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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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子歆的愉快心情只維持到他躺上病為止,因為看著他安頓好以後,魏夜檀立刻就轉身急匆匆出了病房,然後一直忙到晚上天擦黑了才回到病房…是被那個周市長硬押回來的,當然,因為這一動作,看起來就明強幹的周市長馬上博得了舒子歆的好。
吃過醫院裡提供的病號飯,醫生護士也巡過了最後一次。兩人躺到上,光燈在舒子歆的堅持下已經關了,他實在受不了魏夜檀居然打算在病上看文件,而因為是頂樓的關係,窗簾沒拉,窗也開著,四月份的薰風輕柔地吹進來,風中帶著花草樹木的馨香,而窗外深藍得有些透明光澤的天空上,疏星點點,點綴夜空,一輪圓月盈盈,這一晚,竟然有極好的星光月。
聽著魏夜檀均勻的呼聲,舒子歆的心裡又冷又熱,輾轉煎熬,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睡在相隔咫尺之處,探身伸出手去,就可以觸摸到他…悄悄地坐起身,凝視著幽暗光線下依稀可見的魏夜檀睡著的臉,這誘惑實在來得太快來得太近,舒子歆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臉上也是火熱一片,只想湊上去在那兩片上印一個吻,只要一個吻就好…一個吻就心滿意足…他決不貪心…
舒子歆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下又是怎麼站到魏夜檀的頭,是怎麼樣小心翼翼地彎下去碰觸他的,這一切的過程,就象夢遊一樣無從記憶,唯一烙印在他心底成為最珍貴記憶的是,那夢幻般的一刻,他上所接觸到的微涼的溫潤,還有,那充滿彈的肌膚的微微顫慄,以及下一秒,幾乎讓他的心臟為之停擺的突然變化…
魏夜檀突然動了起來,他的微微張開,羞怯的舌尖悄悄探了出來…不再需要更多的鼓勵了,舒子歆只覺得自己的頭腦“嗡”的一下,下一刻,就是一場舌的華麗舞動抵死纏綿,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灰飛煙滅,唯一真實唯一必須唯一確定的,是正與他分享如此親密接觸的這個人…
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只知道終於捨得移開時,整個房間裡只聽得到織在一起的息與心跳聲“砰砰、砰砰砰”
…
“你沒睡著?”
“你不是也沒睡著?”
“你…早知道…我…對你…”
“現在大陸也有人開始過情人節了,我看過你包裹上的郵戳,每年都是二月十四號。”
“那你…為什麼不說?”
“說了又有什麼用?我們終究,不能在一起。”這明明是一份不應該存在的為世所不容的情,一旦萌芽卻又蓬蓬難以抑制,還記得知道那些巧克力代表著什麼意義時自己心中一時混合著驚嚇驚恐驚愕和驚喜的混亂情,還有那些信…因為一個男人寄來的情書而完全沒有掙扎地到喜悅…他知道自己是瘋了,但這瘋狂的情如此甜如此甘美如此絕望又如此憂傷…象一杯混合著眼淚、砒霜的蜂酒,明知不該不能,依然拼死求一醉!
“…那你為什麼不推開我?”
“…我不想…不是隻有你一個才會忍不住。”
“我們可以在一起的…只要你辭職,我可以把你接到新加坡…”
“我要是肯離開,早就聽我外公外婆爺爺的話,到美國或者歐洲去定居了,我是真心愛這裡…愛這片貧窮落後卻著我祖先血脈的土地…這裡比美國、比歐洲、比新加坡更需要我。
你不會是以為我在跟你講大道理吧?”
“當然不會,但是…你的父母還有姐姐…”
“我知道,但是我的父母到死都是愛著這塊土地的,政治是另一回事,他們到死都還是相信只有活在這塊土地上才能創作出完全屬於中國人自己的音樂,我想,他們並沒有後悔過留在這裡。”
“可是我愛你…”舒子歆脫口而出,卻又立刻有些後悔,並不是後悔自己如此簡單地就說了“我愛你”而是覺得在這種時候說這三個字,有些要挾的意味在,他明明是早就決定了要尊重愛人的選擇的。
“…”
“你不相信?”
“我相信。”
“那為什麼不說話?”
“說什麼?”
“說你也愛我。”
“我沒資格…”
“誰說你沒資格?難道是你要結婚了?”一念及此,舒子歆臉立刻大變,他知道,中國大陸象魏夜檀這樣年輕有為卻單身未婚的官員會有很大的婚姻壓力,事實上,魏夜檀至今未婚都很不可思議了。
“不是…我…我應該不會結婚…”魏夜檀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得厲害,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夜的自己怎麼會如此大膽,或許是因為月光太美,或許是因為白天身處危險中時突然出現並向他伸出保護的臂膀的舒子歆給他的衝擊太大,也或許是因為落在上的溫柔碰觸小心翼翼得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疼,所以,才會做了連夢裡都不敢做的事,說了連自己都不好意思去回想的話“倒是你…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你吧?”他是古板無趣的自己永遠都難以比擬的人,英俊、帥氣、灑脫卻又知識豐富而才幹出眾,再加上龐大的財勢…若不是已經確認過每年二月十四從新加坡寄出的巧克力代表著什麼意義,他本難以相信這驚世駭俗的情會真實存在…
“是啊…”舒子歆坦然承認“但是…我只喜歡你一個,你是我見過的最好最美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
“你知道你可能會等我很久,久到你失去信心…時間會改變一切的…”
“但不可能改變真愛,你先別對我沒信心,你知不知道,我本來打算什麼也不說地一直等下去?”忍不住伸手細細勾勒幽暗依然依稀可以看見的清俊輪廓,還有觸手處升高的溫度,舒子歆微笑得心滿意足,喃喃道“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禮物了。
你知道,世界上有的園藝家,他們為了要等一朵希世奇葩開放,往往心甘情願地在那棵植物旁等一輩子…我現在的心情,就和那些園藝家有些相似…不過,你不會打算讓我等一輩子那麼久吧?”
“…現在是1989年,再等我十一年,好不好?”魏夜檀沉著,混合著動和心動的情讓他的聲音顫抖。
“你給我,你的二十一世紀?”
“如果你不願意…那…”
“我當然願意…”舒子歆笑出聲來“你知道,我本來還以為,我得等到你六十歲退休才能…那就說好了,等到2000年,我會造一座最美的房子,接你的到來,你以前說過的,你以前在廈門住過,喜歡聽海的聲音是不是?我會為你尋找世界上最美麗的海岸…”
“…”魏夜檀的臉更燙,他只慶幸現在房間裡的幽暗,遮蓋了他此刻必定已經紅得無可救藥的臉。
“真的,我是說真的,我知道你是決不肯放棄這裡的,你能夠為我提前十五年離開,我已經很動。”
“但終究還是要你等…而且是等那麼久…”魏夜檀低聲道,他完全明白,相對於舒子歆的體貼,自己並不是一個好情人“我太自私了,是不是?”
“不是,你只是在做你應該做的事,那樣對你最好,我雖然自認比鶴頂山市的老百姓更需要你…但是…他們的人數比我多太多了。”含笑安著魏夜檀,舒子歆到膛裡翻騰著混合著動和驕傲的,他所愛著的人,即使是在愛情裡,都那麼的體貼那麼的善良“如果你不是好情人的話,那我也不是,因為我也不能為了你把兆恆集團的總部從新加坡搬到鶴頂山市來,雖然我很想那麼做。”但即使是兆恆集團在中國大陸的地區總部,也只能設在上海而非鶴頂山市。
“要你等那麼久…你一定會很寂寞的…”魏夜檀依然覺得愧疚,他是真的喜歡舒子歆,所以在他吻上他的時才能那麼自然地回應,和一個男人接吻…非但不覺得噁心反而覺得出奇地安心和甜,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不可能做到吧?
“那不叫等那麼久,那是我們在遠距離戀愛…而且如果非要說寂寞的話,那你不是和我一樣寂寞嗎?”不願見心愛的人的愧疚持續,舒子歆輕輕地再次吻上愛人的,這一次,吻得輕柔,充滿了珍惜和呵護的味道“別想那麼多,也別想你是不是對得起我之類的傻問題,幸福是每個人的切身覺,跟旁人的想法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覺得我很幸福就可以了,你只需要知道,你能夠接受我的愛,你能夠給我這樣守候你的權利,就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
“你真的到幸福?”
“真的,和你一樣的幸福,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象現在這麼幸福…”
“謝謝!”
“我愛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