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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人蛇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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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人蛇之戰水?驚喜地低下身子,駱夕陽看到翻在地上一片葉子上的溼痕!那片葉子是昨晚沒摘好破丟到一邊的,在葉子邊上,是同樣枝葉肥大的灌木,隱隱閃著水光。水!自己怎麼沒想到?幾顆水珠滾動著滑落到了地上的葉片上,要不是被自己踩掉了,聚集到的水都有20毫升了…地托起葉子,她小心翼翼地低頭啜。

好好喝,甜美的甘冰涼沁人肺腑,沒有哪一刻是如此時到水真是上天最慈悲地賜予…駱夕陽興高采烈地摘了片不大的葉子捲成錐筒,去構得到的植物上採集水,太陽還沒有出來,大顆大顆的珍珠滾進了葉杯裡。

此後每個晚上,這位落難者都要摘下許多葉子鋪在一些低矮的草叢和灌木叢中,那些巨大的葉子擺放成凹型,承接著清晨的水,在太陽昇起、森林的溫度變高之前,她將這些珍貴的水裝進空的礦泉水瓶中。

經過得到水的喜悅後,駱夕陽更細心的注意起森林裡的一切。現在飲水不再匱乏,食物的來源卻始終是個困難。抬頭看著那些大樹,偶爾會看到大型的影子掠過,那上面有小鳥…和鳥蛋。面黃肌瘦的落難者眯起眼,想起那天的鳥蛋,不由嚥了咽口水。可是考慮到那隻被進肚子裡,皮圍在上的動物,她又沒膽子了,再說,那麼高大的樹,自己也沒能力爬上去。

在生吃那動物血的頭兩天,駱夕陽不停上吐下洩,得紙都不夠用,只好扯葉子來解決,還好葉子這種資源十分充足,隨手就有。在腸胃漸漸習慣後,那卻開始壞了,儘管如此,她還是捨不得扔掉,又堅持再吃了兩天,在完全臭掉後,她又上吐下洩,最後不扔掉不行了,她還是個人,不是禿鷺,對臭無福消受。

吼…—我要吃的啊!駱夕陽再度陷入了飢餓的狀況,她眼睛發綠地翻著草叢和灌木堆,就算是隻蟲蝸牛,自己也吃了!可是…太太太詭異了,駱夕陽哭無淚,為什麼這麼繁茂的森林裡,隨著她不斷前行,動物的跡象卻越來越少?掘地三尺,連條蚯蚓也挖不出來!翻了無數的樹葉,半個蟲都不曾爬過…神啊,賜個動物給我吧!

也許是神聽到駱夕陽的祈求,在她灌了兩天水後,賜了只動物給她。

腹鳴如鼓,無力地捉了把苔蘚進嘴裡,這玩意兒外表鮮翠誘人,實則苦得要命,吃了後嘴巴會麻半天,不過還好不像那天吃的植物一樣讓自己在地上躺上十幾個小時,天幸森林裡沒有猛獸,不然她就要化作肥料豐富大地了!

實在沒力氣再走了,隨便找了棵大樹準備做晚上的鋪。按近來的慣例,要用葉子去收集水,駱夕陽拖了片葉子到一叢灌木堆裡。

耳邊傳來什麼聲音?肚子叫?不像…噝噝噝的,駱夕陽猛地扭頭,差點扭傷了脖子。瞪大眼睛盯著那晃動的草叢。

駱夕陽對皮動物很沒轍,靠近就會鼻子癢得要命,所以,她小時候養的寵物不是貓狗,而是金魚和蜥蜴,還有蛇。

聖經裡把蛇說成是女人的天生仇敵,但駱夕陽是不信基督的,信的是,實際上,因為對可愛絨絨動物不能靠近的遺憾,她變得非常喜愛爬蟲類。中國的神話裡,造人的女媧和始祖伏羲都是人面蛇身,華人最崇拜的神明也是蛇形的龍,駱夕陽無視別人怪異的眼光,對蛇這種有著悠久傳說、神秘存在的生物可是很有好的。特別是現在。

那是條手腕,兩米多長的蛇。沒錯,蛇頭蛇尾蛇身子,雖然眼睛的邊上長著有點像羽的耳朵,尾巴尖拖成扇形,漂亮的棕斑…它還是一條蛇!一條好可愛的蛇啊~~~某人盯著它,垂涎滴,完全不記得蛇不是好惹的,也沒留意蛇大人身上的花紋是什麼樣,腦袋是三角還是四角,尾巴上是否有個沙沙響的東西…

且不論有毒沒毒,那蛇在她無比灼熱的目光下有點退縮,它剛褪完皮,白的蛇蛻還有一點連在身上呢。眼前這個生物從未見過,全身散發著一種令它到很不舒服的氣…我閃!

看到那蛇往一邊草叢裡躥去,駱夕陽完全被飢餓衝昏的頭腦連命令都來不及下,身體已經自動撲上去了!剛好捉到白的蛇蛻,使勁一拉,蛇順利褪皮成功,就是有點痛。怪蛇本不想跟眼前的怪物計較,不料那惡的傢伙居然拿它剛換下來的衣服朝自己身上甩過來?痛哦…新皮很嬌的!蛇怒了!管那怪物身上威脅的氣息是多麼濃,扭頭就是一口咬去…

駱夕陽被咬了,她也實在彪悍,雙手馬上死死掐住蛇的頸下,那蛇被捏得幾乎斷氣(…),一寸,兩寸,三寸!她忘了五十釐米的跟二百釐米的蛇要害有什麼不同,雙手往下滑動攥緊,右手指上套著的鑰匙也重重頂進蛇的皮裡,怎麼還不乖?怪蛇長長的蛇身倒捲上來,緊緊勒住她的腹和口,悶得她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可惡,到底是三寸還七寸?蛇黑的舌信噝噝吐個不停,駱夕陽拼命伸長手,把它的腦袋攥得離自己遠遠的,身體的某個地方開始發麻,全身也漸漸沒了力氣…媽的,這蛇有毒的,老孃不會就要這樣死了吧?要死也要吃了你!

心下一發狠,她猛地把胳膊伸了回來,低頭就在那蛇不知是八寸還是九寸的地方咬了下去,用力之大,連牙都隱隱做痛。怪蛇被生生咬掉了一塊皮,痛得也是兇大發,又一口咬了過來,咬在駱夕陽的肩上,駱夕陽把那塊血進肚子費了一番工夫,蛇勒得她幾乎連氣都不能,這番痛又喚回她的些許力氣,低頭又咬!一人一蛇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

她沒死!冰冷的覺重回身上,睜開眼是一片漆黑。駱夕陽記得自己和蛇咬來咬去的,嘴裡滿滿的血腥味,好像在暈倒前吃了一頓不錯的?

寒意襲來,不打了個哆嗦,她把身上的皮拉緊了,白天的森林除了在正午以後的兩個小時左右溫度會升高,其他時間都是很涼的,特別是入夜後,林地溼氣加大,更是冷得不行,就著微光,隱約看到手邊纏著團白的物體,是蛇蛻。口和上梗著什麼東西,剛才拉衣服時碰到冰冰涼的…她坐起身,軟而冰冷的物體啪噠從身上滑落。

大口咬著蛇,蛇血雖然冰冷,但喝到肚子裡卻讓全身發熱,不知道又昏了多久,已經沒有睡意,駱夕陽還是摸索著摘了些葉片鋪在地上,仰躺在葉堆中,瞪大眼看著被枝葉遮掩的天空,微微有光芒在閃爍…

黑暗中很靜,這片森林這樣奇怪,是她的幸運也是不幸。就算在白天,森林裡也很難聽到蟲唧獸吼,照理來說,這樣生氣的叢林,應該到處充斥著生命的騷動,可是,她卻鮮難遇上一兩隻動物,那麼,是這片森林充滿危險嗎?不安的情緒升了上來…“爸爸,媽媽…嗚…”駱夕陽咬著哭泣“我想回家…”那一方天空墨藍代替了深黑,隨即又被灰白驅走,耳邊傳來輕輕的鳥鳴,撲啦啦的振翅聲昭示新一天的開始。

駱夕陽拂去臉上的霧水,從包裡拿出記事本和筆,在紙上畫下了一豎,第九天,打到蛇一條。

手上非常痛,攤開手掌,右手的中指被鑰匙圈勒得紅腫,昨天晚上和那怪蛇互咬的時候,鋼圈深陷進指裡,一圈皮都破了。嘴巴也傳來麻麻的刺痛,摸了一下,同樣是腫脹的,牙齦似乎因為太用力而出血,整個口腔木木的,呸了一口,全是黑紅的血塊,有蛇的,也有自己的血。扒開自己的衣服,昨天被咬的主要是肩和口,那些傷口已經凝固,淡淡的黃體混著黑紅的血粘著衣服上…自己現在一定很邋遢,駱夕陽都沒有照鏡子的勇氣了。

神出奇的好,這蛇不會是什麼大補的東西吧?想起某個武俠小說的橋段,駱夕陽抓過蛇屍觀察:昨天一陣亂咬,在蛇的頸部以下血模糊,可以看到一節節的骨頭,至於血,記得好像沒有多少,看看地上的草,則一片暗紅,好可惜啊。

駱夕陽把蛇蛻收進包裡,開始給蛇剝皮。這蛇有差不多十幾斤重吧,要是保存好,夠自己撐上十幾天了,想起先前那臭掉的,她邊用力拔皮邊思考怎麼讓存久點。拔皮?沒錯,是拔!蛇皮與身體粘得非常緊,從被她咬開的地方下手,先使聚了一段,然後一腳把蛇頭踩在地上,另一手拽著那段皮拼命朝尾巴上拉,白與棕的皮分開,絲絲血不斷泌出,足足花了十幾分鍾才完全把皮和蛇身分開,累得直氣。休息了一會,駱夕陽開始給蛇分屍。

小剪刀從骨頭出的地方伸進去,不再費什麼力,順著肌的紋理很順的劃下去“啊啊,”可惜的看著大量血淌到草葉上,連忙湊上去喝,太費了太費了,蛇血很補的。

從包裡翻出礦泉水瓶,把裡面剩下的水一口乾掉,她小心翼翼地托起蛇身對著瓶口,讓殘餘的血入瓶中,居然裝了滿滿一瓶。小心剪著蛇屍,內臟了出來,青青的蛇膽靜靜暴在眼前,駱夕陽就這麼生了,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蛇膽,那些東西她都分辨不出來,也沒有勇氣去吃,依照一些風物誌上的習俗把內臟全埋在地上,默默向虛空祈禱。繼續處理蛇屍,花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時間,駱夕陽才將兩米多長的蛇身體剪成一堆片。

好不容易處理完了呢。落難者苦笑著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籍,今天就待在這塊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