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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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的清晨,呼出的氣幾乎都要結成了冰。
今早,南宮府的迴廊裡,照例又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那蹬、蹬、蹬的跑步聲如此狂急,讓人以為府裡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幾個正在庭園裡打掃的奴僕停下動作,心照不宣地看了彼此一眼,搖了搖頭。又繼續做著手邊的事情。
冬濘兒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即便如此,她腳下的步伐沒有稍停,一個勁地狂奔在長廊上。
糟了!今兒個怎麼又睡晚了!冬濘兒第一百次罵著自己。
這一個月來,任憑她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就是沒有一天比南宮宇早起過,而今天尤其糟糕,因為,南宮宇一早便要出發到鄰縣去辦些事情,本來他本不讓她同行,她可是拼了老命才說服他讓她跟的耶!
而她居然又睡晚了?
可惡!若非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又何必在這凍死人的天氣裡折磨自己?
為了能順利地在路上解決南宮宇,她費盡心機地計劃好一切,前些子每天都偷溜出府,在那條通往鄰縣的必經道路上探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決定了下手的地點,並在那裡佈下一個陷阱。
為了怕南宮宇會撇下自己先行出發,昨晚她猛地灌了一大壺濃茶,又硬生生地捏了自己的手臂及大腿一個晚上,不料,她居然還是睡著了!
慘了!南宮宇該不會已經出發了吧?
她急急奔到前院,看到敞開的大門前,黃護衛及幾名隨行護衛還在,而秦陸謙也一臉嚴肅地站在大門口,心頭的大石總算放了下來。
好險!他們還沒出發。
冬濘兒跑到大門口,直撫著口順氣。
看到冬濘兒,秦陸謙不自覺地扳起臉,忍不住斥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又賴到現在才起!”冬濘兒白了秦陸謙一眼,心中不悅極了。
真是奇怪了,這個秦陸謙自她進府以來便處處找她麻煩,一天到晚指責她的不是。
先前她還看在他是大總管的面子上,對他多有忍讓,然而近來他卻變本加厲,讓她愈來愈無法忍受!
今他又找藉口兇她了!冬濘兒小臉一皺,撇了撇,“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半個多月來,你哪天不是這麼說的?”秦陸謙向來不隱藏對冬濘兒的反,“少爺呢?”冬濘兒看向停在一旁的馬車,“他不在這裡嗎?”秦陸謙自鼻孔裡噴氣,“你沒去少爺房裡嗎?”冬濘兒搖搖頭。
秦陸謙難掩怒氣地吼道:“天剛亮,少爺就一直在房裡等你,你這個小廝就算睡晚了,也該在第一時間到少爺的房裡去瞧瞧,怎麼可以擅自主張地找到這兒來呢?”冬濘兒嘟著嘴,抓了抓臉,“我以為都這麼晚了,大家一定都在這裡等我呀!”秦陸謙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緩和下來,“既然知道大家都在等你一個人,為什麼不早點起?我早就警告過你,這種事不可一犯再犯,而你卻老是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你說,你這是一個小廝該有的樣子嗎?”冬濘兒小嘴翹得半天高,雖然自己理虧在先,但是,秦陸謙也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冬濘兒斜睨著他,嘴裡碎碎念著,“兇什麼兇,我才不怕你呢…”秦陸謙挑起眉,瞪著眼怒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冬濘兒任地將頭一撇。
這個秦陸謙真討人厭!
她忍不住挑釁地抬起下巴,“我說,我和你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既沒奪你,又沒殺你女,你為什麼老是看我不順眼呢?”
“你——”已逝的女向來是秦陸謙的罩門,他氣得額上青筋暴凸,“你敢頂嘴?”冬濘兒毫不畏懼地起脯,“我只是就事論事,就算我老是晚起又怎樣?少爺都沒念過我,你又何必老是抓著我這點窮追猛打呢?”
“你給我住口!”在南宮府裡,誰敢這樣和他說話?他氣得吹鬍子瞪眼,“做錯事還狡辯,真是太不像話了!”
“我就是這樣,你如果不高興可以去找少爺告狀呀!”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
“好了,秦叔。”南宮宇醇厚的嗓音自冬濘兒身後傳來,剛才兩人大嗓門的對話全入了他的耳,“今兒個特別冷,連我都有些晚起了,你就別再念佟寧了。”聞言,秦陸謙忍不住搖頭嘆息,“少爺,可這佟寧也實在太不像話了,我不過說了她幾句,她就有一大堆抱怨。”南宮宇一身華服,外罩狐皮滾邊的錦袍,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的。
他對著秦陸謙笑道:“秦叔,待會我會替你說說她,你就彆氣了。”秦陸謙壓不信南宮宇會罵冬濘兒。他無奈地再次搖搖頭,南宮宇愈是疼寵冬濘兒,他心裡就愈不安。
尤其南宮宇不顧他的反對,執意要帶冬濘兒外出,更是讓他擔心得頭髮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