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篇155文姬吹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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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文姬吹壎兩人的易很簡單,曹丕決定以大漢江山為賭約,讓壓制祁焰和司馬奕的叛亂之心。而霜兒之前跟他提的事情倒讓他有了計謀。既然霜兒說過,司馬懿會稱王為霸,那麼他願意順應天命。
決定次離開南越,呼廚泉單于用盛禮款待了眾人。雲煙裊繞,眾人圍著火焰唱歌跳舞,穆雅以南越第一美女的身份為曹
獻舞。她目光如水,眼如秋波,
間含朱,皓齒魅生。她時而像一隻翩躚的蝴蝶輕盈起舞,時而又像活潑的兔子歡歌雀躍,原本算是沉寂的氛圍因她一人的存在而顯得很美好。
在如此多的人當中,她的目光卻直直的望向那抹白影。祁焰一直低著頭,安靜地看著火焰,所以縱使她如此看,他都不能給她一點適當的回應。
有曹在場,霜兒不得厚顏大膽的與曹丕並肩而坐,所以她與祁焰坐在一起。祁焰一直漫不經心地看著雄雄的火焰,霜兒手抵了他的肩膀,他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一直深情望著他的穆雅。
他未做任何表示,又低下頭,只是神要比剛才還要嚴肅幾分。
霜兒默默地看了他一瞬,用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你跟我來”說完,她起身走了幾步,小小影子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過了許久,祁焰才起身,冷漠的掃了穆雅一眼,轉身而去。
南越的風,帶著凜冽的味道,霜兒縮了縮脖子,手抓起一把石子,腳踢了踢地上散落的石子,頭也不回地說:“祁焰,你信不信命?”短短數字,卻已讓祁焰有了些心理準備。他微揚了嘴角,默不作聲的望著她的背影。
霜兒一直低著頭手中的韁繩,過了許久,她才抬起頭來,將一個打成心結的紅繩子遞到祁焰的手中。祁焰淡淡地看了手中的韁繩,不置可否地抬頭看著她。
刻意忽略她眼中的疏遠,祁焰屏住呼,這才側過身去。霜兒淡淡笑道:“如果我勸你放棄奪權,你會同意嗎?”霜兒雖在笑,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笑只是因為她沒有底氣。
祁焰凝視著眼前的綠衣人兒,沒有搖頭拒絕,也沒有點頭答應。
望著天際上的蒼雲,這才知道蒼雲白狗變化也只是在眨眼之間。
“祁焰,你此時爭奪的無非是一些過眼雲煙,你若真想擁有,何不想著更長遠的辦法?”祁焰不懂她話裡的深意。
霜兒淡淡地說:“這裡的故事很長,我怕你沒有時間聽我講。”
“你講,我聽”第一次見到祁焰這麼配合她,霜兒有些吃驚。
看到祁焰這樣的表情,她反倒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她醞釀了一會兒,這才輕輕地將故事簡單的說了一遍。講到****處,他不動聲地望著她,霜兒以為他並未認真聽,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他雙目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
眼前的綠衣人兒說到悲傷時,眼睫微垂,眉目含愁,說到高興幸福時,眼中帶笑,一派的喜慶模樣。他表裡雖沒有任何的表情起伏,可是心裡卻隨著她的喜而喜,她的憂而憂。
霜兒說完了,凝神望著他,見他眼中沒有任何的異,不解的問他:“你如此平靜的態度,是因為你相信我的話了還是因為你全當我的話是鬼話?”
“鬼話”祁焰這才回過神,手輕輕拍了拍肩頭,微皺了眉頭。
他轉身走了幾步,霜兒一直凝視著漸行漸遠的身影。
他未回頭,竟一次頭也未回…
霜兒坐在馬車裡,與蔡文姬並肩而坐。蔡文姬一副看慣世事的風起雲湧般淡淡的望著窗外。霜兒覺得這氣氛極其尷尬,微笑著對蔡文姬說:“我在南越時,時常聽人提及你,多虧了你,因為你是漢族人,所以在他們眼中,我跟你一樣多才多藝。”蔡文姬眼鋒一掃,微閉了眼,良久,才緩聲吐氣道:“離鄉背景十餘載,現在再次回到故里,生死已在一線之間,才華名利又有什麼意義?”霜兒壓低了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相信我,回到故里,你一定會平安的生活的。那些逝去的美好歲月會漸漸的回來的。”蔡文姬微微眨眼,眼神依舊淡淡的,卻比剛才多了一分活氣:“之前你曾說會有人來我回疆,我當時不信你,你現在又說我x後定能平安生活,你說,我到底應不應該信你?”
“當然要信”霜兒奪聲道:“依你現在的情況,其實你本就不用愁的,丞相大人將你從南越
接回來,他自然會替你準備妥當的,而且,你的聰明才華也會讓你逢凶化吉的。”蔡文姬似信不信的看了她一眼,微微閉目,兩人好不容易和諧的氣氛再次凝重。
霜兒無奈的掀開車簾,探頭看著外面的士兵。曹丕身份特殊,所以他走在前面,雖說他離他有幾米之遙,可是她依舊覺得他近在身邊。祁焰跟在曹丕身後,看他們的樣子,兩人倒是相處得不錯。霜兒正準備放下眼簾,目光剛好對上曹
的眼神。曹
坐在另一個馬轎裡,犀利的眸光
過。霜兒渾身一
靈,緊握了拳頭,趕緊將頭縮了回去。
依曹的
格,出了這次事,他又豈會輕易放過霜兒。就算曹丕沒有跟曹
說祁焰出賣他的事情,可是他畢竟是長腦袋的聰明人,他遲早會猜到的。
看到霜兒如此緊張焦慮的樣子,蔡文姬竟笑了:“剛才看你一臉泰然,以為你已經比較大度了。”
“我倒想大度,只是怕有的人不大度。”霜兒咧嘴一笑。
聽她這麼一句輕鬆的話,蔡文姬也笑了,手輕輕地敲了敲大腿。霜兒怔怔看了她許久,大漠的風沙,染白了她的頭髮,原本清秀的容龐也沾了些難捺的愁容。霜兒想起臨走前大漠裡裊繞的孩子們的歌聲,她,做為一個母親,肯定最放不下的是自己的親人吧她拿著壎,輕輕地放在邊出了一個簡單的調子。壎不同於簫,聲音沒有簫聲來得清脆,但是卻顯得異常的哀涼。霜兒靈機一動,順著她的調子輕輕地唱出了曹
的《短歌行》。她的聲音本來就如同出谷黃鶯,空靈幽澗般的效果獨一無二。蔡文姬微收了
,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
她欣賞的,不是她空靈美妙的聲音,而是她聰明理智的頭腦。
凡知道曹的人都知道他的《短歌行》,而凡知道《短歌行》的人都知道這首歌是唱給誰聽的。曹
手捋了鬍鬚,仰頭望了望簾外遊動的浮雲,淡聲說:“好曲”曹丕和祁焰聞聲望過來,兩人似都明白了般看向了霜兒。霜兒聽到了馬蹄靠近的聲音,揭開簾子一看,竟是祁焰夾著馬腹過來。他沒有說話,可是他所有的意思全都表現在他的眼睛裡。霜兒朝他吐了吐舌頭,將簾子放下,繼續跟蔡文姬並肩坐著。
曹丕微皺了眉頭,心裡有些不安。
而霜兒表面上雖沒有什麼,心裡卻隱隱有些沒底。曹的心意尚不明確,他
立曹丕為世子,而在這亂世三國之際,他也只能選擇曹丕為世子,曹子文衝動行事,不能成大器,而子建文才絕世,卻犯了一個文人最不能犯的錯誤,那就是輕狂,餘下的孩子之中除了曹袞之外再無
英,然而曹袞一心匡服社稷,縱使將天下變化看得清清楚楚,卻只願做一個弦外之人,奏一些弦外之音。而曹丕
娶她的心意也很堅定,這後來之事,究竟會如何變化,尚有待商榷。而要排除這些困擾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解決掉她。
她知道自己此時是很危險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絕不能放棄。
她心裡有些忐忑,蔡文姬卻緩聲地說:“我喜歡聽你的聲音,你再唱一支曲子給我聽聽?”霜兒清了清嗓子,猶豫著到底要唱什麼。良久,她才唱了蘇軾的《水調歌頭》。他們從未聽過這樣的曲子,也從未見到這樣的句子,蔡文姬不有些呆了,怔怔地望著她:“這詞,是你自己作的?”霜兒不自然的抓了抓腦袋,搖頭說:“不是,只是我家鄉的一個書生作的。”
“你家鄉的那個書生倒是一個曠世奇才,只可惜生在這亂世年代。”蔡文姬黯然失神了一瞬。
霜兒默默地看著她,心想,其實她現在的境況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曹現在
她回來,目的有二:一是她的父親與曹
是故
,所以他在
風得意之時將自己故友的女人
接回來。這是為了義氣;二是因為曹
在外面口中已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
臣,而蔡文姬廣得口碑,蔡邕也有許多故友,他可以借用蔡家名氣而
引得更多文人將士。
霜兒想了許久,才握住蔡文姬的手,輕聲對她說:“夫人,你父親的那些書籍你可都還記得?”蔡文姬一臉不解地望著她:“我父親的書籍已盡數被毀。千餘篇文章全無,我也只能記得數百篇。”霜兒默默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