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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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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珠的家公從九叔處聽到這件事,當天晚上,他關了大門,把美珠當作犯人般審問。因美珠死口不承認,他摑了媳婦一巴掌後,便跑到黛安娜家中,向她大興問罪之師。這樣,黛安娜把她所見到的,以及偷聽到的,都一五一十,並且加油添醬地向馬華的父親說了一遍。

老人家差點沒氣瘋了,在九叔的計議下,由九叔立刻在傍晚搭船到香港,將此事面告馬華,叫他立即告假回來親自處理。

美珠回到孃家,父親氣得要拿木柴打她,母親抱著女兒,又是罵來又是哭。

然後,馬華的父親也來了,兩個老人家一起到英記餐廳去找那個“勾人老婆”的達西算帳。

達西不在那裡,只有他的太太和幾個夥記,兩個老人家向達西的太太大罵了一頓,不得要領而回。

第三天早上,馬華便回到坪洲,他怒氣衝衝地跑到岳家去,美珠躲在房裡不敢見他,但在媽媽強迫之下,又不能不面。馬華羞憤併,當著岳父母面前,左右開弓把美珠打得滴出了牙血。

“你把我的面子都丟光了!我花了四萬多元娶你做老婆,捱到今天仍然未能把債項還清,我自己辛辛苦苦,不捨得叫你去吃苦,你…你竟然去”勾佬“?

你快去死吧!

烈如火的馬華,一邊罵著,一邊又揪住美珠的頭髮,又要再打。

珠媽連忙攔住他,為女兒求情:“亞華!你就原諒她一次…”

“你滾開!”珠父衝著老伴大喝:“都是你這個慈母好家教之過!這個衰女如此不知廉恥,事到如今,還有甚麼好說的?就是被亞華打死了,也不能怪人家的!”其實,老頭兒不是不疼愛女兒,只是想到自己收了人家一大筆禮金,嫁出去的女兒,像倒出去的水,萬一人家把美珠休了,要他賠償損失,他那裡有能力賠得起?故此,雖是眼白白看著美珠被打得嘴角血,他也不能阻止,並且制止老伴去袒護女兒。

這其中,要算馬華的父親尚比較溫和些,況且他覺得,拳打腳踢並不能解決問題,他扯著兒子說:“亞華,也不能只怪家嫂的,要不是那個李達西勾引她,她何致這麼大膽?”珠父聽到親家這麼說,覺得這是“轉移目標”的大好機會,他也立即說道:“對了!亞華,去叫那傢伙賠償損失,我們也不會放過他的!”馬華把美珠使勁捉住,惡狠狠地說:“媽的臭‮子婊‬,跟我回家去!”一群人,把小夫簇擁著回家去,馬華把子鎖在房裡,由岳母娘在外面看守著,他和父親與岳父一起“”到英記餐廳去。

達西正坐在櫃檯裡,一見他們氣勢洶洶的到來,不然變。他想逃,但是被馬華一個箭步衝前截住了,兜就是一拳。

“死姦夫,膽敢勾引我的老婆?老子今天要宰了你!”馬華生得牛高馬大,體格強壯,他挾著妒恨之火而來,更顯出達西的荏弱、不堪一擊。

達西的太陽鏡飛跌在地,恤衫也被馬華抓爛了,出他蒼白的部,而他的面,更狀如死灰。辯解?沒有用,這是“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理虧的一方又在他呢!

當達西被擊倒在地,還遭馬華狠狠地踢著時,街坊及顧客一齊衝入餐廳來,才制止了馬華繼續逞兇。很快,警察也趕來了,一干人等全被帶上警署。然而,達西雖然受了傷,還是不敢控告馬華,因他實在理虧;馬父和珠爸亦不想家醜越鬧越揚,卒之雙方協議和解。

餐廳暫時關了門,在餐廳裡面,馬華持刀相迫,要達西簽下一張五萬元的借據,在一星期內款,並且保證以後不得與美珠來往,否則,他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達西只好忍氣聲,雙方几經討價還價後,借據上的數目減至三萬元…

當他們正鬧上警署的時候,馬家內也圍了一屋子的人,那是因為美珠不想活了。在房間裡,美珠掛了一條麻繩在窗枝的頂上,腳踏小凳,把麻繩套索在脖子上,那小凳被她踢翻了。異聲驚動了看守她的母親,在那裡捶門高呼,但美珠已經陷入昏狀態。母親跑出小巷大叫街坊來幫忙,人們破門而入,及時解下了美珠。

馬華父子和珠爸回到屋子裡時,美珠躺在廳間鋪在地下的草蓆上,經過幾個嬸母搽藥油的施救,正悠然醒來。美珠的脖子上,勒下了一道深深的瘀痕…但馬華一點也不同情她。

小島上,這樣的“醜事”並不是時時有發生的,故此很是轟動。人們的頭腦又保守,認為那一家出了個“婦”就是因為他們祖上不積德所致,馬家父子更覺得無面目見人了,於是,一腔忿火,都發洩在美珠身上。

由於要等著收取達西的“賠款”馬華在家裡待了一個星期,夜監視著美珠。白天,馬華喝酒,喝醉了便使氣罵人,由於美珠認為事情已鬧成這樣,曾向馬華提出過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離婚。但馬華不單止沒答應,還把美珠脫光了衣服鎖在屋內,說是怕美珠會跟“姦夫”逃跑,美珠只好整躲在房裡。

馬華他不管光天化,興到之時就入房按住美珠就是蠻幹,一邊幹,一邊還“賤貨”、“勾佬”的罵聲不絕。夜裡,馬華睡在廳間,到他慾發作時又走入房,儘管老父與他們只是一板之隔,他還是跟白天一樣,亳無避忌,像野狗般邊幹邊吠;有時更扯著美珠的頭髮,把她拉出廳子,要美珠跪著去舐他的腳趾及他的下體,然後再像野狗般,強姦似的在廳間猛美珠,直到把美珠得痛苦萬狀才覺快意。

馬華的父親躲在房間內,亦不敢出來或出聲勸阻。

好不容易過了一星期,達西奉上了兩萬元,因他的餐廳早已業務不前,虧蝕過多,現在也只好結束了,餘下的壹萬元,達西答應盡一個月的時間內籌足。

馬華收了錢,也把子折磨夠了,這才揚長地離家回香港開工。而美珠,雖然已回覆有限度的自由,但因面子問題,亦已把工辭掉了。黛安娜呢?她闖下了這彌天大禍,她媽媽才知自己的女兒變得這麼壞,立即通知正在海域漁船上做工的丈夫回家處理;黛安娜情知不妙,在父親回家之前,她便離家出走了。

事發之初,美珠對這件“姦情”真的是後悔萬分,覺得是達西害了她,因而對達西恨之入骨。但是,經受了一個星期以來,馬華對她的殘酷拆磨,以及自己父親的唯利是圖,只要不叫他賠償,就是眼白白見馬華把女兒打死了也不加勸阻,那種眼中只有錢,亳無親情可言的冷血心腸,美珠對他們是切齒地痛恨著,並惡毒地詛咒她所有的親人。特別是當她知道達西也給馬華拳打腳踢而受傷時,她的心又軟了,對達西的恨意,也就因而相應地減少,並且,還覺得她和達西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都是可憐的受害者…

馬華走後的一個月,那天下午,達西託人送來了壹萬元,由馬華的父親點收…所有的人都是那麼貪婪、無恥,他們藉著美珠的“不貞”來殮財,他們口口聲聲說憎恨不知廉恥的“婦”而他們自己卻幹得比做“婦”更無恥百倍、千倍。貞、廉恥與罪惡,在美珠的心中,不能不重行評價。她覺得,世界上的美好和醜惡,本就沒有標準的,甚麼叫“是”?甚麼叫“非”?她給得胡塗了。甚至,她並不認為自已的過去是做錯的,只是命運在捉她,使她生在這樣的家庭,嫁給一個如此的丈夫,並且認識了可憐的達西。

達西己搬回到九龍居住,餐廳歇業,小島引不到遊客,故此就是廉收頂手費,也是沒人要,達西只好重故業,做教車師傅維生。

馬華仍恨憤不貞的子,每個月,除了由銀行轉賬寄回起碼的生活費外,他連電話也不打一個回來。而且,已經四個月過去了,他只回來過一次,態度仍然不改。兩夫的敦倫,只是馬華藉以發洩慾火與憤火的機會,況且當馬華回來之時,美珠就像生活在地獄裡,心理及生理上,被馬華糟蹋得連貓狗也不如,比女、婦更下賤,故此美珠亦不願見他回來。

離婚,是沒有可能的事,因為馬華曾說,只要美珠一離開他,他就會把美殊的全家斬死,想到了母親及弟妹的命,美珠也只好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