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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番外戰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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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嘯天聞言並未大怒,反倒一臉無謂的嘲諷道:“二十餘騎就像一挽北關之狂瀾,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傳我軍令,那飛虎將軍已經出城,我軍前行三十里準備夜晚攻城!”朱嘯天營寨中一位策士站出來勸道:“大將軍不可,丞相只是讓我們圍而不攻,並沒有讓我軍強行攻城啊!”

“哼,將在外君命所有不受,再說了兩軍割據,軍情萬分作為將領安能死板遵守聖命?本將令你給丞相回信,就說兩軍已經戰無法撤出即可。”

“這!這怕是丞相要惱怒了!”麾下的策士依然憂心忡忡的勸誡。

“大膽,本將軍的命令你敢不從?莫非想嚐嚐本部的軍法不成?”朱嘯天見策士毫不退讓,頓時大發銀威,拿出三刀六凌遲之法進行恐嚇,文酸參軍怎能受得了這般威脅,只好點頭哈笑臉相退去傳信。

朱嘯天軍令一下,還在城內佈防的總兵劉福就聽到城門外鼓聲大作,心想定是朱氏軍隊要強行攻城。

“來人,給我傳令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哪怕拼至最後一人也要給我守住函谷關為將軍贏得救援雁門關的機會。”劉福吩咐著下面的守城將領,沒等李存勖來大堂報道就率先隨一行武將趕去城門方向。

走到城郭之上,放眼望去果真是黑壓壓的一片,身穿清一的紅長袍的朱氏大軍密密麻麻星野佈置,其中有三三兩兩衣著紛亂的士兵,也隨著搖旗吶喊,這些人正是半途中被朱嘯天編制入麾下的三教九之輩,為何如此說法?卻是一心想著立功領賞回家討媳婦的無業遊民,他們心中哪有什麼家國大義?哪有什麼忠孝仁義?眼中只有錢財女人的士兵,雖然多也沒多大的威懾力,再加上之前李響所言,朱嘯天擁兵自重且麾下大軍在丞相眼中頗受重視,因而軍中大有奔著軍餉而來的冒名頂替者,大多為官宦子弟或者貪生怕死之徒,只可惜朱嘯天心中不得而知罷了。

三聲鼓熄後,城外大軍吶喊著變換陣容,黑壓壓的一片不多一會便分為兩撥,後方的大型攻城器械隨隊被士兵吃力的推到陣前,看著架勢朱嘯天今是立志要一舉拿下函谷關了。

“弓箭手準備!給我住陣腳,切莫讓雲梯靠近。”不知何時李存勖已經來到了城口上,謹慎的下達了禦敵命令。

數獨書法兵書的幼子李存勖雖然不能跟自己兄長那樣以一柄畢燕撾萬夫莫開,也不能跟父王那般親任多變讓敵人摸不著頭腦,可是他也有自己的禦敵之策,深知在大規模的攻堅戰中,當以弓箭遠程消耗為上策,此時城中屯兵十五萬之餘,再加上百姓眾多,因而沒人會在主帥不在的情況下出城戰,即便是人數兵力數量優勝與朱氏部隊,也不可冒險而為,只有弓箭住陣腳,方是上策,倘若雲梯靠近城牆,那邊會陷入無休止的白刃戰,雙方消耗戰力的比拼,這對丞相朱溫來說正中下懷!

城外軍隊則在陣型穩固後,雲梯、高架橋七十多副羅列陣前,朱嘯天披甲上陣隊伍中頓時熱血沸騰,無不吶喊想著一睹風采。

“城樓上的小的們聽好嘍,我乃長安朱丞相麾下大將朱嘯天,今奉皇命來討伐叛賊,希望爾等識時務打開城門,本將軍保證不會傷及無辜;否則的話,嘿嘿,大軍破城之便是爾等灰飛煙滅之時!”兩撥陣型中朱嘯天騎著一匹剽悍的汗血馬來到陣前,手中兩尺長的虎頭斷背刀滲著濃烈的殺氣,刀鋒一指城樓上的晉軍守將,怒目掃向之處,眼中盡是不屑。

看著萬軍叢中身先士卒的朱門大將,隔著數里似乎都能覺到那大刀上冒出的寒意,身高七尺、相貌俗、五官方正、印堂雄厚的大將頓時讓晉軍中的些許將領想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李存孝的影子!

“舊聞朱溫麾下有一虎將,當年黃巢起義中洛陽、荊門兩戰,以一己之力勇鬥叛軍七十三員大將,斬首六十八將,殺傷五將;此人名佇字侯,後被朱溫收為義子,冠以嘯天之命,曾在朝廷比武大會上勇冠三軍,無人能敵,遂而在老賊朱溫厚顏無恥的旁敲側擊下,陛下無奈授予了無敵大將軍的名號;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吶!”城樓處的劉福自言自語,兩軍陣前各為其主,但也不得不暗自佩服著城外虎視眈眈、一身英雄之氣的朱嘯天。

總兵劉福所言並無過分之處,卻無意中起了李存勖的男子氣概,憑什麼城外的敵將就要受如此高的讚譽,不就是一介武夫嘛?雖然勇猛不過也是有勇無謀之輩;心中不的李存勖當即接過劉福的話頭,不服氣的說道:“總軍何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眼下兩軍相對,總軍莫心生膽怯萌生退意了?”劉福聽著李存勖所言臉上接二連三的變化,先是平靜再是愧疚而後是惱怒,顧及到李存勖的身份,劉福淡然答道:“公子,恕我直言,朱嘯天之勇天下皆知,武將之命運便是執行皇命,相比起文官來,他們能對得起英雄二字,再者兩軍鋒,應當知己知彼方能立於不敗之地;眼下朱氏大軍意攻城,該當揚長避短死守為上!”

“哼,我看吶是總兵大人新官上任心中膽怯罷了,敵軍只有區區七萬,只是號稱十萬而已,依我看戰力不及我軍一半,如今偃旗息鼓且正值晌午,敵軍遠道而來疲於奔波定然想不到我軍會主動出擊,我議我軍當打開城門將來犯之敵一舉殲滅!眾位將軍有誰願意出戰啊?”劉福聞言大為震怒,雙手一拍城牆慍聲提醒道:“二公子,你可別忘了,我才是總兵,大將軍臨走之前可是三番五次的叮囑的,你想無視軍令不成?”李存勖聽後更為惱怒,不大放厥詞道:“兵者詭道也,與其不知結局的防守倒不如以逸待勞出城一舉攻破,這樣一來便可揮師北上圍殲契丹左軍,豈不一舉兩得?倘若總兵擔心敵軍勢大反撲,大可在城中看守,只需給我兩萬兵,我便可拿下那扯高氣揚的朱嘯天狗頭獻給總兵大人,如何?”李存勖所言也不無道理,兵法韜略也頗為通,按照常理這樣的戰法是行得通也是大膽之計,要是往常劉福早已按照此方略行事,可是今非昔比,無論是雁門關還是函谷關都關乎晉王朝的後世命運,當然是死守靜等佳音了,只要雁門關的陰謀一破,函谷關外的敵軍便是孤軍深入,到時候不戰自退;想到其中的各種可能跟衡量利弊之後,劉福也暗自心動,決定撥給李存勖兩萬銳出城敵,自己則帶領大軍在城門口壓陣,倘若前軍不敵也好相互照應,到時再死守那急攻近利的李存勖就沒話可說了。

“好,我給你兩萬銳,你出城戰,本將軍親自為你擊鼓!”城外的朱嘯天等侯多時不見城郭上有所表示,當即大怒,取來弓箭對準城上將旗一箭呼嘯而至,莊嚴蕭瑟的寒風中旗杆應聲而倒。

“哈哈,小兒你們不是晉軍銳麼?如今像是縮頭烏龜怎麼都不敢出戰啊?”朱嘯天在馬背上輾轉片刻,笑聲連連!

“無知小兒,安敢犯吾邊境,大言不慚之徒,本將今就來會會你!”城門一開,幼稚的童音引起了狂笑不已的朱嘯天的不屑一顧,又看晉軍打開城門想必是跟自己白刃戰,頓時心中大喜,看來這黃小子不自量力,函谷關是要斷送在這小子手中了。

李存勖在眾多將領的擁簇下騎著白馬走出城外,手中的令旗一揮,身後的兩萬人馬有序的變換陣型,弓箭手在前、馬軍在後,攻守兼備!

朱嘯天看晉軍佈陣當即對遠處正面的小子刮目相看,自知長途跋涉的軍隊戰力消耗過度,原本想著輪換攻城的朱嘯天見對方出城戰,已知退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用其他的方式來鼓舞士氣,而在他的心中刺麾下士兵拼命的方法只有一個,那邊是將領鬥牛!

“哈哈,宵小鼠輩,誰先上來受死?”朱嘯天聊發狂妄大笑,朗朗笑聲中單人快馬,金光大刀橫在身後已經躍到兩軍相隔百米的空地。

叫陣、單殺!這是他唯一慣用的伎倆,也許是他習慣了這種戰鬥的方式。

這正是:傲視天下誰爭鋒,悍匪為將刀斷魂!