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伸張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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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是大哥來啦！快請坐。”老闆娘手擦著圍裙，著急火燎的從小屋裡跑出來，招呼著這群不速之客。

“少廢話！”喚作大的，朋克頭，頭髮染成藍，大這個外號，恐怕由此而來。

“趕緊攤位費，老子可沒時間在你這裡瞎耽誤工夫。”穿著緊身黑背心的大，抖動了一下肩膀，在外面滿是紋身的胳膊，在陽光的映下，很是刺眼。

“大哥，昨天我已經把這個月的攤位費了，怎麼還來收呢？”老闆娘顯然被這氣勢震住，身子略微向後靠了靠。

“你給誰了，我怎麼不知道。”大活動了一下胳膊，帶動緊繃在前的肌塊也是不住顫動。

“我…我給了你的弟弟二。”老闆娘說著話，忍不住又往後倒退幾步。

“你給二又沒給我，不算數，必須重新。”大的口氣，令他身後的弟兄們，都跟著喊:“我大哥說過，錢要到他的手上才算數，別他媽的廢話，痛快點。”

“大哥，各位小兄弟。我是下崗職工，起早貪黑做點小買賣也不容易，本小利薄，再加上各種費用，剩不下幾個錢。再說，你們攤位費一個月兩千塊，我可從來沒拖欠過，給了你弟弟，不就等於給了你大哥，這不一樣嘛！”老闆娘儘量忍著火氣，把語速放平緩。她的苦衷，想必也是小吃一條街大部分商戶的苦水，戴大蓋帽的收費要，像大這樣的地痞氓，不穿制服的同樣也不能得罪。如今做點小生意，真是很難啊！

“你下崗幹我事，又不是我把你下崗的。甭廢話，快點。”大已經不太耐煩，揚著手不斷催促著。

談的時候，一個蹬三輪車的男人趕到，從三輪車上下來，問老闆娘:“淑豔，這是咋回事？”

“還不是要攤位費的事。”老闆娘順手一指大他們。看來，這位中年漢子應該是老闆娘的丈夫，小攤的老闆。

“各位兄弟，有話好說。來，菸。”老闆笑臉相陪，掏出皺巴巴的香菸盒，挨個分發著。

“去你媽的！”大一揚手，打落老闆手中的煙盒，裝在裡面同樣皺巴巴的菸捲，灑落一地。有兩顆掉在了肖楠腳邊。他認得這種牌子，本地貨，五元錢一包，算是最低檔的香菸了。

大繼續著惡行，剛才跟老闆娘費了半天話，口乾舌燥的，助長了他的火氣。只因為對方是女人，沒法動手，正準備砸攤位的節骨眼上，老闆主動送上門來，所有的怒氣，此時都匯聚到了老闆這個四十多歲的男爺們身上了。

做老大的，要身先士卒。大飛起一腳，老闆本能閃身躲過。反而讓大火氣更大，張著架勢怒目瞪眼的正要衝向已經嚇得臉變白的老闆，也就這時，忽聽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老闆娘，我要的餛飩和包子咋還不上來呢？”要擱平時，這樣催菜也是正常。可今時今，一場以強欺弱的打鬥即將開始，膽小的食客早就嚇跑，膽大的也都離開自己座位，站在遠處觀望。唯有這位肖楠同志，還很執著的要求老闆娘，快點上食物，就跟身邊啥都沒發生一樣。

“小兄弟，今天我們不做生意了，你還是換一家吃飯吧。”老闆娘拽著自己的丈夫，往小屋撤的同時，好心告誡著肖楠，能躲多遠躲多遠，免得若禍上身。

“大姐，何必呢！因為幾隻臭蒼蠅而耽誤開門做買賣，不值得。有蒼蠅趕走就是。”肖楠從地上撿起一顆老闆掉下來的菸捲，點燃，深深了一口。

誰都能聽懂肖楠話裡有話的含義，顯然是把大這一夥地痞當成了蒼蠅。這還了得，大的矛頭立馬指向肖楠，氣哼哼走過來，一腳踩在肖楠身邊的空凳子上，一抹鼻子，瞪著眼珠子罵道:“馬勒戈壁的，你活膩歪了是吧。”肖楠筋著鼻子，在空氣中一聞，正眼都沒瞅大，而是又對老闆娘說:“你這空氣質量太差，臭哄哄的，味，還是大蘿蔔味。大姐，餛飩湯裡給我多放點香油和香菜末，驅驅臭味。”這話立刻引起旁邊看熱鬧的人群一陣鬨笑。

肖楠的傲慢，大怎能忍受，剛要動手，身邊的一個小弟跑上來，在他耳邊一陣小聲嘀咕，眼神還不住偷看肖楠，手還下意識的緊緊悟在褲襠部位。

用眼睛餘光，肖楠認出，這傢伙就是那晚被他抓住卵蛋，黃同夥裡拿刀的那貨。大、二，藍、黃，敢情兩個腦袋染成彩蛋的傢伙是哥倆，冤家路窄。

聽完小弟告誡，大一腳踢翻踩著的凳子，擼胳膊挽袖子，嘴裡罵罵咧咧著:“草泥馬的，就是你抓了我弟弟的小弟弟，得他疼了一天，麻痺的，我要給我弟弟和他的小弟弟報仇…”真j8繞嘴。

話說到這份上，這仗是避免不了的。只見大抬起腳，卻不由自主的“媽呀”一聲喊叫，的，自己下那玩意火爆花般的疼痛，怎麼人還在空中飛起來了呢！他在空中扇著胳膊當成翅膀:“我要飛，我要飛得更高…”由於速度太快，大部分人都沒看清，肖楠是如何起腳，又是如何一腳踢在大的褲襠中部，把個這小子踢得跟跳蹦蹦似的，一下子離地面老高，還在空中手腳亂舞。

“啪嘰！”一秒鐘之後，大哥哥平穩落地，只是嘴啃屎的動作，令他疼痛不已，門牙掉了兩顆，滿嘴血，鼻子似乎還塌陷一些，以後不要叫大哥了，叫豁牙哥正合適。

幾個手下迅速圍攏過來，那個剛才不斷提醒他的小弟咂著嘴說:“大哥，我告訴過你，這個變態男人專門對付男人的卵蛋，你咋就不小心呢！”

“去你馬勒戈壁的！”當然，大哥的口齒可沒我寫的這麼清晰，嘴漏風啊！大哥一腳踢翻那個小弟，拼命叫喚著，大約是讓手下一起上，狠狠揍肖楠一頓，替他報仇。

大哥發話，手下豈敢不遵。四個人，瞬間呈圓形包圍住了肖楠。

肖楠氣定神閒，本沒把眼前的危險放在眼裡。一隻手託著腮幫，另一隻手拿著筷子，微笑看著眼前四個躊躇不前的人。

“麻痺的，愣著幹鳥，快上啊！”吐字不清的大哥，抹著嘴邊上的血絲，叫囂著對手下下了動手的命令。

肖楠面對的兩個，相互一使眼，沒有語言，行動上完全一致，看得出，這倆貨在打架領域，應該是多年的拍檔。

兩人一左一右握拳擺開架勢，呼嘯著拳頭:“哇呀呀”一通叫喚，左面的甩腳，右面的使拳，分兩側襲擊肖楠。

看過武打片的朋友，也許見過這樣的鏡頭。男豬腳一般面臨這樣的進攻招式，先是閃身躲過左側一腳，繼而接住右側的拳頭，飛腳踹飛左側撲空之人的股。同時右手抓住行拳之人的拳頭，往懷裡一帶，一個殿炮，對方勢必口捱了狠狠一下，這倆人立馬趴下。

然而現實是，肖楠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兩筷子直接飛過去，筷子頭不偏不倚，正中左右那二位的褲襠中部，男人最為重要的地帶。

“哎呀！”這倆小子不約而同捂住褲襠，五官擠在一起，樣子痛苦不堪。心裡卻齊齊納悶:“孃的！一小筷子，怎麼打得這麼疼。”站在肖楠身後的兩人，看見同夥吃了虧，其中一個想從背後偷襲肖楠，另一個衝他直使眼。他們倆趕緊從旁邊上一張桌子上，一人拿一個小食碟，進褲襠裡，摸著堅如盾牌的保護層，倆人齜牙同樂，相信未雨綢繆，他們準吃不了虧。

可是這種笑容只在他倆的臉上停留不到五秒鐘，就看見背對他們的肖楠，在座位上憑空而起，兩腿劈開，一邊一個，穩準狠踢在了他們認為做了防護的部位。

“咔嚓！”二位仁兄的褲襠裡結結實實響起器皿碎裂的聲音，伴隨他倆哭爹喊孃的動靜，和身子橫飛出去摔在不遠處落地的悶響，織在一起，那叫一個喜興。難以預料到的結果，他倆比那倆哥們還要慘，因為褲襠裡碎裂的盤子碴兒已經扎進裡，冒出鮮血，就跟某位很2的大姐，一不小心側漏一樣，褲襠處有了血侵染的痕跡。

其中一個還不服氣的叫囂肖楠:“沒你這麼幹的，也不打個招呼，讓人一點準備也沒有。”尼瑪，打架又不是奧運會摔跤比賽，還得等裁判發號開始的命令，這樣的話，他也想得出來說，你妹的，看不起你，嚴重鄙視。

六個人，大哥鼻口血，原來拿刀的手下，被他踢得跟痔瘡犯病一樣，不！應該說，那四位也是這個德行，都直不起來。勝負天平早已傾斜完畢。大哥能做的，跟那晚他弟弟如出一轍，拖著幾乎要大修的身體，一瘸一拐在其他也是身子骨不利落的同伴攙扶下，狼狽離開。

不過，畢竟是當大哥的，這麼跑掉也有失身份，在離肖楠有三十多米、確信相對安全的位置，張著漏風的大舌頭，發狠說道:“小子，我記住你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呱唧，呱唧！”圍觀的人群響起很整齊很響亮的掌聲，佩服肖楠功夫了得的同時，還對他伸張正義、為民除害的行為，予以由衷的鼓勵和支持。

老闆過來，動得握住肖楠的手，連一句謝的話都說不出來。倒是老闆娘連聲“謝謝”不過，她也有一絲擔心，喃喃自語著:“收拾那幫小混混倒是個好事，只是我擔心，他們會找我們攤位的麻煩…”肖楠一拍脯，安道:“大姐，他們找你，無非是想通過你找到我。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在羅朗通訊市場企劃部上班，我的名字叫…”沒等肖楠自我介紹，卻聽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小屋裡傳出來:“他叫肖楠。”看到那個女孩子走出來，肖楠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