轉著的溫暖成的風韻,愛她聰機智具有大智慧的頭腦,愛她永遠獨立自信自強不息的格,也愛她在自己很困難的情況下還願意不計報酬幫助別人打法律援助官司的善良,甚至愛她對小兒子照顧無微不至的充沛母愛…
我的父母會不喜歡我的蕙是有充分理由的,他們受不了她完全中國大陸的背景,不喜歡她是個沒有任何家族勢力的平民,更無法容忍她今年已經三十一歲而且是個離婚再嫁拖著一個小孩子進封家門的婦人。
在他們看來,能夠匹配他們的小兒子的最基本的條件蕙一樣都夠不上。在我的父母看起來,他們的小兒子是個即使匹配名門大族千金也不會遜的出男子,為什麼要去屈就一個那樣一無是處的女人?
這是很自然的,我的父母甚至本就不曾見過蕙,他們無從瞭解蕙的種種優點,以及蕙在我心中旁人無可比擬的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他們其實本就不信任他們的小兒子在擇偶方面的眼光。
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小兒子還是那個在他們身邊時有點虛榮有點浮誇有點囂張有點自以為是自我中心,只會跟女孩子發展不可靠沒責任心的關係和遊戲關係的小子,他們認為,我會和一個三十一歲有孩子的女人結婚,完全是因為我被那個女人騙得昏了頭!
我沒有辦法和我的父母解釋我有多麼認真,也沒有辦法說服他們相信我已經不是那個虛榮的我了,他們會在電話的那頭對我說…江山易改本難移。
我真想告訴他們,因為某些事,我已經是個真正成有擔當的男人,但我無法在電話裡說清楚,因為那是個太長太長的故事…因為我曾經見過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愛情…要說這個故事,必須把時間推回十年以前。
直到現在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當我以兆恆集團駐鶴頂山市的生產基地的籌建負責人身份,經過一路顛簸,暈車吐到嘔出膽汁的煎熬以後所看到的那個破破爛爛的招待所,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吃了什麼喝了什麼或者是這個招待所裡的服務質量,而是在草草喝了一碗稀飯準備睡覺想要先找廁所方便時,看到的那個密密麻麻動著白生生的蛆的茅坑…
記得當時,我目瞪口呆三分鐘後,終於不敢踏進那些讓我頭皮發麻的蛆的勢力範圍而落荒而逃,而這樣的心理鬥爭一直持續到生產基地裡建成整個鶴頂山市中最乾淨的一間廁所為止。
這是個山上埋藏著世界上最美麗的大理石的城市,但當時呈現在我面前的,卻是驚人的…不、確切的說該是駭人的貧困。
有的農民家裡僅有的就是三間土房一張炕,一家七口一共只有兩條褲子,十七歲的大閨女沒有褲子穿只能躺在上。
有的農民家裡生了六個孩子,一家九口人卻沒有一個小學畢業,學歷最高的人也不過讀到小學三年級勉強會寫自己的名字。
有的農民家裡年年糧食不夠吃,年年到了冬天就得出門走遠路逃荒,為的是乞討一點糧食和錢好讓一家人吃飽肚子撐過青黃不接的冬時節。
還有的農民,一輩子沒吃過白麵饅頭,沒見過五元十元的人民幣長什麼樣…我還記得,生產基地開始正式運轉時在鶴頂山市招的第一批工人,他們能在食堂裡吃到白麵饅頭白麵掛麵時眼裡的驚喜,第一個月領到幾十元工資時拿著新票子渾身發抖的模樣…
但這裡的農民的神並不麻木,事實上,最初給了我信心的是一場農家的婚禮,我看到穿著嶄新的紅布棉襖的新娘子和藍布褂子的新郎雙雙口處戴著大紅花,羞澀地低垂著頭接受鄉親們的喝彩和嬉鬧,放得震天響的鞭炮,難得地浮著油水的餐桌,歡笑著打鬧著的人們,那一雙雙閃爍著生命活力與喜悅的黑眼睛在陽光下閃耀…貧窮,並不能消滅他們對生活對未來的希望和嚮往。
而只要民眾還沒失去希望,無論現狀怎樣都不會太可怕。更何況,鶴頂山市還有幸得到了一位名叫魏夜檀的市長。
我第一次見到魏夜檀是在襄江邊的一個貧窮的村子裡,連我這個到鶴頂山市沒幾天正在到處踏勘的外鄉人都已經知道,如果說在我的眼裡鶴頂山市簡直連市政府都是破舊不堪的話,那這個叫楊家角村的小村子在鶴頂山市的當地人看來也是窮到了極點了,但我卻記得,在那一個落霞滿天的黃昏,一身淺灰中山裝的魏夜檀,背上揹著一袋苞谷面走進一棟用泥土和茅草草草砌就的茅屋。
我後來才知道,那是楊家角村裡一個無兒無女的孤老太的家,直到她去世為止,魏夜檀照顧了她整整六年。
後來,作為兆恆集團在鶴頂山市的負責人,很自然地,我和魏夜檀就悉起來,剛認識的時候,他最煩惱的,就是市財政的緊張狀況,緊張到什麼程度呢,堂堂市長,卻拿不出一點閒錢來整修小學中學,給公辦教師發工資,最好再能給民辦教師發點津貼,還有…那更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了…給鶴頂山市修幾條像樣的,能跑重型卡車的公路!
我一邊聽他偶爾這麼說,一邊忍不住就想告訴他…其實,兆恆集團本來就打算在這裡投資造公路的,但我終究忍住了沒有說,畢竟我只是一個生產基地的負責人,總裁又馬上就要來了,我可以請總裁舒子歆決定,卻不能亂開口許諾什麼。
修公路的事,很快就辦到了,到鶴頂山市的第六天,我的學長也是我現在的上司舒子歆就很快地答應了出資修公路,而且,後來還答應從兆恆集團的慈善固定開支裡撥款改善這裡的農村小學的教學條件。
我的學長,也是兆恆集團董事長兼總裁舒子歆,他是一個非常能幹非常有魄力非常講朋友情義但又公私分得很清的人,他確實一直在救助需要幫助的人方面從不吝嗇,但是,這一次他的反應讓我覺得很奇怪,他似乎…似乎非常熱切?熱切得…讓我心裡忍不住要犯嘀咕…
但舒子歆很快就離開了,他是個大忙人,而我在鶴頂山市也有數不清的事要處理,所以,很快地,我就把我的那點兒嘀咕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