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遲渠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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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女子提及破玄之曈，江餘一怔，心說這世間知道自己有破玄之曈的人可不多。而知道清虛府，還能看破自己破玄之曈的人。恐怕只有一人而已。江餘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遲渠前輩？”江餘其實問這個話，十分的沒底氣，因為遲渠是男的，可眼前的這個人，分明是個女的。可是能一眼看出自己有破玄之曈的，唯有遲渠而已。

聽得這樣的話，那女子一笑，道“你小子還記得我，不錯。”見她承認自己就是遲渠，江餘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而遲渠卻不以為然，道“有什麼好驚訝的，不過就是當初的那副皮囊不行了，奪舍換了一具而已。”

“奪舍…”江餘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是遲渠用他的神識佔據了他人的身體。看著一個男的，奪舍了一個女子的身軀，江餘心中腹誹，心說怪不得聖師說這個遲渠是個老妖怪，為了長生，真是不擇手段了。看著江餘的目光，遲渠似是看透了江餘的心思，道“男女沒什麼重要的，我又不圖什麼雙修，合適才是最重要的。”

“前輩真是好本事…”江餘自是一語多指，遲渠知道弦外有音，卻也不當回事，擺了擺手，道“我這點本事算什麼。你這不到靈溪境的修為，卻百年容顏不變，才是真的好本事。這也是破玄之曈的神妙之處麼？”江餘聞言一笑，道“我如果說前輩的百年，在我這邊，卻只是轉瞬之間發生的，前輩相信麼？”遲渠聽了這話，並不驚訝，道“沒有什麼不信的。我這一輩子，見過的離奇之事，和創造的離奇之事太多了。把事情的始末說給我聽聽。”

“此事晚輩也很難說清楚是怎麼回事。若讓我說，恐怕也難說清楚。”對於遲渠，江餘始終不敢完全相信。畢竟他和聖師，以及醉東籬不同。醉東籬是豪俠子，快言快語。而聖師則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巴很壞，可是心卻不懷。唯有這個遲渠，心機深沉，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又覬覦自己的破玄之曈，如此種種，江餘不得不對他有提防之心。

“你不想說，那就算了。”遲渠擺了擺手。調轉話題，道“小子，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拿來我看看。”他所指的，自然是江餘手裡的天晶。

“此為真火天晶。”江餘應聲說道，卻沒有把天晶給遲渠。

聽江餘所說，遲渠搖搖頭，道“真火天晶？小子，你敢欺我沒見過真火天晶麼？這分明不是。”江餘聞聲，呵呵一笑，道“我也知道不是，只是我覺得他和真火天晶比較像，至於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前輩認識麼？”遲渠遠遠的看了一陣子，最終也是搖了搖頭，道“這天晶的純度，大小，都是老夫生平僅見。說是世間至寶也不為過。”聽得他稱讚，江餘心說這巴掌大的天晶你就如此稱讚，你若是知道冰塵那裡還有一大堆，最大的有石獅子那麼大，你該怎麼想呢。

“小子，你來這清虛府，一定是有事求我吧？”遲渠如此說著，江餘聽了，差點笑出來。他知道，遲渠是看上了自己手上的天晶，可是他身為前輩，不好直接和自己討要。自己和三散仙又有些情，他又不好出手搶奪，便想著自己有求於他後，他好開口要天晶。

江餘情知如此，仍戲謔道“我只是來這裡看看故人如何，並沒有什麼事來求前輩。”聽到江餘這話，遲渠很是失望的樣子，道“哼，你當老夫這裡是什麼地方。”江餘見狀一笑，道“當然我只是說，現在還沒什麼可以求前輩的，但是以後必然有事求前輩就是。”江餘可不傻，他清楚遲渠雖然行事戾，但那一身的醫術和丹石之術卻不是假的。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要求他，不宜就這樣得罪他。

“你清楚就好。”遲渠看著江餘說道。而後他頓了頓，聲音放低，道“把天晶留下，就當你預付了。”聽他聲音如此的低，說的是強橫的話，可是卻更像是請求。江餘心中好笑，面上卻出為難之，道“這天晶送給前輩倒不是什麼問題，可是晚輩也要憑它修煉，若給前輩，晚輩可怎麼辦。”

“笨蛋，你就不會一切兩半麼？”遲渠見江餘鬆口，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怎樣。而江餘也正等他這句話。江餘嘆了口氣，假意很為難的樣子，手握天晶，靈氣一催，一股靈氣自手心浮現，就聽喀嚓一聲，那天晶竟然被攔切斷，切口平平整整，比任何利器切的都要漂亮。

“前輩挑一塊吧。”江餘左右手各持一塊，而遲渠也走了過來，看著江餘左右手上拿著的天晶，隨手選了江餘左手拿的那塊天晶。

將天晶拿到手中，遲渠立即用自身靈氣牽引天晶，霎時間，如當初江餘一般，覺到那天晶之內浩瀚如海的靈氣，他也是十分的驚愕。遲渠這個人，其實對靈石興趣不是特別的大，他只是對未知的東西有興趣，而他想要天晶，也只是想了解這種未知的靈石是什麼樣的，可是真的拿到手，他也是驚愕十分。

“真是好東西，小子，你哪裡來的？”遲渠問道。

“一個被毀了的熱泉之中。”江餘知道這事不好再說不知道，索就這樣回答了，心說反正這樣不算騙你。

“熱泉…嗯…看樣子是的，這天晶蘊含如此多的靈氣，想來那熱泉之中的靈氣，也必是十分的濃郁。”遲渠拿著那天晶，讚不絕口，忽然道“有了這東西，老夫的爐子不愁墊了。”

“什麼？”江餘聽這話，微微一怔，心說看遲渠的這個意思，拿著這天晶不是練功，而是拿去當煉丹的材料。

看江餘有些驚訝的樣子，遲渠冷哼一聲，道“小子，你是不是在想，眼前的這個老傢伙，竟然把天晶拿去當煉丹的材料，真是費東西。是不是這樣？”

“這…”江餘被他看破，卻不好真的承認。遲渠也不以為意，道“小子，我告訴你，真的牽引靈氣出來練功，那才是真的費。即便你功法神妙，恐怕也會費了這天晶裡至少三成以上的靈氣。似這樣珍稀的天晶，就當將它放在丹爐之中，煉上它幾百爐的靈丹，而後以自身靈氣來煉化靈丹納，那樣才可以確保這靈石裡九成以上的靈氣不會費…”聽得他大講用天晶煉丹的好處，江餘想了想，道“前輩，那直接納靈石，和煉化靈丹，哪個進步更快些。”遲渠似是聽到了很蠢的問題，眉角一豎，道“當然是前者，可這是天晶，不是路邊的石頭，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當然要打細算著使用。”聽得他這般解釋，江餘心裡說，一塊天晶足夠自己用好多年的，玉冰塵手裡那麼多，以現在的進度，自己和玉冰塵估計用個幾百年都未必用的光，沒必要似遲渠這樣打細算。畢竟對他而言，如何更快的練習比更節省的練習要重要的多。

眼看著遲渠要拿著那半塊兒天晶去試試煉丹，江餘將話題引向了正題，道“遲渠前輩。這百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還有聖師前輩，羽兒她們，都去了哪裡？”遲渠眼睛不離手裡的半塊天晶，沒立即回答著江餘的話。而是一個人走進清虛府的深處，翻出了他的丹爐，開始準備煉丹。江餘也跟了過去。而遲渠一邊準備，一邊和江餘說著百年的變故。平時以遲渠的格，是不可能給人說這些的，因為今天拿到了半塊兒天晶，心情好的不得了。所以才耐心的說給江餘聽。

江餘聽他所講，心中震撼不已。原來這百年來，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首先是明玉壇真的沒了，而覆滅的原因，主要是和枯燈有關。

紅月浩劫之時，枯燈曾用反風雷陣殺傷了大量仙門之人，可這些仙門之人，並沒有全數死掉，還是活了下來不少的。故而紅月浩劫之後沒多久，各仙門就組成了聯盟，將明玉壇給滅掉了。

聽到這些，江餘有些納悶，道“明玉壇即便沒了枯燈老人，那還有巫煉、宿衍，還有前輩您，聖師前輩，東籬大哥，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被人攻破呢？”遲渠聞聲，冷哼一聲，道“巫煉和宿衍不說。我們三人，自師父死後，就不管明玉壇的事了，明玉壇是存是滅，與我們無關，我們自然不會出手。”

“嗯…”江餘微微點頭，心說如果三散仙不出手，抵擋各路仙門的圍攻，還真是有些難。畢竟聖師一人，就可以抵擋千軍萬馬。

就聽遲渠繼續道“宿衍那個廢人，沒什麼本事，但巫煉那傢伙，還是有些修為的，憑他一人，那些人想攻破明玉壇，也是難事。只可惜巫煉當時早就受了傷，所以幾乎沒怎麼抵抗，就把地方讓給了人家。”

“誰能打傷他？”江餘清楚，巫煉的修為，在雪漫大陸的仙界之中，很少有人可以和他匹敵。遲渠道“在各路仙門圍攻之前，有一夥兒妖獸殺進了明玉壇，巫煉和那為首的妖王大戰了一場，那妖王當真厲害，巫煉幾乎是拼了命的，方只僥倖打成平手。那妖王敬他劍道高強，帶著妖獸退去。孰料，妖獸走了沒多久，仙門的人就來了，為了保存實力，巫煉就帶著門下弟子離開了明玉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