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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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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初暑,天氣已經稍微的有點炎熱,特別是在太陽光的暴曬之下。

當然,對於可以隨時的調整身體狀態的君劍來說,外界的變化毫無影響,還能悠哉的看看風景,體會一下民風,雖然還是在後金的地界,也不知自己趕的太快了還是那個格格直接把事情都給隱瞞了下去,一路上竟然沒有半個阻攔的。

看著在田裡耕作的農夫,君劍不由的搖搖頭,後金本來只是個遊牧部落,歷來不習耕作,可是在一次次的南侵中,或是掠奪了大量的人口,或是後金本身的部族中人發現了農耕的好處,也紛紛的參與了進來。

在那次次的鐵騎衝撞中,兩個文明劇烈鋒,雖戰爭是他們贏了,但是真正一步步被潛移默化的,還是他們。

勝負,有時候並不能代表偉大。

沉思間,行程拉下了一段,輕輕的提起韁繩,催馬趕上了前面的廂車。

還沒有趕到車的近旁,就可以直接的聽到裡面傳來淒厲的叫罵聲,內容極為俗不堪,那個僱來的車伕委瑣的看了眼君劍,好象在問是不是真的就如同他們說的那樣子。

君劍十分的不,老實說對那些什麼人身攻擊並不怎麼的放在心上,魔宮中人向來對名聲並不看重,甚至有點鄙夷那些所謂的極度清白光明磊落的大俠們,其實一算就是非常的明白,一類都是些明顯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好事大大誇贊,壞事極力隱藏,魔宮的情報系統就挖掘了不少這些人的隱私,時不時的在江湖上面吹一吹風,然後就在那裡看著他們相互噴吐沫,混亂一番。還有的一些人經情報打探居然毫無成果,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道行高深,做的都是天衣無縫,而另一種就是確確實實的“老好人”曾見到那些情報在給這些人下定義的時候看過這種稱號,君劍不置可否,僅提筆批道:細查行俠江湖仗義疏財的錢從哪裡來,表稱孟嘗大宴賓客的花銷來源又在哪裡,若是從家中開銷,那麼家裡的來源實際情況又是什麼樣子的。

微微一笑,徹徹底底的好人並不是說沒有,但是絕對不會象那些大俠們這麼的泛濫,何況有時候好事真的是好事麼,比如那些廣養賓客的,就像如果你見了一個身強力壯的乞丐,給他大筆的錢財或是直接把他養起來,難道就是好事?

大丈夫立於天地間,行事但求問心無愧,好壞自由人評說,又與自己何干,捧了或是讚了,你還就不是你了麼。

君劍毫不顧及自己的名聲怎麼被糟蹋,想那些魔頭啊,詐卑鄙啊等等稱呼,怎麼聽都象是為自己訂做一般,聽到有趣處還不時能笑言幾句,但是這也並不怎麼意味著可以牽扯到自己的家人,聽到裡面傳出來的聲音漸漸惡毒,君劍縱馬過去,猛的掀開簾子冷冷的望了他們。

裡面兩個罵的正歡的人窒了窒,被那冰冷充滿死氣的目光籠罩住不全身發寒,不住的打著擺子,但是為了維持所謂的勇士尊嚴,兩人仍是結結巴巴的續說下去,但聲音不由自主的越說越小,只能竭力表現出憤怒的目光和君劍對視。

冷哼一聲,蓋上了簾子,裡面隱隱約約的聲音似又要傳出,君劍心煩不已,對著在一邊強忍笑意的車伕道:“他們若是要再罵,你就剝光他們衣服,一半給晾在車子的外面好生的清醒清醒。”於是,所有的聲音孑然而止,只聞車廂裡面濃重的息。

裡面的兩個漢子悲憤對望,他們是勇士,要是酷刑或是死亡的威脅他們毫不在乎,可是要真的被那小孩如此的折騰,就算是落入黃泉也不得安生。

看來對付什麼人都得用什麼招,勇士嘛,讓你做不成勇士不就行了。

想起此次後金之行,君劍微有些惑,事情實在發生的太順利了,順利的似乎有點讓自己有點不能相信。但是也並不怎麼的擔心御翠在裡面玩些什麼花樣,現在的局面就那麼的擺在了面前,若是她重理智,必定知道後金沒落已經是大勢所趨,另尋出路才是正道;若是她重情,那麼手中的這兩個所謂的英就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籌碼。

當然眼下自己所提出的條件其實並不高,只簡單的要求他們做幾件事情,卻在幾年內都穩定了雙方的局勢,更將此次的刺殺事件輕易的揭過。

不過條約真正的實施後,自己這一方的獲益絕對不小,後金以騎兵發家,良駒無數,而遼西所缺的正是這一威力強大的機動兵種。

微微苦笑了下,現在遼西的發展勢頭雖然是無人能及,但實際上近幾年卻並非手周邊地區的良機,不但新遷移進的人口都需要安頓,軍隊的改革也是勢在必行。

現存的紅衣大炮威力無窮,可是太過笨重,用來防守是綽綽有餘,可是要是真的作為一個戰略進攻的力量來說,沒人會願意帶著它們長途跋涉。

也只能寄希望於雷家能和那些匠師們在短短的時間內有所突破才行。…塵土飛揚,一個小小的翠綠影子伏在鞍上縱馬疾奔,向君劍一行面而來。凝目看去,不是倩兒還能是誰,奇怪,這丫頭不是好端端的在遼西待著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倩兒見到君劍那似乎無恙的身影,久提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管別人怎麼說,不管自己是多麼的不相信會出事,也不管他是多麼的厲害,胡鬧如何,任又如何,能見到活生生的君劍比什麼都要重要。

猛的拉住馬韁,心神動下身形不穩,似乎要跌下地來,被君劍用勁力穩住,責道:“你怎麼來了?”倩兒大口的著氣,小心的偷看著他的臉,道:“我只想見到你…”君劍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走吧。”倩兒悄悄的鬆了口氣,這次是她偷偷的跑出來的,也沒去通知南宮孤和父親的那一邊,理智告訴她君劍一定無事,也就不能去打擾他們手頭上的事,可自己天天望穿秋水,再也等不下去了。

本來這樣的擅自行動會引起君劍的然大怒,不過現在看起來情況還是不錯。

車伕好奇的看著這兩個人,姑娘的表情很明顯是要會見情郎,可是這小孩…但是瞄見了姑娘身上斜佩的寶劍,心道這兩個人惹不起,趕忙的垂下頭去。

默默的跟在君劍的後面走了段時間,倩兒看著他的背影心滿意足之餘,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問道:“那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人?”見君劍現在悠閒的不得了,事情肯定已經處理完了。

君劍朝車廂裡面稍微的一指,道:“不過是後金的幾條雜魚,你瞧瞧,你那好妹妹還給我送了份大禮。”倩兒駭了一跳,怎麼這件事情又和青玉扯上了關係,不過要是真的這次刺殺時間是由她主使,而又發生什麼嚴重的後果的話,先前縱使她輕易逃脫的自己豈不罪孽深重,就是自己也無法原諒自身。

那剛才君劍的神冷淡,莫不是由於這個責怪自己,倩兒微紅了眼睛,茫然若泣。

君劍嘆道:“並沒在那件事情上怪你,若是當初留下了她,也達不成現在的有利局面。”倩兒張嘴問,但是話語卻驀的縮了回去,知道那麼多幹什麼,自己做什麼決定難道不都是在給君劍添麻煩,還是安穩的跟在他身邊就好。…長白山千峰競秀,起伏連綿,縱橫千里。

一個白的身影在山間星般的飛逝,直向峰頂趕去。

這本來只是路上經過的地方,也沒什麼閒心來遊玩,可是君劍在很遠的地方就覺到了一絲莫名奇妙的呼喚,隨著離此山的越來越近,那種覺更是強烈。

不是情的暗示,而是一種同類似的呼喚,那好象是在極度的孤寂中的一種渴求。

君劍心神顫動,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在呼喚自己,但是那種相稱的誘惑卻無可抵擋。在將馬車和倩兒安頓好了之後,代了幾天內若要還不回來就讓倩兒直接壓車去遼西。

他的態度極為堅決,讓倩兒不能反駁,心中哭成一團,這才在一起呆了多長時間啊,怎麼又要走。

可是君劍代的事情絕對不能馬虎,只能委屈的答應下來。

趕到半山,君劍忽然看見了一個黑影在那峭壁上面艱難的登著山,好象還揹著個大書筐,動作笨拙無比,手中好不容易拽著的山藤忽然斷裂,慘叫聲起,人影忽的朝下面墜。

君劍又好氣又好笑,這樣危險的地方豈是一個不通武功的人能隨便的來的,飛身上面一把拽住,拋在了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那人狼狽無比,頭髮披散,好象在這裡折磨了很久似的。

見有人救了他,也沒看是什麼人,就忙作揖行禮,連聲稱謝。

擋眼的頭髮撥了開去,那人忽然驚叫一聲。

君劍也有些發呆,田行之,那個發現寶圖的書生,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