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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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箭在弦上石軍靜靜地坐著,十天,他用十天的時間在自己的前世今生裡,完成了一個輪迴。
就彷彿面前有一汪靜靜的潭水,無數影像、聲音攜帶著數不清的往事如風般掠過,在時間漫長恆久的長河之中,這些片斷固然不過是一瞬,但對於一個人來說,能夠擁有如此豐富的經歷幾乎是不可能的,還有這一個個在紅塵中輾轉轉的人生,都那樣栩栩如生地出現在石軍面前,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雖然陌生,卻又那麼悉,原來他們都曾經是我麼?沒有著延續的記憶,即便經歷過一萬次人生又怎樣?每一次照樣要從頭來過,可一旦有了如許豐富的人生閱歷,沒有了那份對未知的忐忑和對人的明悟,生活是不是又少了太多期盼和漏*點?
石軍曾經想過,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什麼都不要,還是做回原來的自己。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的想法已經改變。
或許他這樣的格,就是需要外力的推動,才會一點點表現出原來的真容吧?
石軍知道,赤陽已經走了,而他不可能永遠活在悲傷裡。
而且,他還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已經聽說過幽暹的故事,他知道,那是一個有著遠大理想,強悍實力,想做、敢做的人。無論他格中有多少陰暗面,無論他為了達到目的用過哪些手段,無論他是否發動了四界大戰,他都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雖然石軍作為凡人的這短短十八年來,一直都崇尚那種淡泊無為的人生觀,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判斷。
這些天,他一直在努力地將自己已有的所有經驗進行融合,同時,也希望知道融合了之後的自己,會成為怎樣的人?自己就是自己,和幽冥一樣,他本能地不希望自己的個中夾雜太多幽暹的影子,即便他尊敬幽暹,但這並不意味著自己願意成為他。
一個人有一個格,一個人有一個人生,正因為不同,才組成這豐富多彩的世界。
和幽冥手,已經不是為了證實自己實力了。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得到混沌之心和監察之眼,也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冷靜和自信。
他從來也不去想,得到了混沌之心和監察之眼之後要拿它們來幹什麼,只是確定自己一定要戰,一定要贏。
為什麼?僅僅是為了不想失去生命?
或許什麼都不為,又或許可以列數出很多理由…但他也知道,一個人可以為自己找以前萬個理由去支撐自己去做一件事,但最終最簡單直接的原因不過是他自己想要去做罷了。說到底,他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決定親手改變這一切,而這個願望必須依靠實力來實現。現在,到了他展現和印證自己實力的時候了。
他和幽冥之間原本並沒有深仇大恨,若不是幽冥一心想達到幽暹生前的實力和心願,他們甚至可以從此各過各的生活,相安無事,就像兩條平行線,遙遙相對,卻永無匯之期。但隱隱的,石軍承認自己對幽冥有一種無法掩飾的敵意和戒備,更有一種想要壓到他的**。
雖然幽冥把滿腔怨恨發洩到石軍頭上,石軍卻並不在意…雖然在很多人眼裡,幽冥都是個高不可攀的存在,但石軍卻從未有像現在這一刻般瞭解他,理解他。這理解,甚至還或多或少帶了一點居高臨下的成分,因為幽冥雖然獲得了幽暹大部分的力量,但石軍畢竟還擁有抱朴、殘瑟等人的元神智慧,有著更為豐富多彩的人聲的經歷和閱歷,更悉事情的眼睛。他能看到憤怒的幽冥心底的彷徨和悲哀,以及那難以察覺的不自信。
幽冥怎麼可能不忌憚石軍呢?他從前所做的種種,不都在說明石軍的存在是對他多麼可怕的威脅嗎?要不是幽冥的貪心…不錯,正是貪心,雖然幽冥告訴自己和大家,他是因為遵守和黃泉的諾言而放過石軍,給他成長的機會,但實際上本是嫌棄他沒有足夠的實力,就那麼噬了連雞肋都不如,所以當時自信心及胃膨脹的幽冥做了一場豪賭,讓石軍成長!強大!然後噬他!就好像放養一隻羊兒是為了長大以後將它宰殺一樣,幽冥對石軍就是這種態度,這一點,石軍很清楚。
金木水火,到目前為止,石軍已經成功地把自己所知的四系法術歸納了一遍,對於它們的特和優劣勢也瞭如指掌,在他體內,四系屬的能量強有力地泛起一陣陣波動,水融卻又涇渭分明,但在外表上卻又覺不到絲毫大的靈力變化,這變是十天來石軍所取得的突破。
這樣就夠了嗎?石軍不這麼看,他總覺到一個極大的缺憾…甚為凡人之軀,他對土系法術的瞭解和掌握太少太少了。
原本幽暹留下來的關於土系法術的知識就很少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即便已經知道了一些咒語和手印的運用,但石軍還是找不到那種覺,那負重累累,承受一切的土壤,雖然貌似沒有生命,卻孕育了無數生機的土壤,難道不應該給人以堅忍、踏實、包容和博大的力量的覺嗎?石軍相信,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面前,無論是雄渾的火系法術、銳利的金系法術、還是陰柔的水系法術,厚重的妖系法術都將不堪一擊!
為什麼找不到這種覺?石軍幾乎能夠確定,一旦把握到這種覺,也就真正找到了土系法術修煉的訣竅,只要能夠練隨心地控制這種覺,什麼咒語、手印都是微不足道的。那些都是可以後天創造研究出來的,而前提是…能夠掌握到大地的能量,這才是土系法術的髓!
雖然現在已經將已知的四系法術融會貫通,但石軍知道,幽冥對四系法術的悉程度並不遜於自己,甚至在運用的練上會有過之無不及,就這一點而言,石軍並沒有十足的勝算,除非他能夠在此基礎上取得突破,才有把握在和幽冥的手中立於不敗之地。
一個月轉眼過去了一小半,要想取得突破,談何容易?
石軍沉思著,端坐的身體彷彿雕像,只有眼睛在漆黑的山中熠熠生光,他一直怔怔地凝視著身邊的石壁上一塊苔蘚。這個山估計和地下水源相同,因此十分溼,山壁上有大片大片的苔蘚,還有不少毒蛇棲息在狹窄的石縫中。
石軍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地掐出一個“治療”的手印…各系法術中都有“治療”術,手印也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唱的口訣。
治療術,顧名思義,治傷療患,賦予生機。隨著石軍心中默默冥想,指尖微微變化,依次打出金、木、水、火四系治療術,分在面前苔蘚的四角。隨著金、綠、白、紅四道光華閃過,那苔蘚不動聲地將四系法術全部收,既沒有受到損傷,也沒有因此出現蓬的生長狀態。
石軍目光緊鎖著那片厚而溼的苔蘚,腦中彷彿閃過什麼,卻又把握不住,他苦苦思索著,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苔蘚的這個特點是石軍在無意中發現的,由於屬不同,各界的法術即便目的相同,但若施法對象不同,效果也不一樣,比如說:倘若對妖界的樹木打出火系的治療術,必定會在頃刻間將之焚燒殆盡,對魔界的人使用水系治療術,也同樣會造成極大傷害。所以人們在手的時候必定會自覺地針對對象採取相應的手段,金克木,火克金,那麼在和仙界對敵時,妖界的人就會十分自覺地在武器上刻入和火系近似的法術,或者使用與火系相關的法寶符咒,反之,仙界在與魔界對陣時,為了揚長避短,也會想方設法使用一些與水系效果相近的法寶或符咒。當然,本人的實力也是相當關鍵的,雖然火克金,但若要摩陀和息璉尊者打一場,結果不言自明。
只有人界不同。這幾天,石軍已經嘗試過很多次,四系法術對人界的效果完全雷同,差別只是屬上的效果罷了,譬如傷害類的,無一例外都是傷害類,決不會轉化,同等級別的傷害類法術達成的效果驚人的相似,反之,輔助類、治療類也是一樣。在同一條蛇身上分別加持四界的加速,結果竟沒有半分差別!那條吐著毒信的大蛇飛快地在石軍眼前躥來躥去,時而捲起一股灼熱的氣,時而帶出一片淡淡的寒氣,金系和木系在加速同時加持護膚效果,結果那條蛇身上彩變幻,一會兒閃爍著暗金的光環,一會兒又變成枯澀的樹幹狀,雖然表象有所變化,但加持厚的速度增值是完全相同的,就連金木二系的護膚效果也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