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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謗據目擊者表示,這名女子疑似已經息影嫁給香港富商、退出演藝圈多年的女星連羽,不過因為全案正由警察偵辦瞭解當中,女子的身分也有待警方進一步確認,請各位觀眾靜待後續追蹤報導。
位於xx路口,長相疑似連羽的女子衝出馬路自殺,身受重傷正在醫院搶救中?
那個路口離齊澤烈的住處大樓很近,不到一百公尺的距離而已,所以報導中這個疑似連羽的女子很可能真的是她!
這個消息太過令人錯愕,讓方小慄驚慌的鬆開了手,手裡的禮物瞬間掉在地上,發出碎裂聲。
她沒聽見馬克杯摔碎的聲音,她腦海裡只想著連羽被齊澤烈趕走之後,傷心絕的離開,然後做出令人不敢想像的自殺行為來。
方小慄呆立在原地,一直瞪著電視牆。
她顫抖的拿起手機撥打齊澤烈的電話,卻無法接通。
她不放棄的一直打電話,卻怎麼也聯絡不上他。
念頭一閃,她打了另一個號碼給羅莉,正在公司裡的羅莉證實齊澤烈人已經趕往醫院當中。
齊澤烈趕往醫院,那麼那個衝出馬路企圖自殺的女人,千真萬確就是連羽!
方小慄整個人都呆了。
“小姐,這是你的袋子嗎?”一位好心的路人替她撿起了禮物。
她恍惚的看著對方手裡拿著的紙袋好一會兒,才茫然的點點頭,伸出顫抖的手接過紙袋。
“…謝謝。”紙袋裡的馬克杯可能已經碎裂不堪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齊澤烈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會怎麼做?
方小慄拎著紙袋,渾身溼透的走出路口,揚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她要去找齊澤烈。
跳上計程車直奔醫院,計程車調轉車頭,離開熱鬧的街頭。
單人病房裡,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右邊窗戶拉開一半的窗簾,讓外面的陽光微微透進來,掃去病房裡的陰暗,但卻掃不開齊澤烈一臉的陰霾憂鬱。
他待在醫院裡整整三天了,這三天裡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在這三天,連羽緊急進行開刀搶救命,當她人在開刀房與生命搏鬥時,外面有不少記者想打探消息。
而擔憂連羽病情的齊澤烈,一邊躲著記者,一邊拜託警方配合,對患者的真實身分絕口不提,同時還不斷的運用他在演藝圈的人脈,透過那些新聞記者的上層,壓下了這則新聞,放出傳言說那名車禍受傷的女人,只是長得像連羽,並非她本人。
新聞熱度因此而冷卻了,媒體們不再追逐,好不容易將事情擺平的齊澤烈終於可以一口氣,而被送進加護病房的連羽也在今天轉到一般病房。
短短三天,讓齊澤烈筋疲力盡,他身上穿著的依舊是三天前的衣褲,下巴密佈的鬍渣沒時間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頹廢又落拓。
齊澤烈坐在病旁邊的沙發上,漆黑疲憊的眼裡情緒萬分複雜。
他不懂,連羽為何要如此輕忽自己的命?當年她拋棄了他、背叛了他,如今離了婚卻厚著臉皮回來央求複合,他的拒絕真的傷透她的心,讓她絕望的寧可犧牲命?
不!她不可能因為太愛他而選擇輕生,驕傲的她應該是在經過離婚打擊以及他的拒絕後,自尊心受損,才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情來。
她這麼做,只會讓他更加厭惡而已!
他厭惡她做出這樣的事,但他卻不能不管她。
因為早年喪母的她,好賭的父親像只血蛭著她所賺來的每一分金錢,當時的她就算演藝事業如中天,戲劇、廣告、代言接不完,但賺來的錢全都被父親拿去豪賭,她身上本沒留下多少錢,這就是連羽一直看重金錢的原因,直到幾年前她的父親過世,她才不再被金錢壓得不過氣。
如今,她離了婚,身邊再也沒有任何親人可以照顧她,而他並沒有義務照顧她,但他卻狠不下心丟下她不管。
但這將是他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也是讓彼此這段情徹底做個了斷的契機,等她醒來,他會找機會好好的跟她談清楚。
他願意給她一筆錢,好讓她安排往後的生活,然後他將要求她遠離自己,別再來打擾他。
如果她願意接受最好,他絕對念在舊情,盡朋友最後一分心力,如果她依舊執不悟糾纏下去,那麼他會冷酷的頭也不回的走開,她將什麼也得不到!
病房內門窗緊閉,只有空調單調的聲音運轉著,坐在沙發上的齊澤烈,眼睛盯著上昏的人。
驀地,病榻上傳來輕微的申聲,高大身軀倏然一僵,下一秒他迅速起身,邁步走向病榻前,冷峻的臉龐低俯,漆黑的眼看著一臉蒼白的連羽,看著她的眼皮緩緩張開,看著她用一雙空失神的眼睛與他對望。
“你有力氣說話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立即通知醫師過來——”兩人怔怔地看著對方,許久之後,齊澤烈先開了口。
在跟她把事情談清楚之前,他必須確認她的病情已經穩定。
“我…頭很痛。”連羽虛弱的開口,臉蒼白,眉頭緊緊糾結著。
“你等一下,我去找主治醫師。”他轉身,大步要走出病房。
“等等…”她卻喊住他。
“還有什麼事嗎?”他在門口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躺在上的她。
“我想請問你——”她神情恍惚,雙眼茫然的看著他。
“你…是誰?”站在門口的齊澤烈,高大身軀猛地一震,他瞠大黑瞳,怔忡的看著她那張疑惑的臉,他的腦袋陷入一片空白。
方大易拎著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進門後打開客廳的燈,訝異的看見妹妹裹著披肩,窩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對一室的清寂,怔怔的發著呆。
“小慄?”他放下超市的手提袋,快步走過去,在方小慄面前蹲了下來,他伸手輕輕摸向她的額頭。
“好像有退燒了,你的頭還會痛嗎?”他擔憂的看著怔忡不語的妹妹,這三天來,她發著高燒,吃了藥就陷入昏睡,單薄的身子冰冷卻一直冒汗,直到昨天晚上才好了一點。
但從昨天晚上開始,她的神情總是像現在一樣怔忡茫然,好像對身邊的人事物渾然不覺一樣。
方大易收回手,替她將滑落的披肩拉高,擔憂的看著她。
“哥…”許久之後,終於意識到大哥憂心忡忡的目光,她虛弱沙啞的開了口。
“我的頭不痛了,覺好多了。”她勉強的扯微笑。
但那笑容卻藏著一絲悽苦。
“小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三天來,方大易一直被這件事困惑著,他一直等著她身體好轉,好向她再問個清楚。
三天前的晚上七點鐘他回到家時,以為小慄跟齊澤烈外出用餐應該不在家裡,但沒想到卻在客廳沙發上看見渾身溼透不斷髮抖的她。
當時她發高燒,手裡抓著手機,一直髮出細微急促的囈語聲,令人聽不真切她說了些什麼。
那時他急壞了,無心去細聽她說些什麼,馬上抱著她去掛急診,幸好他及時發現送她就醫,才沒讓高燒的她轉為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