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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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奕把孫文麟帶回坐落在天母的天鷹門,四棟豪華氣派的大別墅各有宅廊相接,從中圍有一座栽有各式奇異花卉、令人歎為觀止的大花園。
雷奕的雙親原本定居在加拿大的多倫多,最近被段箭請回臺作客,講坦白一點就告誡他正視孫文麟存在的事實,不要再玩捉藏的遊戲。
其實雷家兩者早在年以前就把活潑可愛的孫文麟當自己的媳婦看待,他們都很喜歡孫文麟,覺得豹門的小美女純真善良又毫無心機,而且腦筋靈活一,一口氣就拿了四個博士學位,他們真不曉得兒子在僵持什麼,這麼個集真善美於一身的好女孩不快點“把”回家來疼,偏偏愛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夫婦倆雖在退休後過著優閒的生活,但是心裡多少也受擎天盟眾長老顧問的影響,也渴求三代同堂之樂,便開始向兒子施壓。
想當然耳,雷奕這段子過得很不安穩,老爸和老媽一見到他就拼命數落他的私生活糜爛、花心、不檢點,罵完以後就淨說些成家立業的大道理,等到口乾舌燥、灌下幾杯烏龍茶後,兩人又開始像電視廣告上的售貨員,拼了兩條老命向他推銷孫文麟,說她多好多好,對她是讚不絕口的,他也沒敢拂逆雙親,只能嗯嗯呀呀、嘻皮笑臉地接受疲勞轟炸,沒一安寧。
這次他帶孫文麟回來可是分外小心,哪裡知道前院的鏤花鐵門一開,整座花園張燈結綵,夜半三更卻恍如白,只差沒鑼鼓喧天、盛放煙火,而雷家兩老正率領大隊人馬站在花園入口處接他歸來。
他雷奕這輩子最大的失策就是認識蛟豹狼狐那四個豬朋狗友,想也知道如此誇張的熱烈場面,是哪幾個狼狽為的一丘之貉乾的!
天鷹門有四座宅院,東宅是雷家兩老主居;西宅主要是行政、接待、辦公所用;南宅是天鷹門內人手、園丁、廚師、管家、司機,警衛人的住處;北宅則隸屬天鷹門之主雪奕一人專有的私人世界,外觀摩登現代的美式洋宅,舉凡健身房、室內游泳池、三溫暖、休閒室、小型電影院應有盡有,極其享受。
照如此結構看來,孫文麟應該住進西宅的客房才對,但是當晚雷奕洗完澡走出浴室後,卻赫然發現她在他房裡!
他當然是暴跳加雷,但是孫文麟卻很無辜而且淚眼汪汪地告訴他,是他親愛的爸媽派人把她架出西宅直接丟進北宅,然後房裡的電話勇於為她作證的響起,雷家兩老只撂下“你要是敢把文麟趕出去,從此斷絕父子關係,我們並有遠行的打算!”的狠話便掛上電話。
他怕的是老爸和老媽不知道又會跑到哪裡去隱居,消失個兩、三年讓他找不著。雷奕沒轍,只有咬牙承受非人的折磨。
就這樣,孫文麟開始展開和心上人同一個屋簷下的生活,白天當雷奕去上班,她便會上東西南三宅四處串門子,以前她常不請自來,已和天鷹門的人混得很,現在正大光明地住了進來,她很快就和上上下下的人打成一片,雷家兩老甚為喜愛她,甚至把兒子僱來的家庭醫生辭掉,讓孫文麟擔任他們的私人醫生。善良純真、甜美可人的天使在天鷹門內散播著快樂,許多人都已起了私心,想把豹門的寶貝留下來呢!
而一到了夜晚,孫文麟則搖身一變成了蝴蝶館的舞小姐,約莫在黃昏時分坐上雷奕安排的計程車前往蝴蝶館,而他堂堂擎天航空的總裁則天天報到,無一缺席,並且只孫文麟一個人的場,教蝴蝶館內一群眼巴巴等著與他相好的女人又妒又羨,直至凌晨時分兩人再一同離去。
復一,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雷奕發覺伯爵是個相當多疑嚴謹的人,他在館內佈下的電眼不下百餘處,就連廁所們口也安裝了隱藏式的錄影機,這樣仍嫌不夠般,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黑人保鏢站崗。如此嚴密的防伺,想要在館內搞鬼的人難如登天。
雷奕沒見過伯爵,擎天盟在蝴蝶館四周佈下天羅地網,就是想來個人贓俱獲,偏偏總沒可疑的人事物現身,無他法可想,也只能守株待兔了。
此刻,雷奕正眯著眼,以很危險、很危險的目光,看著斜對桌的男女。
“哈!你一定記得里斯基教授,那個小裡小氣的古怪猶太,上外科刀的時候老是把手術檯上的病人當成希特勒,刀一邊劃、手一邊抖、嘴一邊罵,從講解醫學到集中營的血淚史,害得學生外科都只有低空飛過而已。”孫文麟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她原先以為上蝴蝶館的客人都是類似暴發戶、土財主之類腦滿腸肥、下好、銅臭味四溢的低等生物,誰知道原來有很多富商政要、士紳名也會上蝴蝶館,不過大都是來應酬洽公。男人好像都要有煙、酒、女人才能談生意似的,像現在這回她竟遇到了大她幾屆的哈佛學長,她興奮的打開話匣子,開心得不得了。
“對啊!我那年的外科還重修呢!”這個正經老實的斯文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被那票哥兒們硬拖來的,他原先一直唱間酒,直到孫文麟被值班經理硬在他身旁,他看到她滿瞼不願意,以為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於是向她吐幾句被迫在蝴蝶館開國中同學會的苦水,哪裡知道她也有滿肚子牢騒,就這樣說著說著,兩人不知不覺地聊起天來。
“沒想到重修時的教授還是他。”
“哈哈!你好倒楣哦!”孫文麟指著他大笑。
“我之所以會多讀兩年,有一半原因就是拜里斯基之賜。”斯文男人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越想越扼腕。
孫文麟本沒注意到身後一隻陰鷙的眼,清亮悅耳的笑聲不絕。
“奇怪,你也有上過里斯基的課嗎?”斯文男人總算注意到這一點了。
“我當然…沒有上過!”孫文麟指著自己秀巧的鼻子說道。呼!好險她聰明、緊急煞車,不然就穿幫了!
“你開什麼玩笑嘛!我哪有可能讀哈佛的醫學院,喂,你是不是故意刺我?”她一邊嬌嚷,一邊用手肘頂他的。
斯文男人被她唬倒,連忙揮手搖頭道:“沒有沒有,小姐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對不起!”孫文麟噗哧一聲笑出來,很阿莎力地勾住他的肩,率真地笑道:“騙你的啦!書呆子!”斯文男人因她的親暱舉止而全身不敢妄動,他的臉紅惹得同桌的昔同窗側目取笑。
“哇哇哇!看阿書這樣子就知道還是男處,不如今晚咱們就助阿書一臂之力,幫他破了童子之身。”一個留著山羊鬍的瘦男人狂笑道。
“真的嗎?”孫文麟睜大眼看他,小手還攬在他肩上。她一直認為男人這種官能的動物不太可能會壓抑生理需求,像天鷹她就敢打包票,十幾歲長得就像電視上的偶像明星、學生王子,包準國中時就破身了!
斯文男人扭扭捏捏地猛咳嗽,一句話都不敢吭,分明被人說中事實真相。
“阿書,這樣不行哦!子那種東西留在身體裡面實在太傷身了,偶爾也要排出體外,你就是念書念呆掉變成書蟲,不知道要享受人生的快活,可憐哦!”另一個胖男人像紅臉關公般醉醺醺地說。
“這樣讀到哈佛、當了醫生又有什麼用?男人在結婚以前就要驍勇善戰、南征北討,這樣以後夫生活才會幸福美滿。”另外一個身材中等的男人醺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