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九死而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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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清明，江餘帶著幾乎睡了一天一夜，面已經好多了凌若雪，還有那愛玩的少年鐵貓兒。三人一同前往這周府之中那唯一獨立的僻靜小院。也就是小若的居所，也算是江餘在這周府之中的臨時的家。

江餘來到房門之前，慢慢推開房門，就見此時的小若，早已經起來了，穿著很樸素的衣服，坐在邊，正在吃東西。江餘推門直接進來，沒有收斂腳步的聲音。而小若很快就發現了江餘。驚訝之餘，歡喜不已。直接便快步跑了過來。不管旁人如何，直接抱住江餘道“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小若想死你了。”江餘摸摸她的頭，道“我不是回來了麼，沒事的。”江餘知道，自己去明玉壇一行，小若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小若和江餘說了幾句貼心的話以後，才注意到江餘身後還有兩個人，還有一個竟然是女子。

“少爺，她們是？”小若有些納悶。

“我叫鐵貓兒，這位姐姐怎麼稱呼！”還沒等江餘介紹，鐵貓兒就自己拍著脯自我介紹道。

“柳若。”小若出聲回道。她的目光轉向凌若雪，雖然凌若雪此時依舊戴著兜帽，她以女人的直覺，也可以判斷出，凌若雪是個絕美的女子。

“凌若雪。”凌若雪自我介紹的時候，輕輕的開自己的兜帽，出了自己的全部容貌。此時的凌若雪依舊是披著頭髮，沒有任何打扮，但僅憑此，也驚到了小若和那少年。小若自負自己長的不差，但和凌若雪相比的話，就略遜一籌了。而那少年一路上也沒沒見過凌若雪真容，這裡還是第一次看到，也是震驚不已，他知道凌若雪必然是個美人，但真的看到，卻發覺美的超出他所能的想象。他嘴巴幾乎都合不攏了。呆望了半天，側目看江餘道“姐姐好美。”不知為何，氣氛有些尷尬，小若半晌沒說話。好半天才招呼道“少爺，你們都還沒吃東西吧，我去做些吃的，一會兒就好！”說完轉身前往廚房，去新做早飯。

“我去看看，能不能幫忙！”那鐵貓兒自己請纓，也去了廚房。江餘扶著凌若雪坐下，兩個人休息聊天不提，且道廚房。

那鐵貓兒進廚房來，只道自己可以給小若打下手。小若便讓他幫自己燒水。

“柳姐姐，水開了！”鐵貓兒出聲提醒小若道，他連續喊了三次，小若才緩過神來。看她這個樣子，人小鬼大的鐵貓兒，差不多就明白小若的心思了。便道“我若沒猜錯的話，柳姐姐現在心裡一定很亂很亂。”

“小鬼頭，你懂什麼。”小若白了那鐵貓兒一眼。

那鐵貓兒一笑，道“我雖然年紀小，但是這種事情我卻很懂啊。柳姐姐一定是看我大哥帶回來一個這麼漂亮的姐姐，心裡有些不舒服，所以才這樣的魂不守舍，對麼？”聽到鐵貓兒這麼說，柳若輕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少爺遲早會有這樣的一天，早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沒想過，真的到來，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開心，不過真的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我是他的侍女，能一輩子跟著他，我就很開心了。沒想過奢求太多。”說完這話，柳若白了那鐵貓兒一眼，自責道“我和你這個小鬼頭說這些做什麼。”聽小若說完，鐵貓兒嘖嘖讚歎，道“我大哥真是好本事，柳姐姐和那個凌姐姐都好漂亮。以後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比大哥還要厲害！”此時抒發心中豪情壯志的鐵貓兒，在若干年後，的確如願以償，娶了好多漂亮的老婆，可是他沒想過的是，他會整天被老婆們打。

小若那鐵錨兒一陣忙活，飯菜算是上桌了，和飯館相比不算豐盛，但在這個家裡來說，已經算是大餐了。飯桌之上，也算和諧，而小若也終於發現，那有些冷冰冰的凌若雪，並非是對她才如此，而是天便是不怎麼愛說話的人。

言談之中，江餘從小若的口中得知，小若並不清楚周衡重病的事，甚至連自己被通緝的事都不知道。這樣轟動的事她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釋便是周衡的有意隱瞞。江餘心中默默讚歎周衡的細心和家規的嚴格。

吃過早飯之後，江餘拉起鐵貓兒，道“走，我帶你出去轉轉！”而後不由分說，帶著鐵貓兒離開，留下凌若雪和小若。

“大哥帶我出來，不是為了我吧？”剛出門，鐵貓兒便笑哈哈的對江餘說道。

“嗯？”江餘一笑，看向鐵貓兒。鐵貓兒哈哈一笑，道“大哥也是怕她們不能相處，所以才創造機會，給她們磨合的吧？”聽到這話，江餘微微點頭，道“小鬼明白的還不少。”江餘心說這小子要長大了，估計就是一個禍害。

江餘想了想，道“我帶你出來，還是有正事的。”

“正事？大哥打算教我功法了？”鐵貓兒興奮的說道。

江餘搖搖頭，道“你之前說自己不識字麼，這周家是有自家的學堂的，選不如撞，我今天就帶你去周家學堂。讓你先把字學會了。”

“可我更想學功法。”鐵貓兒當然是不甘心。聽到這話，江餘道“功法，你若連字都不認識，我便是把功法的秘籍丟到你面前，你也會當廢紙扔了的。”聽到江餘這般說，鐵貓兒點點頭，道“好吧，我不辜負大哥的期望就是！”江餘帶著鐵貓兒，直接去找周老爺，和周老爺說了這事。江餘救活周衡這件事，周老爺心裡是一萬個。而江餘的這種要求，簡直是太小的事了。他親自帶著江餘和鐵貓兒，將那鐵貓兒送進了周家的學堂。又給鐵貓兒安排了住處，江餘這才放心。他在周家的演武場轉悠了一圈，看著差不多上三竿，差不多已經快到中午了，方才轉回家中。

江餘方才推門，就見凌若雪坐在鏡子前，而小若在他身後忙活著。他有點好奇，正打算進來，卻被小若發現了。小若立即雙臂展開，擋著凌若雪對江餘道“少爺不許進來，等一會兒我叫你，你才許進來！”說著話，不由分說，將江餘擠出房門。江餘無奈，只好在外面等著。江餘等了許久，直到裡面的小若喊道“少爺，可以進來了！”江餘推開門走進去後，發覺凌若雪也正好站著轉過身來。從他見到凌若雪第一面開始，凌若雪就是完全天然，沒有一點妝飾的。而此時的凌若雪，卻如一個大家閨秀一樣，穿著十分寬大華美的衣服，如瀑的青絲，編的十分有條理。頭上也戴了江餘給她買的步搖與簪子，還有一些小若有的首飾。眉心更是多了一朵紅雲花鈿。可美極了。便是江餘看了，也呆了許久。

“凌姐姐這樣的美人，若不好好妝束一番，才是真的費了。”小若在江餘的身邊，悄悄的說道。

“好看麼？”凌若雪問江餘道。雖然化了妝，看上去不那麼冷冰冰的了，甚至有一些嫵媚之，但凌若雪還是凌若雪。她很關心的是江餘的看法。

“很好看。”江餘笑道。兩個人能和平相處，江餘心中的大石可以放下了。

聽到江餘肯定的回答，凌若雪難得淡淡一笑，在江餘走近了的時候，才悄聲道“可是這樣沒辦法用劍了，這衣服太礙事了。”想起遲渠走的時候說的話，江餘一笑道“那就先不要用了。”凌若雪聽到這話，認真搖頭道“那怎麼行。”一句話，點醒幾乎在夢中的江餘。

“是啊，那怎麼行。”江餘一嘆，他心說自己還是太蠢了。他曾夢想，凌若雪若不用劍，或可保一世平安。可他又清楚如果凌若雪不用劍，那便不是她了。如果不用劍能活一輩子，或者用劍只能活一天，相信凌若雪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問劍之道，凌若雪比自己更為堅定，九死而無悔。

“那我就讓她少用點靈氣好了。”江餘心說這樣的話，也能延緩凌若雪身上隱傷的發作。

他看看小若，又看看凌若雪，心中浮現前所未有的責任，心說她們都是自己要用命守護的人，自己唯有變的更強，才不會失去她們，才不會讓她們離開自己。

而後小若去做午飯，和諧的午飯，讓江餘頗為訝異。他驚訝的不是小若能和凌若雪有說有笑，驚訝的是凌若雪竟然在吃飯的時候，也會和小若隨便聊上那麼幾句。要知道凌若雪吃飯的時候，幾乎都不和他講話的。江餘不由得側目，看著小若。心中甚是都懷疑過是不是這丫頭什麼時候學了妖術，否則怎麼會這麼快就和冷若冰霜的凌若雪混的這麼稔。

三人正吃著東西，忽然有人闖了進來，還帶著哭聲，江餘側目一看，來的人是周衡的僕人，他站起身，走到那僕人面前，道“怎麼了？”就聽那僕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用哭腔說道“我家少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