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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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都知道盧小薇所對的東西是什麼。這可是她有生以來，跟這個女人稱為造孽，男人稱為寶貝的東西，最親近的接觸啦。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吻到的不是男人的嘴，而是男人的那個東西。當她把肖楠的褲子完全提好，不忘抹嘴，使勁的往地上”

“呸呸”狂吐幾口。就是現在刷牙，她也覺得嘴裡還有那股味道，倒黴透頂了。

肖楠心裡美滋滋的。也不知道咋的，這個地方一個晚上，先後有兩個美女光顧，兄弟啊！看來你比我有人緣。

他心裡泛著美意，可嘴裡千萬不能提，以盧小薇的火爆脾氣，在給他“咔嚓”了，得不償失。

“去看看後援到沒到，我有點支持不住了。”肖楠提醒著盧小薇，岔開話題的目的，別讓她糾結於吃了啞巴虧。盧小薇這個女漢子的秉，得順著不能嗆著，說白了，就是順驢。

盧小薇走出屋子後沒多久，吳凡帶人風風火火趕到。肖楠強著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可以放鬆，他再一次睡著了…

整整二十天，肖楠恢復堪稱神速。三天後搬出監護室，七天後可以下地走路，十天後拄雙柺，半個月之後改成單拐，二十天的時候，他便出院回家靜養了。

可這二十天裡，肖楠也沒消停，先不說那幾個痴情美女先後前來看望，憂傷的，擔心的，還有哭哭啼啼的。可他肖楠是來者不拒，好言安，儘量把疼痛留在心裡，把歡樂釋放給別人看，喜樂同享，苦他自己擔。

最令他頭疼的是公安局三天兩頭派人來，名義上問，實則三句話離不開關於爆炸案的詳細經過。

這件事情，在肖楠由監護室轉為普通病房的當天，他跟吳凡就談起過。猜身背炸彈的真實目的，他無從可知。但是有一點絕對肯定，那就是猜本不想在西餐廳的衛生間引爆炸彈，也不想炸死自己。倒是他當時打那個電話，是給誰打，引人懷疑。

吳凡相信肖楠沒有說謊，他也決定偵破方向，就從追查猜最後那個電話下手，而那個通話人，就是他們下一步要查找的目標。

本來以為該做的都做了，就沒有糾纏。可想不到隨後幾天裡，已經調任市局領導班子的武士遊，跑來看望肖楠，話裡話外的暗示肖楠，要改口供，說成是他肖楠奮不顧身，勇鬥歹徒，為了全餐廳其他顧客安危，臨危不懼，爆了歹徒身上的炸彈，他自己也身負重傷。

說假話的結果就是，普通爆炸案變成恐怖襲擊，肖楠也成為英雄。

可令肖楠不理解的是，按理說，恐怖襲擊對於市公安局面子上也沒什麼好處，公安局為何還要大力推崇呢！

本著良心說話，肖楠不同意。武士遊就三天兩頭，不厭其煩的來做工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把肖楠頭都說大了。現在一看武士遊，他腦袋就犯糊。

何傳傑只了一次面，就再也沒過來。用何平秋的話的解釋，何傳傑最近太忙，一直在跑上下何家村跟大冬電子合作開發旅遊的事情。

也難怪，何平秋來醫院次數這麼多，手底下兩員大將受傷住院，作為何家坳鎮一把手，關心自然是少不了。

邢姍姍的病情不容樂觀，在肖楠剛出監護室當天，就轉到省城專科醫院治療休養了。得肖楠很是遺憾，跟美女難友都沒見上一面。想著跟她在廢墟里堅守的那幾個小時，肖楠心裡升騰出一種莫名的覺，酸澀裡帶有幸福。

出院的頭天晚上，肖楠在夏雨荷的服侍下，喝過她熬好的滋補骨頭湯，剛要躺下休息，武士遊滿臉堆笑，推門進來。

“肖副鎮長，今天覺好些了嗎？”武士遊說著話，將手裡拎來的水果籃放在頭，也不管肖楠直皺眉頭，十分不歡的樣子，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邊。

夏雨荷明白事理的收拾好飯盒，去外面的盥洗室刷乾淨去了。

“你女朋友對你可真好，天天都來送飯。”武士遊說完話，把夾著的手包放在膝蓋上，樂呵呵的看著肖楠。

“你咋又來啦！”肖楠一臉的不耐煩，還帶有訓斥的口吻說:“跟你說過多少遍，夏雨荷不是我女朋友，是朋友，別瞎說。”

“瞧我這記，又說錯話了。”武士遊輕拍著嘴，趕緊改口:“肖副鎮長還沒有女朋友，還是單身，來看你的這些都是異朋友，嘿嘿，人緣真不錯。”

“武局，你不會又是來做我的工作吧。跟你說過，違揹我良心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肖楠當機立斷，先表明一如既往的態度，以堵住他的嘴。

“呵呵，今天我來，是受市局黨委的委託，這有兩份文件，你先看看。”武士遊說著話，從手包裡拿出兩份文件，到肖楠手上。

肖楠邊看，武士遊邊介紹說:“省廳和市委已經將這起爆炸案定為一起惡的恐怖襲擊事件。我們是綜合各方面的彙總，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嚴肅、認真的做出這個結論。這兩份文件就是省廳跟市委關於對此次恐怖襲擊事件的處理意見，我可是很認真的跟肖副鎮長談這事哦。”果然，肖楠仔細閱讀，紅頭文件上內容跟武士遊說的一樣，並且上面還有相關領導的批示。看來，這件事不管他肖楠樂不樂意，質問題，已經是板上釘釘，無法更改了。

“武局，我真的不明白，定為恐怖事件，對你們市局也沒啥好處，你們為什麼還大力往這上面靠攏呢？”肖楠看完，把文件到武士遊手裡，十分不解的看他，等他給出答案。

“這個嘛…”武士遊打起官腔。

“我們是本著實事求是…”

“算啦！”一聽這話，肖楠一擺手打斷他。

“冠冕堂皇的話，不說也罷。我要睡覺了，武局請自便。”肖楠下了逐客令，身子躺在上，微微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你別生氣嘛！”武士遊眼珠一通轉動，又從包裡拿出一份打印好的紙張，放在肖楠眼前一頓抖動。

紙張發出嘩啦的刺耳聲音，攪得肖楠本沒法入睡，睜開眼睛問:“這是什麼？你又要搞什麼鬼主意？”

“這是一份我們打印好你的證言，只要你在上面簽字，我就把你想知道全部告訴你。”武士遊出詭秘的表情。

肖楠結果仔細翻看，內容還是老套，說他肖楠如何不顧個人安危，又是如何機智勇敢，為了黨和人民生命不受傷害，毅然決然跟犯罪分子周旋，最後將犯罪分子置於死地，保護了西餐廳其他顧客無一傷亡，自己則受重傷等等。

“這不還是原來那些，換湯不換藥。”肖楠質疑道。

“肖副鎮長，咱們都是吃官飯的，有些事情該變通就得變通。我以兄長的身份勸你，不要意氣用事。這些你都看見了，省廳和市委決定的事情，假使你不同意，也不會更改。有那麼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簽完字，你是英雄，還落得皆大歡喜，也不影響你在領導心目中的印象。何樂而不為。”武士遊已經拿出碳水筆，豎在肖楠眼前。

肖楠拿著筆，在紙張的最下頁的空白處，猶豫著。筆尖始終停留在一個點上，沒有繼續滑動的意思。

“唉！”武士遊嘆息道:“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知道肖老弟正氣凜然，是全心全意為民辦事的好官。想當初我武士遊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何嘗不也是這麼想。可我們位微言輕，有些事情是力所不能及的。當你的位置晉升到高位，你說話才有分量，才有指揮執行力度。這就是為什麼許多人位置很高，還要往上爬的原因。聽我的，籤吧！簽了一塊石頭落地，對大家都好。”肖楠的手微微抖動，幾乎是在嘆氣聲中，閉著眼睛在紙張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這就對了，聽人勸吃飽飯。”武士遊滿意的看著肖楠簽名，之後，連同那兩份紅頭文件一起裝進包裡。

“現在可以回答我剛才的疑問了吧。”武士遊想了想，若有所思道:“今天我跟你說得可都是掏心窩子的肺腑之言，也希望肖老弟聽到哪兒是哪兒，千萬別外傳啊！”肖楠肯定的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等著武士遊的下文。

“羅朗手機爆炸事件，雖說最終結果揪出來的是總經理齊維科，但是同樣也牽出來志平副市長的兩個兒子，曉松和曉旺。”肖楠點頭附和:“這我知道，他們倆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局為這事，差點辭職不幹。在外人看來是他護犢心切，也只有我們這些老部下，才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他是有苦衷沒法說啊！”

“苦衷，什麼苦衷？”肖楠不解追問。

“因為…因為，氏兄弟不是局的親生兒子，在他們的親生父母臨終前，局拍著脯保證，這倆孩子不會有事，一定會健健康康的生活…”

“什麼？！”驚訝的表情，令肖楠的眼球放大，嘴巴半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