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篇010天籟之音遇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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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出口,霜兒臉上燒得通紅,心想,這廝肯定在心裡鄙視我了。可是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她不可能要張大叔他們的銀子,身上窮得連蝨子不想血了。以她現在的狀況,她是不可能平安到達許都的。
袁顯奕微皺了眉頭,似有些不解:“你就只打算要些碎銀子?”
“以前跟父親行醫時,患者都會拿一些碎銀子當作診金的。”她想了半天,覺得這麼赤手平膊的跟人要銀子,確實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趕緊補了一句話。
袁顯奕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從間拿出一個銀袋子,也沒有數,直接到她的手裡:“這些碎銀子,你都拿去!”
“都拿走?”霜兒還未反應過來,袁顯奕已騰身跳上了馬,頭也不回地策馬而去。如今斜陽西照,餘暉映彩,他策馬西行,煙塵滾滾,踏蹄聲不絕,霜兒深了一口氣,一直目送著他越行越遠的身影。
袁熙果真是大人大手腳,一出手就是三百兩銀子。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知道里面的人物出手也忒大方,出手就千兩百兩的,可是到了三國,她才知道電視劇都是哄騙小孩的,一兩銀子=一貫銅錢=1000塊錢,誰家那麼有錢,出手就幾千幾塊的?
不過這袁熙確實很闊氣,出手就三十萬塊錢。若是把這些銀子拿到現代去該多好,她以後就算得上是萬元富了!
霜兒樂滋了一陣,卻也得為自己想好後路。在鎮上轉了一圈,僱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頭上帶著斗笠,臉上始終帶著燦爛的笑容。聽她說要去許都,他臉驟地一沉,聲也不吱地斷然拒絕,若不是霜兒將價錢提高了好幾倍,他絕然不會同意送她到許都。她以前跟父親行醫時都是走路,這是第一次坐馬車,心裡別提有多樂滋,揭開簾子跟馬伕聊天道:“楊叔,你跑一趟路能賺多少銀子啊?”
“能賺多少銀子?不賠銀子就不錯了。”楊叔咬著牙,臉上依舊在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霜兒有些不懂,從車廂裡出來,與楊叔並肩坐著。
“這是什麼意思?你每跑一趟路不就消耗點馬料錢麼?怎麼還會賠銀子?”
“姑娘,看你這樣子,肯定不常在江湖中闖蕩。現在兵荒馬亂的,哪裡都在打仗。東邊想盡一切辦法要打西邊,南北兩邊也在鬧矛盾,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現在是騎虎難下,走到哪裡都可能被人給欺凌。”
“怎麼個欺凌法?”霜兒更是不懂了,索興接過楊叔手上的馬韁,也跟他一起使著鞭子。
“我這些話可只跟你一個人說,你只當玩笑聽著,反正一路閒著也是閒著。”楊叔打著哈哈,“自從獻帝被董賊到許都以後,他便挾天子以令諸侯,眾臣也都高舉著旗子要伐逆賊,其實在我們百姓眼中,什麼討伐,都是話,百姓安居樂業才是實事。他們當官的為了稱帝稱霸,全不把我們的命當成是命,現在各省各都都在囤積糧草和銀子,我們所到之處,都得銀子。”霜兒默默的點著頭:“那你們覺得誰能贏?”
“贏?誰會贏?誰贏都跟我們沒關係。他們繼續當他們的皇帝霸主,我繼續趕我的馬車做我自己的百姓平民!”楊叔‘呵’的一聲,手猛地甩了甩馬鞭,馬兒被他猛地一擊,飛騰起來,霜兒嚇得抓著馬鬃,“楊叔,你這話就錯了。帝王是一國之主,是我們的頭兒,君明則臣服,君不明則臣不服。你願意向一個你不服的君主低頭麼?反正我不願意!”楊叔聽她一語,笑著回頭:“喲,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倒有骨氣的。那你說說看,誰會贏?”
“如今的天下四分五裂,可是唯有一人能夠號令諸侯,可以看出那人已奪先機,天下不久便會收入他的囊中!”三國曆史毫無懸念,她自幼就看三國演義,天天聽著裡面人鬧騰,時間久了,對他們的結局也就耳能詳了。
“那照你的意思,曹不久便會代漢了?”楊叔一聽這句話,心情驟地落入谷底:“曹家那群豬狗不如的,若真讓他們當了帝王,我們百姓怎麼可能會有活頭?”
“看來大叔你對曹家很有怨言!”霜兒聽得蹊蹺,臉湊近了幾分。楊叔正想說完,卻抬頭看了看天,嘆了口氣再也不開口說話了。此時已近暮,風涼重,霜兒縮了縮脖子,見楊叔依舊不改顏地趕著馬車,頓時心生敬畏,也抖了抖身子,換個話題:“哎,人生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誰為帝與我們何干。大叔,我們唱歌吧!”
“唱歌啊?我唱歌會把你給笑死!不過你可以教我啊!”楊叔一邊使著馬鞭,一邊笑著說。
霜兒故意開玩笑:“我要唱的曲你肯定沒聽過,而且調子極高,怎麼樣,敢不敢試試?”說完,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唱了董貞的〈雕花籠〉。
青鋒劍何從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為英雄明月刀不懂人間夢紅塵囂浮華一世轉瞬空壯懷凌霄漢獨行千山朱顏短怎堪歲月荏苒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刀鋒芒劍影寒飄搖江湖惹情傷蕭聲斷誰憐伊人獨梳妝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朝白首水東漫漫相思轉不休望蒼穹何不揮劍斷情仇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長歌狂風雲幻紅塵滾滾人聚散霜鬢滿重回來時路已難董貞的聲音很飄逸,調子也很高,霜兒唱得面紅耳赤,楊叔卻在一旁鼓起掌來:“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倒生了一副好嗓子。你唱這曲子真好聽!不是我嚇唬你,你到了許都以後,若沒了銀子,還可以去酒樓裡當個優伶!”霜兒臉上一紅,歪了歪嘴說:“我有一身手藝,當優伶做什麼?”楊叔臉瞬地變紅,羞著臉說:“那倒是我說錯話了,我自罰自己一回!剛才我聽了你這歌,已會唱了,不信你聽聽!”楊叔扯了扯嗓子,故意提了提調子,果真也唱了出來。
剛唱得起勁時,突然他一口氣沒有提起來,渾身一僵,直楞楞地倒在她的懷裡。霜兒條件反地往後一躲,忽反應過來,趕緊要去扶他。哪曉得幾聲‘嗚嗚’的叫喧聲從身後傳來,霜兒聽得心裡一緊,正準備回頭,卻聽到嗖的一聲,一支利箭穿過她的腋下直向楊叔的心臟。
霜兒伸手不及,血順著她的指縫滴落在地。她嚇得一驚,回頭望時,竟看到數十個人駕著馬匹騰著飛沙馳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