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相思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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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新生們陸續到達廣場，氣氛一時間變的壓抑了起來。布盧斯威爾利把其他考官手頭上的名冊一一彙總，先是遞到了黑髮老者面前。黑髮老者的目光在名冊上掃了一下，然後對著布盧斯威爾利輕輕的點了點頭，說了句“剩下的你來主持吧”便不再做聲了。

對著手中的名冊，布盧斯威爾利朗聲說到“唸到名字的同學請出列”跟著讀出了十五個名字。這十五人顯然是通過了年終考核，然後可以順利的升讀二年級了。

“你們現在回到住所收拾一個自己的東西，二十分鐘之後在新生住所外的小廣場上集合，然後跟著亨利老師去認識一下你們的新宿舍。”十五人紛紛向仍站立在廣場上的其他新生深深的看了一眼，除了麥考錘之外的十四人毅然扭過頭去開步便走，離開了相處了一年的同伴們。

麥考錘看了看仍在隊伍中靜靜的站著的同一個村子裡出來的僅存三人的同伴們，低聲說了一句“好好活下去！”便轉身大步走開。

“好，現在宣讀進入競技場名單，讀到名字的請出列。”

…

。

聽著身後傳來布盧斯威爾利的聲音，走在十五人隊伍最後的亞特蘭帝斯此時的嘴角居然出了一絲微笑。

“亞特蘭帝斯，我知道你很強大。在這一年當中也確實幫了我們很多…但是，我還是得說，我討厭你現在的笑容。”同樣走在隊伍最後位置的麥考錘神情複雜的看著身邊的亞特蘭帝斯說了一番話。不難從這番話裡聽出麥考錘的不滿之意。

看著前面低著頭靜靜走路，已經成為聯合學院正式學生的新生們，亞特蘭帝斯嘴角上的笑意逐漸蔓延到眼角，然後變成了開心的笑容。

拍了拍臉上明顯寫著“惱怒”兩字的麥考錘的肩膀，亞特蘭帝斯神態輕鬆，說到“你覺得我在嘲笑那些未能最終通過的同伴們嗎？”麥考錘不說話，顯然來了一個默認。

“在我老家，有一句老話:‘事莫關心，關心則亂’。讓我這樣來問你吧，你是不是覺得你的那些同伴們是凶多吉少了？”皺了皺眉頭，麥考錘難得幽默了一把“莫非你就是傳說當中的死神閣下？失敬！失敬！您的化裝術太完美了，我完全看不出您的本來面目。”聳了聳肩膀，亞特蘭帝斯繼續說到“如果，我問你:聯合學院高的離奇的淘汰率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聽說而已。你準備怎麼回答？”

“這還用說嗎？我們才進來兩天時間，就死了那麼多人了。難道還有假？你也在場的啊！你難道看不出來最後躺在地上的人都已經死的透了？”一想到等下自己的同村的同伴也要面對這種生死淘汰，麥考錘情緒頓時有點動起來。

“好吧，好吧，先不要動。”亞特蘭帝斯對著前面頻頻回頭的十三人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若無其事的對麥考錘說到。

等到前面的人收回了好奇的目光，亞特蘭帝斯這才繼續說到“每位聯合學院的學生的常費用、訓練場地、修煉時的各種消耗等等的這些因素，我們先不去說。我先問你，你覺得你們這些同伴在同齡人當中的天賦、資質是不是最好的？如果換了你是聯合學院的管理者，你會為了選上千人當中的最優秀的十來個人就把其他並不遜太多的人統統殺光嗎？難道那些被淘汰下來的就不是人才了？”麥考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亞特蘭帝斯，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嗎？自從聯合學院從一百年之前放開束縛，針對大陸上的所有人類帝國招生開始，到現在招生的規模增加了多少嗎？最早期的時候，聯合學院每年招收不到五百新生，到了那場獸人帝國發動的大戰之前，已經達到了每年近千人入學的程度。大戰過後，到了我們這一屆，新生的總數是一千九百三十五人。從這當中，你難道沒看出點什麼嗎？”亞特蘭帝斯一邊講著，一邊笑嘻嘻的在掰著手指頭數數，態度方面可以說是比較的不夠端正。

“聯合學院的名聲越來越大，因為各種原因而願意前來拼搏一把的人自然也就越來越多了…”這兩句話說到最後，連麥考錘自己都多少覺得有點底氣不足。

“哦？那你覺得短短的三十多年間，大陸上擁有極佳天賦和資質的少年，在人數上有沒有可能翻一倍呢？”

“這個…似乎不大可能…。”

“那，你說說看，僅僅依靠中區聯合王國那些商人們，能夠找到合適的新生來加入聯合學院嗎？”某人再次搖了搖頭，臉上則是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著麥考錘似乎應該抓住自己話語當中的重點了，亞特蘭帝斯也不在多說，直接在自己的頭和櫃子裡收拾起來。

其實，早在亞特蘭帝斯從尼古拉斯七世那裡聽說了聯合學院的死亡淘汰方式，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了。按照亞特蘭帝斯前世的理解，聯合學院這樣做簡直就是費“資源！”每年辛辛苦苦的從大陸上各個地方找來一群堪稱天才的少年，然後僅僅留下其中百分之一左右的人，其他統統人道掉？中區聯合王國雖然只有甘堤拉齊亞帝國兩個行省大小，可是養個五十萬規模的軍團在財力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既然這樣，幹嗎不把這些被淘汰的學生當預備軍團來培養？而且，就算是這樣的預備軍團在實力上並不會比其他帝國的銳軍團差一星半點。

關於“資源費”只是亞特蘭帝斯關於聯合學院的第一個疑點。第二個疑點則是聯合學院自創校以來新生人數上不太正常的增長速度。當時，在尼古拉斯七世的書房裡，亞特蘭帝斯得知聯合學院的招生模式是通過中區聯合王國自己遍佈大陸的商隊來進行的。商隊常年遊走在各地進行各種易，在得知某處有少年，甚至是小孩的資質不錯的時候，便會主動上門聯繫。當然，中區聯合王國商隊找上的目標都是些家境不太好的。家裡有權有勢的誰會送自己的小孩去死啊？

在得到目標的同意之後，中區聯合王國商隊可以預付學費補足，也可以幫準學生的家裡解決就業壓力。

可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來了？你要商人討價還價、打細算還能勝任。可是挑選準學生？似乎有點點的強人所難了。因此，需要專業人士出場。雖然中區聯合王國商隊可以僱傭傭兵來護送商品、重要人士、完成各種委託，但是涉及到中區聯合王國自己的聯合學院，還是自己人會比較讓人放心一點。所以，每一隻中區聯合王國商隊都有一到兩名的本國高級武士來進行準學生們的第一步篩選。這些武士沒有等級標誌，統一穿著灰的武士袍。而且，據尼古拉斯七世所說，這些灰袍武士實力不俗，基本上都在四級以上…所以，問題便是:這些中區聯合王國商隊的武士從哪來的？

再加上年終考核的前幾天，布盧斯威爾利曾經單獨找過亞特蘭帝斯。海闊天空的閒聊了一會兒之後，布盧斯威爾利在臨走時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留在聯合學院的都是最優秀的學生，但是最優秀的學生不一定都留在聯合學院…。

當時亞特蘭帝斯曾經仔細玩味過這一句貌似繞口令的話，只是隱約猜到了點什麼。而，今天聽到布盧斯威爾利宣佈名單，然後把人逐步、逐批的分開來…一時間竟然想到了大陸上絕大部分人都想不到的一種可能:聯合學院每一年被年終考核淘汰掉的學生並不是幾乎全部死光了，而是通過某種方式補充到了中區聯合王國其他隱形勢力中去了。這樣一來“聯合學院自創校以來新生人數上不太正常的增長速度”便得到了合理的解釋。這就象是滾雪球一樣，隨著中區聯合王國隱形勢力逐步壯大，所能到達的地方也越來越多，能夠對準學生門進行篩選的本國武士也越來越多…

既然這些被淘汰掉的新生沒有死，自然也就不會存在什麼“資源費”的問題了。

只是，首先這只是亞特蘭帝斯自己的推測。不過，在沒有證實之前，就算是當作對麥考錘的安想必也不錯吧。

收拾好自己的行囊，亞特蘭帝斯轉過身去想看看麥考錘收拾妥當沒。不過，這一看之下，在他臉上卻有了那麼一點驚訝的神情。

麥考錘正在向其中一個同村同伴的行囊當中一種紅的小果子。這種果子大概有指頭大小，圓球型，在果子頂端還有一細小的柄兒。

看到亞特蘭帝斯驚訝的目光，麥考錘淡淡的笑了笑，繼續在其他的同伴行囊裡分別巧妙的進一顆紅果子。這時，亞特蘭帝斯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這些紅果子統統都是兩顆連在一隻柄兒上的。麥考錘每放一顆進去同伴的行囊，就會在自己的間的小袋裡放進另一顆紅果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麥考錘彷彿是自言自語般的說到“這種紅的小果子，在我們家鄉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相思豆。很有意思的是，相思豆全都是兩顆連在一隻柄兒上的。在我們那裡，每當戀人們要暫時分開的時候，都會從相思數上摘下一柄兒，一顆給對方，一顆則留給自己。當戀人苦盼能和對方早相見的時候，便會這樣…”說到這裡，麥考錘將剛拿出來的一柄兒相思豆分開了來，捏著其中一顆相思豆的柄兒輕輕的向上一提。跟著，這顆相思豆從柄兒位置便突然爆裂開來，從裡面飛出幾團小小的白棉花絮般的東西，在空中輕快的隨風飄舞著。比較有意思的是，在這顆相思豆爆裂開來的同時，另一顆相思豆在同一時間裡也爆裂了開來，裡面同樣飛出了幾團小小的白棉花絮般的東西，棉花絮當中同樣有黑、細小的圓點。亞特蘭帝斯估計那些黑圓點應該是種子。

“據說，如果兩顆相思豆裡都飛出了紅的棉絮，戀人們便很快可以相見了。當然，兩顆同柄兒的相思豆在分開之後，超過三天便會莫名其妙的自動枯萎，那樣的話，自然也沒有了那種奇特的應現象。只是，只要不分開同柄兒的相思豆，兩顆相思豆便可以長久保存下去，就算經歷數年也不會有變化。不過，這個相思豆在我們家鄉傭兵前輩口中還有另一個名字:平安豆…。

“麥考錘一邊說著，亞特蘭帝斯一邊興致的聽著。想不到除了人類、動物有雙胞胎之外，植物也有”雙胞胎“一說。麥考錘話說到這裡，已經把自己的意圖表達清楚了。

“可是，相思豆這種奇特的現象，知道的人很少嗎？”亞特蘭帝斯好奇的問了一句。

“恩，很少。因為相思豆另一個很引人注目的功效就是散發香氣。兩顆相思豆可以保持我們這樣一間房間一週的空氣清香。至於相思豆或者是平安豆，在我們家鄉，只有被認定為是我們朋友的人才知道。”微笑著拍了拍麥考錘的肩膀，亞特蘭帝斯擠了擠眼睛，說到“我們快點去外面集合吧。遲了恐怕又來一個淘汰一半的宣佈，那就麻煩啦！”兩人背上行囊朝房間外走去，一片新的天地就在眼前…

－－－今天上來看到書友的節問候，很開心！祝大家身體健康，快樂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