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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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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髮為夫,生死兩不棄。這是我們這裡的原則,不知道你的世界是不是也這樣。”祁昊如是地說著,明亮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臉上浮現出來的波瀾,微笑不語。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祁昊提起“我的世界”之前以為他是無意的,可現在看來,他本就是一副知道什麼的表情。

我仍然選擇繼續裝傻,忽悠他說:“什麼你的世界,我的世界。我們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裡嗎?”他淡淡一笑,拿起了我的手,修長的指尖在我手上輕輕寫畫著。

隨著他手指的停頓,我的心跳也跟著停了下來。呆若木雞地望著面前的他,因為他竟在我手心寫出了一個英文單詞!

“hello!”多不可思異,多可笑的結局。

我的腦子轉得飛快,一種猜測冒出來,馬上又被一種疑惑所代替。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和麵對眼前的事實。只得束手無策地站在原地。

可是祁昊永遠都是那麼有成竹,他應該早就預料到我會有這樣的表現。他淺笑一聲,將我重新擁入懷裡。

“有個故事,不知道你現在還能聽得進去嗎?”聽著他縹緲的聲音,我機械地點了點頭。

“十多年前,有一個特別調皮的小男孩。有一次他與弟弟在桃花塢裡玩耍,無意中挖到桃樹下埋的一個瓶子。兩個小孩子都沒有見過這種晶瑩剔透的瓶子,既高興又好奇。而那隻瓶子裡還裝了好多更加奇怪的東西。泛白的紙張上,一面寫著怪怪的符號,一面記著一種釀酒的方法。瓶子裡還有一隻用彩紙疊成的仙鶴,與一支白的卷著細黃葉絲的東西。後來,這隻瓶子便成了兩兄弟的寶貝,只要閒來無事時,他們就會翻出這些東西來仔細研究。終於,有一弟弟用那個釀酒的方法制出了一罈好酒,哥哥也學會了那些奇怪的符號,可是他們仍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人留下來的。所以,他們便給這個瓶子的主人取了個名字叫做桃花仙…”祁昊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撫開遮住我額頭的海。

他輕輕地吻了吻我的前額:“從那以後,我和月天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對桃花仙的崇敬與想像之中。我花了十年的時間來猜測那些奇怪的符號代表了什麼意思,只可惜到如今,我也只能明瞭十之二三。而月天花了十年的時間來制酒,那次你在桃花塢遇上他時,正是他從樹下取出成釀的時候。”我微怔,懷想起當年剛到融院時的情景。我在桃花塢中遇上了祁月天,我們把酒聊天,那時,我還一直以為祁月天是個同戀,因為可憐到他與祁昊的情,我還為他打過報不平。那時,我就覺得,月天給我的酒有種似曾相識的滋味。

“那個時候,月天遇上了你,與你品酒暢談。你也許沒有發覺,他那時看你的眼神。就如我第一眼見到你時一樣,欣喜,驚訝,視之若寶。”他笑了笑,看著我認真地說:“我叫風靈,今年十六歲,這裡是我疊的紙鶴和我最喜歡的香菸…”

“我沒有爸爸,沒有媽媽,跟著院長長大。如果你打開了這支漂瓶,那麼就是上帝安排我們成為朋友…”我的聲音與祁昊的聲音漸漸重疊在一起。

“若有緣,終相見!”

“若有緣,終相見!”淡淡的淚水泛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

那天,下著雨。

甭兒院裡又有小孩子被領養,汽車聲漸漸遠去,我跟阿凱坐在道旁的大樹下,呆呆地看著車子消失在細雨裡。

他說他不在乎這些。

我說我想要一個家。

那時,我十六歲,沒有父母,沒有兄弟,沒有家。有的只是阿凱與閘北這樣的朋友。以前我覺得很滿足,而後來還是不能欺騙自己…我不想做孤兒,我要一個家。

那天,阿凱帶著我來到大海邊,樂融融地給我一個瓶子。說:“聽過漂瓶的故事嗎?把你的心事,你的願望都寫在紙上,放進瓶子裡,大海就能帶著它漂到與你有緣的那個人身邊。小靈,試試吧,說不定拾到這瓶子的就是你的親人喲。”我不知道原來一本正經的阿凱也喜歡玩這種小孩子的遊戲。可當我一聽到有機會能與親人接觸的時候也著實興奮了一把。於是,就在紙上寫下了我的願望,還有剛學會的釀酒方法。只是希望我的親人在拾到這隻瓶子的時候,不會因為我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女孩子而失望。我想告訴他們,我懂,我會,我能,我一直在為了回到“家”而準備著。

後來我又把隨身帶的香菸與一隻紙鶴一起放進了漂瓶。那個時候我天天期盼有人能給我回音。盼著時不時開到院裡來的汽車上坐著的就是我的親人。只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我仍然是孤兒院裡最寂寞的一個人。

可是命運竟然這般神奇,我的漂瓶沒有漂到我親人的手裡,而是穿越了時空落到了祁昊與月天的手中。

我仰起頭,看著祁昊依然“傾國傾城”的臉,笑笑說:“你原來早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啊!”他點了點頭,用力環抱著我。

“我不是什麼仙,我只是一個與你們生活在不同時代的人。祁昊,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不揭穿我?你不怕我嗎?不覺得我是個另類?”

“傻瓜,我害怕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有一天你會突然從我面前消失…”說完,他埋下頭深深地吻住了我的

好久沒有這麼真實地受過他的親吻了,我心癢癢的,像是醉酒一般厲害。手指劃過他的眉眼,最終停留在這張巧言的邊。忽然有種強烈的渴望衝擊全身,每一神經,每一個孔都在釋放這種來自心底的慾念。我閃爍的眼眸映出他同樣渴盼的目光。

我整個人都傻在那裡,腦子裡的發條都斷成了螺旋形,他再一次欺上了我的雙,這個吻並非淺嘗即止,而是帶著強烈的侵略攻城略池,一時間我的呼裡都是淡淡的龍涎香的香味。他沒費多大力氣抱我走到邊,順勢將我壓到上。

在此之前,祁昊在我的記憶中,如同夜晚窗前的一盞橘紅的燈,是一種溫暖而安詳的存在。即便是有著渴望,但也從沒想過要在如此一個心神不安的夜裡與他發生眼前這樣的纏綿。然而此刻,他只需幾個動作,就輕而易舉地擊碎了我所有的心理設定,讓我恍惚,接下來的吻摸索著我的,不是我記憶裡的九五至尊,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我清醒了許多,猶在不敢置信,他的手卻開始讓我臉紅心跳。我於是推著他,藉著息的工夫連聲道:“不,我做不到!”他不理會,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半邊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身上,連帶一雙手,正好制住我,讓我輕易不能動彈,力度卻恰到好處。我如果奮力掙扎,其實也並非無法擺脫。也許他一早就看了出來,我累了,由心而生的疲憊,而他的強勢和力量竟然莫名地就填補了我心中的軟弱和虛空。我甚至這樣想,如果這一刻不顧一切地將他從身邊推開,他是否再也不會給我溫暖,我心裡的那個空是否會無止境地擴大?

也許我的確需要一種強有力的填充,即使並非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