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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打電話過來的譚芸蕙,則是肖公子的私人助理兼現任女友,一個沒什麼特的中等美女。肖公子之所以會選她,八成是因為吃窩邊草比較不費力。

想到這裡,唐仲行沒好氣地問電話那頭的譚芸蕙:“怎麼是你?肖公子他人呢?”一聽到“肖公子”三個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秦瑤,神情突然繃緊了。她用手偷偷抓住身上的安全帶,屏息傾聽著。

“他昨晚喝醉了,現在還在睡。總監,今天我們都晚到一點兒可以嗎?我擔心他待會兒醒過來頭會很疼,沒辦法開車。”譚芸蕙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這一點令唐仲行很佩服,對於一個即將生擒黃金單身漢的女人來說,她的表現可謂冷靜至極——或者說得難聽一點,是太有心計。

不過,這個女朋友是肖公子自己選的,別人沒有置喙的餘地。唐仲行撇了撇嘴,“這種事情不需要向我報告,我又不是你的直屬上司,如果肖公子他自己覺得遲到沒問題的話,我當然沒什麼可說的。”他一直不喜歡譚芸蕙面對他時那種接近討好的態度,這個女人那麼急切地想打入他、大唐和肖公子的三人小圈子,自以為這樣就可以把肖太太的寶座提前收入囊中。其實,她的那些伎倆都毫無意義。唐仲行十分清楚:肖公子心裡頭裝著的那個女人,本就不是譚芸蕙。

掛下電話,唐仲行一轉頭,卻見到秦瑤的臉鬱鬱寡歡。

“怎麼了?”他問。這小丫頭剛才還笑嘻嘻的,這會兒突然就變臉。

“沒什麼啦,只是…起得太早了,現在頭有點暈。”秦瑤垂下眼,囁嚅著。

“哦。”唐仲行點點頭,關切地道:“下次晚上別再熬夜看小說了。學生嘛,唸書比較重要。別學你老姐,她是夜貓子。”

“嗯。”秦瑤很乖地應聲,沒讓明的姐夫發現她眼底的落寞。也是,她的心情那麼卑微,誰會發現呢?誰會相信呢?誰又能想到19歲的她,竟然偷偷地喜歡上了一個年紀比她長一旬的白領男子?

是了,她暗戀的那個人,正是叫做肖亞諾。他是姐夫的大學學弟,如今的同事好友,非常英俊又愛笑的一個男人。那張臉和那雙眼,她看過一次就不能忘,深深烙在心口的位置,像胎記那樣鮮明。

秦瑤至今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肖亞諾時的情形。那是一年多以前,她因為闖了大禍而被揪到“弗洛森”集團的頂樓會客室裡,那時還不是她姐夫的小唐好言好語地安她,而這個被人稱作“肖公子”的俊美男子,則是在她即將離開之際,小小地跟她嬉鬧了一下。

當時,他把手搭上她的肩頭,戲謔地笑著衝她眨眼,“小姑娘長得很漂亮哦。”那隻修長的手輕撫她的肩頭,只是零點零一秒的短暫停留,卻讓她如同被火燙到一樣驚慌失措。在那一刻,她甚至不敢抬頭看這個男人好看深邃的黑眼睛,便像傻瓜似的紅了臉,低頭逃出門去。

從那一天的那一秒鐘開始,她確定自己戀愛了——一個人的單戀,沒有他的參與,傻乎乎的,也很孤單。然而每晚的夢中,都會闖入那個叫肖亞諾的男人的影子,身著灰白西裝,戴銀邊眼鏡,有微卷的黑髮和帶笑的眉眼。再後來,白天閒下來的時候也會不時想起他;在課堂裡做習題、背單詞的空隙,常會突然就神情恍惚起來,把他對她說過的唯一一句話,在腦海裡倒帶千萬遍,久久地回味。

就這樣,她戀上一個只和自己打過一回照面的男人,而那男人甚至記不得她的名字。秦瑤自己也知道:這種情非常幼稚,她只是膚淺地喜愛他出的外表和瀟灑的氣度罷了。可是,就是這樣幼稚而不切實際的戀——她停不下來,沒辦法戒掉。

後來,小唐和姐姐開始戀愛了;圈子裡的朋友一起出來玩的時候,她也得以陸陸續續見了肖亞諾幾次。肖亞諾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心思的,他把她當小妹妹,對她很溫柔,時不時地也愛逗逗她,故意惹她生氣;可是她呢——每次和他說話,與他對視,都緊張得手心沁汗。她怕自己會舌頭打結,被他取笑;更怕自己會臉泛紅,惹他懷疑。

有那麼幾次,他們單獨在一起時,她望著他俊朗而深刻的容顏,一個衝動之下,險些就要向他告白了。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她自己就先笑了起來。的確,19歲的思期小女生喜歡一個年過而立的、事業有成的、換過女友無數的情場老手?呵呵,這樣的告白,更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且,如果老姐知道了,一定會把她罵到臭頭的。姐姐至今對大多數男人沒好,而像肖亞諾這樣面容俊俏、口甜舌滑的公子哥,則是她最不冒的類型。

所以…還是不要了。她只要默默地單戀著他就好,沒有別的奢求,也不敢有。

“小瑤?”唐仲行的喚聲在耳邊響起。

秦瑤猛地一抬頭,“啊?到了嗎?”她連忙向窗外張望,果然看到綠底紅字的地鐵標示就橫亙在眼前。

“到很久了。小瑤,你再不下車,警要開我罰單了。”唐仲行笑著道,“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沒…沒想什麼,我只是…發呆。”秦瑤紅著臉回答。

“好了,快下去吧。週末要回家記得提前打電話,我去接你。”身為姐夫的這個男人很有自覺,冒著被開罰單的危險也下了車,幫著秦瑤把書包扛到地鐵的入閘口,再替她買了票,送她入站。

“嗯,知道了,姐夫再見!”秦瑤揮手。

“再見。”唐仲行回到自己停車的地方,不意外地發現車窗上被人貼上了一張罰單。他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打給老婆訴苦:“老婆,我又被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堂堂大男人,對著手機講了很久,還不時壓低嗓子不知說些什麼曖昧的話語,引得路人側目。

而電話那端的秦珂似乎也很會哄老公。她沒說兩句話,唐仲行就立刻低笑起來,柔聲應道:“是,你欠我一次。”至於秦珂到底欠了他什麼,讓他這麼高興——外人就不得而知嘍。

關上了蓮蓬頭,又在間圍了一條浴巾,肖亞諾渾身溼答答地從浴室裡走出來,第一眼就看到譚芸蕙端坐的背影。她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妝檯前化妝,手裡抓著hypnose睫膏。

肖亞諾撇了撇嘴,走過去坐在頭,“剛睡醒?”他問著,聲音裡沒什麼情。

“是啊。”譚芸蕙回過頭來,衝他甜甜一笑。

肖亞諾又問:“剛才沒電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